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来信
考古研究所的灯光惨白得像停尸房。季沉舟用镊子夹起那封信时,信纸在他指尖发抖。不锈钢实验台上反射着冷光,福尔马林的味道从隔壁标本室飘过来,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监控摄像头的红点一闪一闪,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季沉舟,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二十年。"
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去的,但信纸边缘却布满焦黑的痕迹,仿佛曾经历过一场大火却又奇迹般保存完整。季沉舟的喉咙发紧,父亲失踪那年他只有十岁,如今整整二十年过去,这封信却像穿越了时空的幽灵。
信封里滑出一张黑白照片。七名考古队员站在一座石门前,穿着90年代特有的蓝色工装。最右边的人没有脸——不是照片模糊,而是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个空白的轮廓,像是从底片上被硬生生抹去了存在。照片边缘有指甲刮擦的痕迹,仿佛有人曾试图抠掉那个位置。
"这不可能..."季沉舟的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发颤。他认得这座石门,三年前在甘肃考古实习时见过类似的汉代墓葬结构。照片背面用血写着:"第十三号档案,死亡顺序从右至左。"字迹已经变成铁锈色,但血腥味依然刺鼻。
同事老周端着咖啡凑过来,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睛却亮得吓人:"大清早的对着张破照片发什么愣?研究所的空调又坏了?"
"你看这个。"季沉舟把照片递过去,手指碰到老周杯壁的瞬间,咖啡突然泛起诡异的漩涡,像是一个小小的黑洞。
老周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照片...最右边的人怎么没有脸?等等,这石门——"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二十年前我见过,在甘肃的汉墓群里,当时死了三个人。"
新来的实习生小刘戴着厚厚的眼镜,正在整理陶片。他推了推眼镜框,声音带着学生特有的较真:"季老师,这会不会是恶作剧?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合成一张老照片很容易..."
"闭嘴。"老周罕见地严厉,"1999年5月13日,我永远记得那天。"他指着照片背景里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是我,当时我还是助理研究员。那天之后,季远山就失踪了,连同整个考古队。"
季沉舟的指尖发凉。他看向信封里倒出的其他东西:一张泛黄的车票,1999年5月13日20:13分开往"黄泉站"——这个站名根本不存在;一小瓶水银,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液态光泽;半片青铜器碎片,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父亲失踪前夜,十岁的他躲在书房门外,看见父亲对着月光吹一支骨笛。那笛声现在想来,根本不是人间该有的旋律,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笛子是白色的,不是象牙,是人骨。父亲吹笛时,院子里的野猫全都竖起了毛,发出婴儿般的啼叫。
"你父亲走之前,"老周的声音突然压低,"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我回不来,就让沉舟永远不要碰考古。'"
保安老张从门口探头进来,六十多岁的人,眼睛却像年轻人一样亮:"小季,你桌上那封信...是不是从黄泉寄来的?"他走进来,身上带着夜来香的浓郁味道,"二十年前,我也是那个考古队的司机。那天夜里,月亮红得像血,我们七个人进去,只有我一个活着出来。"
实验室的灯管突然闪烁起来,像是电压不稳。季沉舟从信封最底层摸出一张便签纸,上面是父亲的笔迹:"沉舟,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在深渊里等你了。第十三个人,必须是你。这是诅咒,也是救赎。"
"诅咒?"小刘的声音开始发抖,"什么诅咒?"
老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汉代古墓里的诅咒。那个墓主人是个方士,临死前设下机关,要凑齐十三个人的魂魄才能打开黄泉之门。你父亲...是第十二个。"
季沉舟看向墙上的电子日历——2024年5月13日,农历四月十五。窗外,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像被鲜血染红的铜镜。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所有影子都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双手要从地面伸出来。
实验室的玻璃器皿开始共振,发出细微的嗡鸣。那瓶水银突然自己流动起来,在桌面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正是照片里那座石门的形状。
"今晚别去。"老周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我亲眼看见最后一个人是怎么死的。他的影子...他的影子先死了,然后人才倒下。"
季沉舟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警告。十年前,母亲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你父亲不是失踪,是被古墓带走了。那座墓...那座墓在等人,等一个姓季的人。"
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接通后,对面传来二十年前的录音——父亲的声音:"沉舟,当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古墓里等你了。第十三个人,必须是你。黄泉之门将在血月之夜开启,骨笛会告诉你真相。"
嘟——嘟——
电话挂断了。季沉舟看向信封里最后一件东西:一把铜制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黄泉"二字。钥匙在月光下泛着青绿色的光,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
"你要去?"小刘的声音带着恐惧,"你疯了吗?"
季沉舟没有回答。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木盒,里面静静躺着那支骨笛——父亲失踪后,他在父亲书房找到的。笛身温润如玉,却透着森森寒意。他轻轻抚摸笛身,仿佛还能感受到父亲留下的体温。
"我必须去。"季沉舟的声音异常平静,"不是为了父亲,是为了我自己。"他看向血月,"二十年来,每个满月之夜我都能听见笛声。那不是幻觉,是父亲在叫我。"
老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老式手枪:"那就带上这个。黄泉路上,子弹比考古铲管用。"
季沉舟摇摇头:"有些东西,比子弹更可怕。"他拿起那张车票,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黄泉站,20:13,第十三车厢,靠窗座位。"
他看了看表,19:47。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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