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陶瓷杯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格外刺耳。碎片溅到真皮沙发旁，褐色的茶水顺着地板缝隙往下渗，像一道道难看的泪痕。冯天策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刚才秘书说，军分区的人正带着纪委工作人员往楼上走，领头的还是昨天被他威胁过的赵刚。
“废物！都是废物！” 冯天策猛地转身，对着面前的财务总监怒吼，“我让你们把那些见不得人的账全删了，硬盘砸了，你们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手？”
财务总监吓得缩着脖子，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硬盘，声音发颤：“冯总，我们昨晚就删了数据，可…… 可技术说，删了的数据说不定能恢复，我正准备找地方把硬盘烧了……”
“烧什么烧！现在烧来得及吗？” 冯天策一把夺过硬盘，抬手就往墙角砸去。硬盘 “哐当” 撞在墙上，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的电路板，他还不解气，又上前狠狠踩了几脚，首到电路板彻底变形，才喘着粗气后退两步。
“冯总，不好了！他们上来了！” 秘书慌慌张张地推开门，额头上全是汗，“前台拦不住，赵营长出示了执法证件，说一定要见您……”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赵刚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五个同样着装的军分区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带着执法记录仪，镜头正对着房间中央。旁边还有两个穿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 “纪检监察” 的工作证，眼神锐利地扫过办公室里的狼藉。
“冯总，好久不见。” 赵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军分区联合市纪委的调查组，今天来，是想请你配合调查几桩事 —— 挪用军工经费、向境外走私敏感零件、行贿国家工作人员，还有陷害陆战霆同志，这些你应该都清楚吧？”
冯天策强装镇定，伸手理了理西装外套的领口，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却因为手发抖，半天没打开：“赵营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是临州市政协委员，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查我，更不能带我走！”
“证据？” 纪委的王科长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邮件截图，放在冯天策面前的办公桌上，“这是三年前你发给高志明书记的邮件，内容是请他压下陆战霆的案子，还附了 200 万的转账凭证，收款账户是高志明侄子的。这封邮件，是从你的私人邮箱恢复的，发件 IP 地址就是你现在这个办公室的网络，你还要说这是伪造的吗？”
冯天策的目光落在截图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这…… 这是假的！有人陷害我！我的邮箱早就被盗了，这不是我发的！”
“是不是你发的，查一下邮箱登录记录和转账流水就知道了。” 赵刚指了指墙角被踩碎的硬盘，“还有那个硬盘，你以为砸了就没事了？我们带了技术人员，就算是碎成这样，里面的数据也能恢复。到时候，你这五年里 1.8 亿军工采购款的去向，还有跟境外间谍组织‘北极星’的资金往来，就都清楚了。”
听到 “北极星” 三个字，冯天策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冯子昂带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看到调查组的人，立刻红了眼：“你们想干什么？不准碰我爸！我告诉你们，高书记是我爸的朋友，你们要是敢动他，高书记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书记？” 纪委的王科长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打开一条内部通报，递给冯子昂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高志明因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收受巨额贿赂，昨天己经被省纪委带走双规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你参与了你爸的走私和陷害活动，也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双规了？怎么可能……” 冯子昂的脸色瞬间变得和他父亲一样惨白，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想让身后的保镖上前，却被赵刚一眼看穿。
赵刚上前一步，挡住保镖的去路，声音冷了下来：“我警告你们，这里是调查组执行公务，你们要是敢动手，就是袭警，罪加一等。现在主动配合，还能算坦白从宽，要是继续抵抗，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保镖们看着赵刚身后的军分区工作人员，手里虽然没亮武器，却透着一股军人的威慑力，吓得不敢再动。冯子昂也没了刚才的嚣张，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冯天策，走吧。” 赵刚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示意，“把人带走，还有那个硬盘，小心收好，带回技术科恢复数据。”
两个工作人员上前，拿出手铐，走到冯天策面前。冯天策看着亮闪闪的手铐，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不走！我是政协委员！你们不能抓我！陆景然！是陆景然陷害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赵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冰冷：“你现在说这些己经没用了。你犯下的罪，不是靠喊口号就能抵消的。陆家的冤屈，我们一定会还，而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冯天策被戴上手铐，强行架了起来。他回头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一切，看着脸色惨白的儿子，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绝望，却再也无力反抗。
调查组带着冯天策和冯子昂走出办公室，大楼里的员工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他们被带走，议论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大楼的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冯天策的身上，却再也暖不透他冰冷的心脏 —— 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从今天起，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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