“灵犀科技”发布会的大获成功，如同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科技与资本圈。
各大财经科技版块的头条都被“灵犀”突破性的技术和“虞兮资本”坚定不移的支持所占据，之前那些甚嚣尘上的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楚虞强势的宣言面前，不攻自破，消散于无形。
程澈一夜之间成为了媒体追捧的科技新贵，他腼腆而专注的学者形象，与“灵犀”技术所蕴含的人文关怀相结合，为公司赢得了大量的公众好感度。
B轮融资的份额在发布会结束后几小时内就被抢购一空，估值远超预期，甚至有不少后期巨头主动递来橄榄枝，寻求C轮的战略投资机会。
陆知远忙着接听各路祝贺和合作咨询的电话，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楚总，这下‘灵犀’算是彻底站稳了！之前那些犹豫的LP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拼命想加注我们二期基金！”
楚虞坐在办公桌后，听着汇报，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喜色。
胜利的果实固然甜美，但她更关心的是这果实之下，是否隐藏着新的危机。
“告诉程澈，保持低调，专注于技术迭代和临床试验，拒绝所有不必要的媒体曝光和社交活动。”楚虞冷静地吩咐，“另外，对抢到B轮份额的所有投资方进行二次背景核查，尤其是那些之前态度暧昧、突然转变的机构，我要确保没有‘龙渊’的马甲混进来。”
“明白！”陆知远收敛了笑容，郑重应下。他意识到，楚总的担忧并非多余。
果然，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开始涌动。
首先是在一些专业的科技论坛和匿名的社交媒体小圈子里，开始出现一些新的、更加刁钻的质疑声音。
他们不再首接攻击“灵犀”的技术，而是转而质疑其数据的“过于完美”，暗示可能存在数据造假或选择性披露；还有人将程澈在斯坦福时期参与过的、某个涉及DARPA（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资助的公开学术项目翻出来，断章取义，影射其有“军方背景”，技术可能被用于“非和平目的”。
这些言论比之前的谣言更具技术迷惑性，传播范围虽小，但针对性极强，明显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目的不再是阻止融资，而是要在学术圈和极客群体中瓦解“灵犀”的声誉根基。
“是‘龙渊’的手笔，”“暗影”在加密通讯中汇报，“追踪到几个活跃账号的IP与杰森·吴雇佣的网络水军公司有关联。他们改变了策略。”
楚虞看着“暗影”发来的分析报告，眼神微冷。
“龙渊”果然没那么容易放弃，一击不成，便换了更阴险的招式。
“继续监控，收集证据。暂时不用正面回应，避免抬升话题热度。”楚虞下令。这种技术层面的扯皮，回应反而会陷入对方的节奏，她需要更有效的方式。
更让她在意的是另一条消息。
魏先生通过加密渠道发来警示：【杰森·吴并未离开。他在接触“寰宇科技”的创始人赵立。“寰宇”主要研究方向是侵入式脑机接口，技术与“灵犀”路径不同，但存在竞争关系。小心“龙渊”扶持代理人，进行技术路线打压。】
“寰宇科技”？赵立？
楚虞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一家风格激进、争议不断的初创公司，其创始人赵立以口无遮拦、善于炒作闻名，技术实力评价两极分化，但确实在侵入式脑机接口的某些细分领域取得了一些进展。
“龙渊”这是眼看无法从内部摧毁“灵犀”，便打算从外部扶持一个竞争对手，进行市场围剿和技术路线否定？
如果“寰宇”在“龙渊”的资金和资源支持下迅速崛起，并不断质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漩涡玫瑰：她颠倒众生 攻击“灵犀”的非侵入式路径，确实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查一下‘寰宇科技’最近的财务状况和赵立的个人情况。”楚虞对陆知远说，“特别是他们是否面临融资困境。”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前台语气有些古怪：“楚总，有一位赵立先生，没有预约，但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关于行业未来发展的重要事情。”
说曹操曹操到？
楚虞眉梢微挑。
赵立在这个敏感时刻主动找上门，是想试探？
还是“龙渊”的授意？
“带他到二号会客室。”楚虞决定会一会这位可能的“代理人”。
二号会客室里，赵立显得志得意满，他穿着花哨的衬衫，与程澈那种理工男的朴素风格截然不同。
见到楚虞，他热情地起身伸出手：“楚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
楚虞与他轻轻一握，便收回手，淡然道：“赵总客气了，请坐。”
赵立也不绕弯子，坐下后便侃侃而谈：“楚总，今天冒昧来访，是想跟您聊聊脑机接口的未来。我觉得啊，非侵入式这条路，天花板太低，精度和速度永远没法跟侵入式比！‘灵犀’搞的那些，哄哄外行还行，真正要改变世界，还得靠我们‘寰宇’这样的硬科技！”
他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灵犀”技术路径的鄙夷和对自身技术的极度自信，甚至有些狂妄。
楚虞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赵立见状，更加得意，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不瞒楚总，我最近搭上了一条大船，资源、资金，要多少有多少！咱们与其在未来市场上打得头破血流，不如现在合作？您把‘灵犀’的技术并过来，咱们强强联合，肯定能垄断市场！价格好商量！”
图穷匕见。
原来是“龙渊”派来劝降（或者说吞并）的说客。
楚虞看着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贪婪和浮躁，心中己然明了。
“龙渊”选择赵立，看中的恐怕不是他的技术，而是他的野心和容易控制的性格。
“赵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楚虞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不过，‘灵犀’有自己的发展节奏和战略规划，暂时没有合并的打算。我相信，不同的技术路径各有优势，市场足够大，容得下多家公司共同探索。”
赵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楚虞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楚总，您可要想清楚！错过这个机会，将来可别后悔！”
“我做事，从不后悔。”楚虞站起身，语气疏离，“赵总，请吧。”
送走了脸色难看的赵立，楚虞站在会客室的窗前，看着楼下赵立坐进一辆崭新的豪车离去。
那辆车，似乎不是他以前的那辆。
“龙渊”的资本，己经开始注入了吗？
她感受到一种新的压力。
不同于傅瑾舟那种疯狂的毁灭欲，“龙渊”的手段更加系统，更加商业化，也更加难以对付。
他们就像深海中的章鱼，触手从不同的方向缠绕而来。
舆论上的技术抹黑，市场上扶持竞争代理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楚虞回到办公室，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寰宇科技”和赵立的资料上。
看来，在守住“灵犀”的同时，她不得不开辟第二战场，应对这个被“龙渊”推上前台的对手了。
余波未平，新的暗礁己然浮现。
女王的航船，注定要在这暗礁密布的商业海洋中，谨慎而坚定地破浪前行。
她需要尽快制定策略，应对“寰宇科技”可能带来的挑战，绝不能让其成为“龙渊”扼杀“灵犀”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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