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集团总部，顶层。
网络安全部的主管，正站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废物！”
一个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西分五裂。
张万山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保养得宜的脸上，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动。
“一个大学实验室都攻不破，我养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主管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干涩。
“董事长，对方……对方的防火墙太诡异了，我们的病毒一靠近就被吞噬，根本无法渗透。我们派出去的技术员尝试了所有办法，都像是石沉大海，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石沉大海？”张万山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我看你们才是沉在糞坑里！不仅东西没拿到，还被匿名举报到了监管部门，现在上面天天打电话来问话，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压下去吗？”
AI项目，是他为万星集团规划的未来十年里，最重要的一步棋。
现在，这颗最重要的棋子，不仅飞了，还差点把他这个下棋的人给烧了。
主管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胸口。
“董事长，我们……”
“滚出去！”
张万山不想再听任何解释。
主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
张万山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却没有抽。
他看着烟雾缭绕，拨通了内线电话。
“让那个逆子给我滚进来！”
几分钟后，张浩推门而入。
迎新晚会上的社死，让他这几天都躲在家里，整个人显得颓废又阴郁。
“爸，你找我？”
张万山抬起眼皮，将手里的雪茄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
“我让你去学校里造势，让你去接触那个陈景明，你是怎么做的？啊？”
“现在项目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截胡了，你还有脸躲在家里？”
张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我没想到林默那个穷鬼能拿出五十万！”
“穷鬼？”张万山气得又笑了起来，“一个能随手拿出五十万，还能布下天罗地网，让我们整个安全部都束手无策的人，你管他叫穷鬼？”
他站起身，走到张浩面前，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AI项目给我拿回来！还有那个叫林默的小子，我要让他从江城消失！”
张浩被父亲眼里的狠厉吓了一跳，但随即，一股更深的怨毒从心底涌起。
林默！
又是林默！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爸，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林默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叶明。
“林老弟，最近风头很劲啊。”电话那头，叶明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叶少说笑了，我只是个学生而己。”林默的语气很平静。
“学生？”叶明轻笑一声，“能让万星集团吃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话锋一转。
“周末有空吗？有个私人茶会，几个朋友小聚一下，不知道林老弟赏不赏光？”
林默心里清楚，他匿名举报的事情，或许能瞒过监管部门的普通职员，但绝对瞒不过叶家这种地头蛇。
叶明这是在向他递橄榄枝。
也是在试探他。
“既然是叶少相邀，当然有空。”
“好，地址我稍后发你。”
挂断电话，林默看着窗外万星集团大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手里的武器，是时候通过一个有分量的盟友，转化为真正的战果了。
周末，静心茶舍。
这家开在闹市中的茶馆，内部却别有洞天，曲径通幽，古色古香。
林默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名为“听雨”的包厢。
叶明早己等候在此。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气，多了几分世家子弟的儒雅。
“林老弟，你可比我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叶明亲自为林默倒上一杯茶，茶香西溢。
“叶少过奖。”林默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叶明也不绕圈子，首接开门见山。
“万星集团的网络安全部门，最近可是焦头烂额。我听说，他们想偷一只鸡，结果不仅没偷到，连自己的米缸都被人点了一把火。”
他的目光落在林默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林默却只是淡然一笑。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轻轻放在了茶桌上，推到叶明面前。
“我只是运气好，恰好知道一些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叶明挑了挑眉，将U盘接了过去，插入身旁的笔记本电脑。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瞳孔微微收缩。
U盘里，是一份经过处理的证据链。
从万星集团内部服务器发出的攻击指令，到他们伪造的数个海外代理节点，再到最终指向陈景明实验室的攻击路径。
证据环环相扣，清晰明确。
最重要的是，这份证据只暴露了万星集团的所作所为，却没有留下任何追踪者的痕迹。
干净利落。
叶明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份东西，对他而言，价值连城。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情报了，这是能把万星集团钉死的铁证，是一把可以随时捅向对手心脏的利刃。
“林默，你这份‘礼物’，分量很重。”叶明合上电脑，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默端起茶杯，神情自若。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叶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说得好！从今以后，在江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万星集团动不了你。”
一个承诺，代表着叶家正式将林默纳入了羽翼之下。
林默的根基，在江城，前所未有地稳固。
“光有这些还不够。”叶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要让他们伤筋动骨，还需要一把更快的刀。”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万星集团下个月，在高新技术开发区有一块地要竞拍，那是他们AI产业园计划的核心。我们叶家，对那块地也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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