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脑子“嗡”地一声。
CPU连着主板一起烧了。
完了。
玩脱了。
他这只穿越时空的蝴蝶。
翅膀一扇，没扇来龙卷风。
首接把最终BOSS的全球新品发布会给扇提前了。
吴邪手脚瞬间冰凉。
心脏却像被装了超频马达。
疯狂撞击胸腔，震得他肋骨生疼。
“怕什么。”
一只手覆上来。
那热度烫得他一个激灵。
几乎把骨头里的寒气都驱散了。
张启山的手指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
将他攥着断笔的手指一根根撬开。
然后，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
砸进吴邪系统的乱码里。
“天塌下来。”
“有我顶着。”
吴邪猛地抬头。
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大哥，天就是我捅下来的啊！
吴邪的内心在咆哮。
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佛爷！”
齐铁嘴那张神神叨叨的脸凑了过来。
没了半点嬉笑。
“这名号…不祥啊。”
他压低声音。
“涅槃，乃死而后生，破而后立。”
“浴火的飞鸟…那是朱雀！”
“主火，主杀伐，主兵戈！”
“这是要让整个长沙，都烧起来啊！”
“佛爷。”
张日山补充道，声音像是淬了冰。
“属下建议。”
“立刻全城戒严，地毯式排查！”
张启山没回答。
只是握着吴邪的手又紧了几分。
吴邪深吸一口气。
强迫被巨大恐慌冲得离家出走的逻辑回归。
他抽回手。
拿起新铅笔在地图上飞快画了几个圈。
“戒严没用。”
吴邪的声音发颤。
思路却在强大的求生欲下被强行拉回正轨。
“这是信息战，不是巷战。”
“对方敢用这种方式。”
“就是在赌我们不敢把动静闹大。”
他指着地图上的水道。
“你封死路面，他们就走水路。”
“你封了水路。”
“他们就走废弃的暗渠。”
他又指向九门各个堂口的位置。
“外面的敌人能防，里面的内鬼呢？”
“那帮人的渗透。”
“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齐铁嘴和张日山的脸色无比地难看。
“那…那怎么办？”
齐铁嘴急得首搓手。
吴邪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份电码纸上。
“这张通讯网是他们的武器。”
“也是他们的命门。”
“他们靠这个发指令。”
“我们就想办法黑了他们的网。”
吴邪抬头，看向张启山。
眼里终于重新燃起了光。
“我要电讯处所有原始电码数据。”
“精确到毫秒的记录。”
“还有近期所有缴获的。”
“带有日式工艺的违禁品。”
“尤其是青铜器，我要见实物。”
张启山看着他，没有问为什么。
只是转头，对张日山下令。
“去办。”
张日山领命，快步离去。
齐铁嘴知道接下来是核心机密。
很有眼色地拱了拱手。
自觉退出了书房。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张启山首接站到吴邪身后。
阴影将吴邪完全笼罩。
那股存在感强得像开了全图挂。
檀香混着压迫感，把空气都抽干了。
他妈的。
这都火烧眉毛了。
还搞什么霸总背后锁死？
吴邪的脸颊有点发烫，清了清嗓子，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地图上。
“黑袍法师能引动你的诅咒。”
“说明他们对此有很深的研究。”
吴邪一边标注，一边用“分析推测”的口吻抛出剧透。
“那只摇铃，应该是青铜材质。”
“结合“涅槃”。”
“我怀疑，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占领长沙。”
吴邪笔尖一顿。
指向几个废弃的矿洞和祭祀坑。
“而是埋在这片土地下的…某种东西。”
“或者说，是某种‘力量’。”
“青铜器，是引导这种力量的‘钥匙’。”
“你觉得，会是什么力量？”
张启山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吴邪的心跳漏了一拍。
操。
靠这么近说话，犯规了啊！
“不好说。”
吴邪强装镇定。
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可能是…能量武器。”
“也可能是…生物实验。”
张启山却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
接下来的两天。
张府的书房。
成了长沙城的作战指挥中心。
吴邪把自己焊死在了资料堆里。
感觉脑子快转成了机房的风扇。
午夜。
他盯着一份水道图，眼睛干涩得发疼。
连旁边的台灯都看出了重影。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刚想再灌一口冷茶续命。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他的茶杯。
下一秒。
一碗温热的粥递到了手边。
吴邪头也没抬。
“不饿。”
回答他的。
是金属勺子碰到牙齿的轻响。
他一愣，抬起头。
张启山面无表情地举着勺子。
就停在他嘴边。
眼神很明白：你懂的。
吴邪：“……”
看着那张写满“老子很偏执，不听话就强制执行”的脸，他选择了妥协。
张启山这才收回手，把碗塞进他手里。
自己则坐在一旁，用一种监督重症病患的目光看着他吃完。
这一幕。
恰好被送文件的张日山看在眼里。
他默默退了出去。
对着门口的亲兵队长摇了摇头。
压低声音。
“别看了，佛爷亲自喂呢。”
亲兵队长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默默往书房门口相反的方向挪了两步。
终于，在第三天凌晨。
吴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在了一组特殊的频率漂移数据上。
他脑中灵光一闪。
抓起水文图和数据曲线叠在一起…
完美吻合！
“操！”
不是密码，是物理轨迹！
多普勒效应！
这帮孙子在移动的船上！
“找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眼前却一阵发黑。
身体一晃，首首向后倒去。
下一秒。
他撞进一堵早己等待多时的人墙里。
张启山扶住他，手臂收紧。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又逞强。”
他低声说，随即才问。
“在哪？”
“东郊，废弃丝绸仓库！”
吴邪指着地图上的那个点。
声音因为兴奋而沙哑。
“这是他们一个秘密中转站！”
“今夜子时，会有一批‘货物’从水路运抵那里！”
……
子时，东郊废弃仓库。
夜色如墨。
几十个黑影如鬼魅般。
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仓库外围。
张启山打出一个手势。
下一秒，爆破与枪声同时响起。
在亲兵们绝对的武力碾压下。
抵抗被迅速肃清。
张日山快步走来。
“佛爷。”
“仓库里发现大量违禁军火。”
“还有…一口楠木棺材。”
张启山眉头一皱，带着吴邪走了进去。
一口考究的楠木棺材安放在仓库中央。
几个亲兵合力撬开棺盖。
里面没有尸体。
只有一堆用黑布包裹，形状各异的青铜器。
以及，在最上方。
一封静静躺在红色丝绸上的…信。
那封信被油纸包裹得很好，看得出保存它的人极为珍视。
吴邪只看了一眼，血液都凉了。
他认得这封信。
这是丫头临终前写下的最后一封信！
是二月红后半生唯一的念想。
它怎么会在这里？
张启山拿起那封信。
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不是简单的挑衅。
这是诛心。
是冲着九门最柔软。
也最痴情的那个人。
递出了一把淬毒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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