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边的小吃店，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就首奔名单上的第一家设计公司——“启明星设计”。
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里的公司，装修气派，前台的接待小姐也妆容精致。
然而，他们在这里，却遭遇了第一盆冷水。
“什么？乡镇合作社的品牌？”负责接待他们的客户经理，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人，在听完陈晴的介绍后，眉毛立刻就挑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抱歉，两位。”她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态度却十分敷衍，“我们公司目前手头上的项目都排满了，而且，我们主要服务的，都是像‘天府乳业’‘蜀道酒业’这样的大客户。你们这种……小单子，我们实在是没有精力接。”
陈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张经理，我们知道贵公司实力雄厚。但我们的产品非常有潜力，我们这次也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我明白，我明白。”张经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这样吧，为了不让两位白跑一趟，我给你们推荐几款我们公司设计好的现成模板。价格便宜，当天就能出图。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说着，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几款花花绿绿、设计得毫无新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土气的瓶身模板。
陈凡和陈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他们千里迢迢跑来，不是为了买一个烂大街的模板的。
“谢谢你，张经理。”陈凡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能有定制化的设计。既然贵公司没有档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拉着陈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家公司。
“狗眼看人低！”一走出写字楼，陈晴就气得骂了一句，“什么大公司，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别生气，这也在预料之中。”陈凡安慰道，“走，去下一家。我就不信，整个省城的设计公司，都这么势利眼。”
然而，第二家公司的经历，同样不顺利。
那是一家位于创意园区里的新锐设计工作室，叫“黑曜石”。
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个留着长发、穿着潮牌的年轻艺术家。
他倒是对陈凡他们带来的“翡翠灵泉”很感兴趣，也愿意接下这个订单。
但是，在设计理念上，双方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NO，NO，NO。”这位艺术家设计师，在听完陈晴提出的“简约、自然”的设计要求后，连连摇头，表情夸张地说道，“你们的产品这么COOL，口感这么棒，怎么能用那么无聊的设计呢？太浪费了！”
他打了个响指，唾沫横飞地阐述着自己的理念：“我们应该用最大胆的撞色，最夸张的字体，最抽象的符号！瓶身，要做成不规则的晶体切割状！标签，要用镭射材质！我们要让它成为一件艺术品！摆在货架上，要像黑夜里的钻石一样，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陈凡和陈晴听得面面相觑。
“那个……设计师先生，”陈凡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这个方案，成本……是不是会有点高？”
“艺术，是不能用成本来衡量的！”设计师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当然，如果你们非要问，大概……单个设计的价格，在三十万块钱左右吧。”
三十万块？！
陈凡和陈晴差点当场吐血。
他们一瓶水才卖三块钱，设计费成本就三十万块，那还卖个屁啊！
“而且，”设计师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复杂的稿子，我需要灵感。出初稿，至少需要三天。你们要是催，那是对艺术的不尊重。”
三天？！
陈凡和陈晴彻底死心了。
他们等不起，也玩不起。
“抱歉，您的设计理念太超前了，我们可能……暂时还接受不了。”陈凡委婉地拒绝了。
从第二家公司出来，己经是下午了。
两人连午饭都没吃，却一无所获。
挫败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笼罩。
陈晴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她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揉着发酸的小腿，有些泄气地说道：“陈凡，我是不是……太理想化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或者……就接受第一家那个模板？”
陈凡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放弃。
“不行！”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的产品，值得最好的设计！模板，绝对不能用！那是自降身价！”
他站起身，看着不远处最后一栋写字楼的地址。
“还有最后一家！再去试试！如果这一家再不行，大不了……我自己画！”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满身的疲惫，两人走进了第三家设计公司——“绿意设计”。
这家公司的规模，介于前两者之间。
办公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摆放着绿色的植物，让人感觉很舒服。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的老板，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林建树。
“两位好，请坐。”林建树亲自给他们泡了茶，态度温和。
或许是经历了之前的挫折，陈凡这次没有急着谈需求，而是先将一瓶“翡翠灵泉”，递到了林建树面前。
“林总，在谈合作之前，能麻烦您先品尝一下我们的产品吗？”
林建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了过去：“呵呵，有意思。看来你们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啊。”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然后，和之前李文昊他们的反应一样，林建树的眼睛，也猛地亮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喝了一大口，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缓缓地睁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好水！真的是好水！入口清冽，回味甘甜，最难得的是，喝下去之后，确实有一种……荡涤身心的通透感。了不起！”
“两位，请恕我冒昧。”林建树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能跟我讲讲，你们这款产品的故事吗？”
转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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