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新芽接力，星轨绵延
星尘枢纽的晨露还挂在同辉树的叶尖时，小澈己经蹲在共生馆的窗前，用指尖描摹着沙盘里新增的航线。沙盘边缘摆着个巴掌大的木船模型，船帆上的光暗纹是用万融海的虹彩砂画的，船底刻着行小字：“共庆号二代”。
“阿金的熔金手艺越来越像样了，”他着模型的船舷，那里的光纹流畅得像真的钢水，“就是韧丝帆扎得还不够紧，得让阿蓝再教教他——暗族的‘活结’能随风速自动调节，跑暗物质带时最管用。”
小晴抱着本厚厚的《星轨新志》走过来，书页里夹着片极寒星域的同辉树嫩叶，叶缘带着淡淡的冰纹。“你看极寒星域寄来的观测报告，”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贴着张照片：雪地里的小树苗顶着两片新叶，金叶凝着霜，蓝叶裹着雾，像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家伙，“他们说这树冬天不落叶，还会把光热储存在蓝叶里，开春再输给金叶——跟咱们当年在共铸炉边互相递锤子一个道理。”
窗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光族的年轻工匠们正在扩建双辉炉，炉壁新砌的砖缝里嵌着暗族的韧土浆，既能抗高温，又能防开裂。暗族的织娘们则在共生馆外搭架子，要把织星城的双生线与星尘枢纽的光纹绳编在一起，做个巨大的星轨网，罩在同辉树上方。
“长老说，这网能引星光给树当肥料，”小晴指着图纸上的网眼，“每个格子都嵌着颗同心珠，白天吸光，夜里发光，像给树戴了串项链。”
正说着，阿金举着块烧红的钢坯跑进来，钢坯表面的光暗纹在冷风里冒着白汽：“小澈哥！你看这‘流纹钢’成了没？我在熔金里掺了万融海的沙子，锻出来的花纹会跟着温度变，暖时偏金，凉时偏蓝！”
钢坯在沙盘旁的冷水里淬了火，“滋啦”一声腾起白雾，雾散后，钢面果然浮现出流动的纹路，像把缩小的星尘海。小澈用指尖敲了敲，声音比纯光钢浑厚，又比纯暗钢清亮：“能做‘共庆号二代’的船锚！再让阿蓝往锚链上缠层韧丝，过噬光带都不用怕磨损。”
阿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手里拎着串韧丝结，每个结都嵌着颗光砂粒：“早准备好了！这‘双保险结’，光砂粒遇危险会发亮，韧丝能缓冲撞击，刚才试了试，连老工匠都解不开！”
孩子们围过来看新鲜，光族的小家伙们盯着钢坯上的流纹啧啧称奇，暗族的孩子们则学着编双保险结，指尖的蓝丝与光砂粒缠在一起，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小晴突然指着同辉树：“快看！新叶！”
树顶的第八片叶子正缓缓舒展，这是片从未见过的叶子——金纹与蓝纹像藤蔓般交缠，在叶心织出个小小的船锚图案，正是“共庆号”的标志。叶尖的露珠滚落，砸在树下的航迹图上，晕开的水渍竟自动连成条新航线，指向星图外的空白区域。
“是未知星域！”小澈眼睛一亮，抓起沙盘里的船模放在水渍旁，“巫祝奶奶说，同辉树的新叶会指引方向，这片空白，就是咱们下一代要去的地方！”
光族长老拄着拐杖走来，杖头的太阳石在叶影里发亮：“当年我总怕你们走丢，现在才明白，最好的守护不是把你们拴在星尘枢纽，是教你们光暗合铸的本事，让你们走到哪，都能自己造座‘小枢纽’。”他从怀里掏出个铜制的小罗盘，盘面刻着光暗双生的指针，“这是给‘共庆号二代’的礼物，指针永远指着同辉树的方向，却不会困住你们的脚步。”
暗族巫祝则递来个锦囊，里面装着同辉树的种子和万融海的泥土：“种子混着两地的土，到了新地方就种下。记住，光族的热要护着暗族的凉，暗族的韧要托着光族的烈，就像这树，少了哪样，都长不出能指引方向的新叶。”
午后的双辉炉前，“共庆号二代”的第一块龙骨被吊了起来。流纹钢在火光里泛着金蓝流光，工匠们喊着号子，光族的号调里混着暗族的词，竟格外合拍。小澈和小晴站在龙骨下，手里各拿着半块船牌，拼在一起是完整的“共”字，牌面刻着新航线的坐标。
“等船造好，带阿金和阿蓝一起去？”小晴抬头望着龙骨，阳光透过钢纹在她脸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小澈点头，把船牌塞进她手心：“再带上极寒星域的树苗、织星城的线、回星港的钟铃……让每个星域的故事，都在新航线上发个芽。”
暮色降临时，同辉树的星轨网亮了起来。同心珠的光芒在枝叶间流转，像无数个缩小的双生星，照亮了树下孩子们的笑脸。阿金正在给船模刷最后一遍漆，阿蓝则往帆上绣新的星轨图，小澈和小晴蹲在旁边，用万融海的沙子在地上画着未来的航迹，画到尽头时，两人的指尖在沙里相碰，扬起的金蓝砂粒在空中凝成小小的星。
林宇站在共生馆的窗前，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共庆号”初航时的模样。那时的孩子们还在为光砂线该织密些还是疏些吵架，如今却能一起设计船锚、编结绳、画星图。他翻开那本《星轨新志》，最新一页的空白处，小澈和小晴刚写下：“星轨会老，新芽常生，只要有人接过船舵，光暗的故事就永远在路上。”
夜风拂过星尘枢纽，带着流纹钢的冷、双生线的暖、还有同辉树新叶的清香。远处的“共庆号”初代静静地泊在码头，帆上的光暗纹在暮色里依然清晰，像在给即将启航的二代船，无声地指引着方向。
小澈突然拉起小晴的手，往码头跑去，两人的笑声惊起了栖在桅杆上的星鸟，鸟群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风把地上的沙航迹吹得微微晃动，却始终没散——就像那些刻在时光里的约定，看似脆弱，却能在一代代人的接力里，长成谁也拆不散的星轨。
“明天就开工！”小澈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亮。
“嗯！让新叶看看，咱们能走多远！”小晴的回应混着星鸟的啼鸣，像支刚起头的歌。
同辉树的第八片叶子在星轨网的光芒里轻轻晃动，叶心的船锚图案愈发清晰，仿佛在说：所谓传承，从不是重复过去的路，是带着前人的光，走出属于自己的新航迹，让那些金红与银蓝的线，在更辽阔的星空里，织出更温暖的图案。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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