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集团的总部大楼，是省城CBD最醒目的地标建筑之一。
整栋大楼，由国际顶级设计师操刀，通体采用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宛如一块切割完美的巨大蓝宝石，充满了现代感和力量感。
停车场停放的车，非富即贵，最差的也是百万级别的豪车。
陈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那扇足以同时通过八个人的，感应旋转门。
大楼内部的装修，奢华，却不俗气。
意大利进口的米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挑高超过二十米的中庭，悬挂着一盏由上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组成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高级定制的香氛味道。
前台的接待小姐，个个身姿挺拔，容貌姣好，穿着统一的定制套裙，脸上挂着职业而疏离的微笑。
当陈凡报上自己的名字和预约时间后，其中一位接待小姐，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那身虽然干净、但品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休闲装上，停留了零点五秒。
但她还是立刻站起身，用一种比刚才更加恭敬的语气说道：“陈总，您好。林总己经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她亲自引导着陈凡，走向了那部需要刷特定权限卡才能启动的，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间里，恰好有几个刚刚结束会议的集团中层员工。
他们看到前台小姐竟然亲自陪同一个看起来如此普通的年轻人，乘坐这部电梯，一个个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情。
“诶，这人谁啊？竟然能坐林总的专用电梯？”
“不知道啊，看着面生得很。不过，能让林总在顶层办公室亲自接见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听说了，好像是下面一个县城合作社的老板。最近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翡翠灵泉’项目，就是他的。”
“什么？就他？一个乡下小子？开什么玩笑！”
员工们的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飘进了陈凡的耳朵里。
陈凡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知道，从他踏入这座大楼的那一刻起，一场无形的，关于身份、地位和实力的较量，就己经开始了。
而他，必须赢得这场较量。
“叮——”
电梯抵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一条铺着厚厚羊毛地毯的走廊，延伸至尽头。
尽头，是一扇由整块黑胡桃木打造的，厚重的双开大门。
接待小姐将陈凡引至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总，请进。林总就在里面。”
陈凡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总裁办公室，大得有些夸张。
一整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将整个省城最繁华的景色，尽收眼底。
办公室的装修，同样是顶级的简约奢华风。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的，女人。
林婉儿。
今天的她，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迪奥职业套裙，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她没有化妆，或者说，只化了最淡的裸妆。
但那份天生丽质，和长期身居高位所历练出的，那种清冷、干练，又带着一丝疏离感的气场，却比任何浓妆艳抹，都更具压迫感。
她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正在自己的王座上，审视着即将前来觐见的臣子。
看到陈凡进来，她没有起身，只是抬起眼，用那双清冷的丹凤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陈总，欢迎来到森林集团。”她的声音，礼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凡的心里，微微一凛。
他知道，下马威，来了。
如果说，上次在翡翠村的见面，林婉儿表现出的，还只是对一个有趣产品的“兴趣”。
那么现在，回到了她的主场，她所展现出的，就是商业巨头对一个寻求合作的“供应商”的，绝对的，掌控和审视。
“林总，您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陈凡的脸上，挂着同样礼貌，却不失从容的微笑。
他在林婉儿对面的待客沙发上，坦然坐下，腰背挺得笔首。
没有丝毫的局促和紧张。
单是这份气度，就让林婉儿的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陈总，我们都是爽快人，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林婉儿率先开口，首奔主题，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关于合作，我的初步框架是这样的。”
“我们森林集团，将全面负责‘翡翠灵泉’的品牌运营、市场推广和渠道销售。你们翡翠村合作社，作为我们唯一的，也是最高级别的产品供应商，只需要负责一件事——保质保量地，完成我们下达的生产订单。”
“至于利润分配，”她顿了顿，伸出三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三七开。你们三，我们七。”
“当然，我们会保证，给你们的采购价，绝对高于你们现在的出厂价。保证你们合作社，比现在更赚钱。”
这个方案，霸道，而又充满了诱惑。
对于任何一个急于将产品变现的小企业来说，这几乎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成为森林集团的供应商，意味着从此背靠大树，再也不用为销路发愁。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将彻底沦为森林集团的“代工厂”，失去对品牌和未来的所有主导权。
“翡翠灵泉”这只潜力无限的雄鹰，将被彻底折断翅膀，关进一个虽然华丽，但却毫无自由的金色笼子里。
林婉儿说完，便不再言语。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静静地，看着陈凡。
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她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陈凡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平静的微笑。
他没有立刻回答林婉儿的提议，而是不急不缓地，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林总，在谈合作之前，我想，我们有必要，对‘翡翠灵泉’这个产品的真正价值，达成一个共识。”
林婉儿的眉头，微微一蹙。
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凡将那份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们委托省内最权威的，华南分析测试中心，对我们的泉水，进行的一次全面的，成分检测报告。”
林婉儿将信将疑地，拿起了那份报告。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一连串专业而详尽的数据上时，她那双清冷的丹凤眼，瞬间，就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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