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在午夜前散场。
叶明亲自将林默和苏晚晴送到“静安阁”的门口。
“林默学弟，今天多有打扰，改日再聚。”
叶明的话说得客气，看向林默的目光中，却带着一种平辈论交的认真。
“苏同学，路上小心。”
他对着苏晚晴点了点头，态度温和有礼，却也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苏晚晴的脸颊还有些微红，她轻声道谢，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身边的林默。
告别了叶明，两人并肩走在返回学校的路上。
晚风带着夏夜独有的温热，吹拂在脸上，也吹散了会所里那股奢华的雪茄与香水味。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下一盏路灯下缩短。
谁都没有说话。
苏晚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张地绞着连衣裙的衣角。
林默则走得很平稳，目光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
一首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林默停住了脚步。
“到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嗯。”
苏晚晴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她抬起头，路灯的光芒映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像是落入了星子。
“今天……谢谢你。”
“为你弹琴，不是为了让你道谢。”
林默的回答首接，却不生硬。
苏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的温度再次升高。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
“那我……先进去了。”
“好。”
看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的门禁后，林默才转身，独自一人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
夜风习习，吹散了他心中因音乐和赞誉带来的些许浮躁。
他的大脑，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他开始盘算自己目前的财务状况。
银行卡里的初始资金是一百万。
这笔钱，来自于那张渴望被消费的银行卡的返利。
在金鼎轩包场，羞辱张浩和李芸，消费了大概五万多。
之后为了拿到苏教授的资料，给那位研究生转了两万块的“路费”。
林默在心中默默计算。
一百万，减去七万。
现在，卡里的余额应该还有九十三万左右。
这笔钱，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都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款。
足以让他在江城这座城市，过上几年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但对于林默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他走在空旷的校园小径上，脑海中浮现出叶明最后说的那番话。
张浩的父亲，万星集团。
那是一个市值数十亿的商业集团，在江城根深蒂固，人脉关系错综复杂。
自己今晚虽然让张浩颜面扫地，但那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级别的报复。
真正的交锋，还没有开始。
想要将万星集团连根拔起，想要让张家父子为前世的债付出代价，需要的能量，是现在的他无法想象的。
一百万，只是我复仇和初步崛起的启动资金，想要真正撬动这个世界，我需要一个能让财富呈几何级增长的途径。
这九十多万，连成为那个牌桌的入场券都不够。
更不用说，他还要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来自秦若雪家族的打压，来自海外财团的狙击。
他要建立的，是一个横跨商界、地下、乃至古武界的庞大帝国。
区区百万，不过是帝国的地基下，一块不起眼的砖石。
钱，还远远不够。
林默的脚步没有停下，他的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他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不是这九十多万现金。
而是他脑海中那个独一无二的能力——【万物通感】。
与万物沟通，完成它们的愿望，获得不可预测的奖励。
这才是他真正的本钱。
之前，银行卡渴望消费，给了他启动资金。
施坦威钢琴渴望被弹奏，给了他《宗师级钢琴技巧》，让他一夜封神。
叶明的名片渴望被使用，给了他一个来自京都叶家继承人的人情。
这些，都是被动触发的。
现在，他需要主动出击。
他需要找到下一个，能够为他带来巨大利益的“渴望”。
林默放缓了脚步。
他开始将自己的感知，发散出去。
他不再只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他尝试着，用一种更本源的方式，去与周围的世界交流。
他的目光扫过路边的花坛。
一株月季花在夜风中摇曳，它微弱的意识在说：【好渴……什么时候能下雨啊……】
林默走过。
他的手拂过路边的长椅。
长椅冰凉的木质结构传来一个念头：【好孤独，好想有人能坐下来陪陪我。】
林默继续走。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教学楼。
那栋矗立在黑暗中的庞大建筑，它的“心声”浑浊而又庞大，由无数砖石、钢筋、玻璃的意念汇聚而成。
【安静……我喜欢安静……】
这些心声，细微，琐碎，对他毫无用处。
林默没有气馁。
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广袤的森林里，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夜色渐浓。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被露水打湿的润泽气息。
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昆虫的鸣叫，让寂静的校园显得更加空旷。
林默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自己的指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震动。
那不是物理上的震动。
而是一种来自于感知层面的吸引。
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轻轻拉扯着他的注意力。
他停下脚步，顺着那股吸引力的方向望去。
他的目光，穿过一排排整齐的梧桐树，最终，被路边一处高耸的金属造物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座移动通信基站。
由无数钢架结构搭建而成，在夜晚昏黄的路灯下，像一个沉默而又孤寂的钢铁巨人。
它就那样矗立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承载着这座校园，乃至周边区域数万人的信息传递。
学生们从它下面路过，却很少有人会抬头看它一眼。
林默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座基站上。
就在这时。
一个与之前那些花草树木完全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又显得有些疲惫和渴望。
像是由无数数据流汇聚而成的嗡鸣。
【我好累啊……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数据信息，承载着无数人的联系，可我的核心处理器却有点过载了……好想找个人帮我进行一次彻底的‘维护’和‘优化’啊！】
林默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通信基站？
这可不是普通的物品。
它不是一张银行卡，不是一架钢琴，甚至不是一栋教学楼。
它是一个信息节点。
是一个连接着虚拟与现实，承载着海量数据流淌的关键枢纽。
如果说，古董字画代表着过去的财富。
那么，这东西，就代表着现在的，未来的，信息时代的财富！
完成它的“愿望”，会得到什么奖励？
是能够窃听所有通过这个基站的通话？
还是能够截获所有的短信和网络数据？
又或者，是更深层次的，对于整个通信网络的掌控能力？
林默的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找到了那个能让财富呈几何级数增长的，下一个契机。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在脑海中，对着那个熟悉的界面，发出了指令。
“接受任务。”
【叮！】
【任务己接受：优化通信基站核心处理器。】
【任务奖励：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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