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双月合璧夜
月食开始时，光暗两族的祭坛同时亮起。
光族圣殿的穹顶缓缓打开，露出嵌满日光石的星盘，每块石头都刻着光族古老的符文。暗族圣地的地底裂缝中，月魄沙顺着岩壁流淌，在地面汇成暗蓝色的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影灯”——那是暗族孩童用暗影能量凝结的小灯笼。
“周爷爷，快看！”小晴拽着周爷爷的袖子指向天空，原本分处东西的光月与暗月，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边缘渐渐重叠，像两枚即将扣合的玉环。光族的祭司们穿着金线绣成的长袍，手持日光芯站在星盘中央；暗族的巫祝们披着缀满月鳞的斗篷，捧着月魄沙围成半圆。两族的孩子们挤在祭坛外围，光族孩子的金发映着日光石的暖光，暗族孩子的墨发浸着影灯的幽蓝，彼此好奇地碰着指尖，惊得影灯簌簌飞散又很快聚拢。
周爷爷刚把最后一批仪式用的“共鸣草”通过传送阵送到暗族圣地，就被光族的纺织坊主拉到一边：“你看这布！”坊主展开块半金半蓝的绸缎，金线里缠着暗族蛛丝织成的星纹，在月光下转动时，金蓝两色会像流水般交融，“按你说的法子混纺，竟能随光暗能量变色！暗族裁缝铺说要用来做两族祭司的合袍呢。”
话音未落，暗族铁匠铺掌柜扛着柄长剑走来，剑身在月食光线下泛着金蓝渐变的光泽：“试试这‘双辉剑’！剑身掺了光族的日光铁，剑鞘用暗族的夜沉木做的，砍断石头不卷刃，还能同时吸收光暗能量——给光族兵器坊的小子们练手正好。”他说着挥剑劈开块巨石，碎石飞溅中，剑身上的光纹与暗纹同时亮起，像条游动的双色龙。
祭坛中央，光族祭司将日光芯嵌入星盘凹槽，暗族巫主把月魄沙撒向裂缝。刹那间，日光石的金光与影灯的蓝光冲天而起，在半空相撞——没有预想中的能量爆炸，反而交织成道螺旋状的光柱，首冲双月重叠的位置。
“成了！”周爷爷笑着拍手，却见光柱突然剧烈震颤，星盘上的日光石开始发烫，裂缝里的月魄沙泛起白沫。光族祭司脸色微变：“能量失衡了！日光芯太燥，月魄沙太寒，得有人用自身能量调和！”
孩子们顿时安静下来。小晴看了眼身旁的小澈，突然踮脚摘下头上的向日葵花环，塞进他手里：“我去！”她额间的光纹亮得像小太阳，转身冲向星盘，双手按在发烫的日光石上，将体内的光能量缓缓注入，“妈妈说，光要暖，不能烈。”
小澈攥紧花环，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影灯项链，跟着冲向裂缝：“我跟你一起！”他指尖划过月魄沙，暗能量像层薄冰覆盖在沙面上，“爸爸说，暗要柔，不能冷。”
金色的光能量与蓝色的暗能量顺着孩子们的手臂流淌，日光石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月魄沙的白沫也渐渐消散。光柱重新稳定，螺旋的纹路里多了两抹细小的流光——那是小晴和小澈的能量印记。双月彻底重叠成轮银白的圆月，月光透过光柱洒下，在地面织出张金蓝相间的网，网住了所有仰头观望的人。
光族祭司和暗族巫主同时躬身行礼：“谢两位小使者。”
仪式结束后，两族在光暗交界的广场上摆起长桌。光族的孩子们端来向日葵蜜饼和日光酒，暗族的孩子们捧出月影糕和夜露茶，长桌中间，纺织坊的金线蓝绸被裁成小块，给每个孩子做了条小围巾；铁匠铺的双辉剑插在广场中央，剑身上的光暗纹还在轻轻跳动，像在呼吸。
小晴和小澈坐在长桌末端，分享着块双色糯米糕——一半是光族的桂花味，一半是暗族的薄荷味。小澈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星子石，塞进小晴手心：“给你，夜里走路亮。”小晴把花环重新戴在他头上：“这个给你，暗族没有向日葵吧？它会跟着光转哦。”
周爷爷看着孩子们交换礼物的热闹场景，突然发现广场周围的星轨图不知何时变了样——原本平行的金蓝线条，此刻像麻花般拧在一起，线条上点缀着无数小星星，仔细看，每个星星里都藏着个小故事：有小晴寄给小雅的向日葵花瓣，有小澈送给小晴的星子石，还有光族纺织坊与暗族裁缝铺交换的布料样本……
“周老哥，喝一杯！”光族坊主举着酒坛走来，身后跟着暗族掌柜，两人勾肩搭背，醉得眼睛发亮，“以后光暗两族的生意，就靠这星尘邮局搭线了！”
周爷爷笑着举杯，月光落在酒杯里，像融了片双月。他望着天上的圆月，突然明白：所谓光与暗，从来不是对立的两面，就像这轮双月，看似分开，终会在某一刻合二为一；就像这些孩子，不懂什么族规戒律，只知道好东西要分享，朋友要一起守护。
夜深时，孩子们躺在广场上看月亮，小晴指着圆月说：“你看，它像不像周爷爷传送阵里的夜冥石？”小澈点头：“像！还像我们交换的双色糕！”远处，星尘邮局的灯还亮着，传送阵的微光透过窗户映在地上，与月光交织成网，网住了满夜空的星星，也网住了光暗两族悄悄生长的、名为“共生”的温柔。
(http://www.220book.com/book/MUH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