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夜间的监护仪发出 “嘀嘀” 的轻响，淡蓝色的输液管里，药液正缓慢地滴入陆振邦老人的手背。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只有病房顶灯开着一盏暖黄的小灯，把房间照得朦胧又安静。陆景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水果刀在他指间灵活地转动，苹果皮被削成一条完整的弧线，垂落在托盘里。
他看着爷爷熟睡的脸，心里满是期待 —— 明天就要去黑石监狱见父亲了，他得让爷爷也早点好起来，等父亲洗清冤屈，一家人就能团聚了。削好苹果，他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放在床头柜上，又帮爷爷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爷爷干枯的手，还是有些冰凉。
“爷爷，明天我就能见到爸爸了，” 他轻声说着，像是在跟爷爷分享，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会把您的勋章带给爸爸，告诉他您一首在等他回家。等我们回来，就带您去吃您最爱吃的红烧肉，好不好？”
就在这时，爷爷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慢慢聚焦后，落在陆景然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景然…… 是景然吗？”
“爷爷！您醒了！” 陆景然又惊又喜，赶紧握住爷爷的手，另一只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别…… 别叫医生……” 爷爷轻轻摇了摇头，握紧陆景然的手，力气不大，却很坚定，“景然，你…… 你明天要去见你爸，对不对？”
陆景然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对，爷爷，明天我就去黑石监狱见爸爸，周司令也会去，我们很快就能洗清爸爸的冤屈了。”
“好…… 好……” 爷爷笑了笑，笑容有些虚弱，却很欣慰，他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景然，你去见你爸的时候，记得带…… 带一样东西 —— 你爸的日志缺页，在咱们老宅地窖的砖缝里，一定要找到，带给你爸……”
“日志缺页？” 陆景然心里一紧，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笔，“爷爷，您慢点说，老宅地窖的哪个砖缝？是以前放粮食的那个地窖吗？东墙还是西墙？第几块砖？”
爷爷喘了口气，指了指窗外的方向，声音断断续续：“是…… 是老宅的地窖，东墙…… 从南往北数，第三块砖…… 里面有…… 有你爸的投敌协议…… 是假的…… 是冯天策逼他签的…… 他不签，冯天策就…… 就威胁要伤害你们……”
说到最后，爷爷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又开始有些迷糊，嘴里反复念叨着：“战霆…… 我的儿子…… 回来…… 快回来……”
“爷爷，您别急，我知道了，我一定能找到！” 陆景然赶紧握住爷爷的手，轻声安慰，“您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把爸爸一起带回来见您，咱们一家人团聚。”
这时，护士听到呼叫铃走了进来，检查了爷爷的生命体征，对陆景然说：“老人只是短暂清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别让他太激动。”
陆景然点点头，等护士离开后，他小心翼翼地帮爷爷调整到舒服的睡姿，然后拿起手机，立刻给林小凯打了电话。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林小凯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却很精神：“景然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满门忠烈，我告到军区你怕什么 是不是明天去监狱的事有变动？”
“不是，小凯，有个紧急的事要麻烦你，” 陆景然的声音有些急切，“你现在能不能去咱们老宅的废墟？就是以前住的那个院子，地窖还在，你去东墙，从南往北数第三块砖，里面藏着我爸的日志缺页，还有一份假的投敌协议，是冯天策逼我爸签的，这是洗清我爸冤屈的关键证据，你一定要找到，明天我要带给我爸！”
“假投敌协议？” 林小凯瞬间清醒了，“好！我现在就去！景然哥你放心，就算把老宅翻过来，我也一定把东西找到！”
挂了电话，陆景然刚把手机揣进口袋，病房门就被推开，夏清柠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她看到爷爷醒了，赶紧放轻脚步：“爷爷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炖了点鸡汤，想给你和爷爷都补补。”
“清柠，你来得正好，” 陆景然压低声音，把爷爷刚才说的话告诉了她，“爷爷说老宅地窖里有我爸的日志缺页，还有假的投敌协议，是冯天策逼我爸签的，我己经让小凯去拿了。”
夏清柠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太好了！这份证据太关键了！之前我们有财务黑账、走私记录，还有林舟的证词，但缺少能首接证明叔叔是被逼迫的证据，这份假协议和日志缺页，正好能补上这个缺口，明天带过去，就能彻底洗清叔叔的冤屈了！”
陆景然点点头，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块，喂给爷爷吃了一小块，爷爷慢慢咀嚼着，眼神里满是欣慰。陆景然用纸巾轻轻擦掉爷爷嘴角的果汁，动作轻柔，像小时候爷爷照顾他那样 —— 那时候他还小，吃苹果总是弄得满脸都是，爷爷也是这样，耐心地帮他擦干净，还笑着说 “我们景然是个小馋猫”。
“爷爷，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吃苹果，总是把汁蹭到脸上，您就帮我擦，还说要把我养成胖小子，” 陆景然轻声回忆着，眼眶又红了，“等爸爸回来，我们一家人再一起吃苹果，好不好？”
爷爷慢慢点头，伸手摸了摸陆景然怀里的青铜勋章，勋章的边缘有些凉，却让爷爷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他轻声说：“好…… 勋章在…… 家就在…… 我们陆家…… 不会垮……”
夏清柠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她把鸡汤倒进保温碗里，说：“景然，你也喝点鸡汤，明天要去见叔叔，得保持好精神。爷爷这边有我看着，你放心。”
陆景然接过鸡汤，喝了一口，温热的鸡汤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他看着爷爷熟睡的脸，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里充满了期待 —— 只要拿到日志缺页和假协议，明天见到父亲，就能彻底揭开所有真相，父亲的冤屈，终于要结束了。
半夜一点多，陆景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小凯发来的消息，还附了一张照片：“景然哥，找到了！在砖缝里藏着一个铁盒子，里面有日志缺页和一份协议，缺页上有冯天策的签名和手印，协议末尾还有叔叔写的‘被迫签署，非本人意愿’，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照片里，铁盒子打开着，里面放着几张泛黄的纸，隐约能看到上面的字迹。陆景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回复：“好！我在医院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手机，他轻轻趴在爷爷床边，看着爷爷的睡颜，嘴角忍不住上扬 —— 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父亲的冤屈，爷爷的期待，大哥的下落，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天，慢慢迎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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