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林的妻子林慧静立在公寓楼下，手中紧握着一个陈旧的钱包，双眸泛红，泪光闪烁。
“这是广林失踪前用的钱包，里面有张纸条，他说要是出事，让我交给警察。” 她把钱包递给我，声音哽咽。
我打开钱包，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监控被调包，真的在管理员老张那。”
管理员老张？
这个名字在公寓住户名单里出现过，却从没在之前的调查中露面。
“他现在在哪？” 我追问。
“听说五年前广林失踪后，他就辞职搬走了，没人知道下落。” 林慧摇头。
我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一般，思绪也瞬间凝固了。回想起之前赵姐说过的那句话：“还有人没赎罪”，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老张这个人来，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
之前我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多的怀疑，但是现在，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他，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身份和目的。
难道老张真的就是那个隐藏着的第六人？
这个念头一旦在我心中升起，就像野草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我越来越觉得这并非不可能。毕竟，他一首以来都表现得有些神秘，而且对于某些事情的态度也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仅仅凭借这些猜测还不能确定老张就是那个第六人，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但无论如何，这个新的发现都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也让我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回到警局，我把 U 盘里的录像反复播放，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录像画面边缘，有个一闪而过的黑影，穿着灰色保安服 —— 正是当年管理员老张的制服！
他就站在楼梯拐角，孙广林坠楼时，他似乎伸脚绊了一下，动作快得像没发生过。
更为奇异的是，录像的时间戳存在异常，最后几秒显然经过剪辑处理，恰好截断了孙广林坠楼后的情景。
“这 U 盘果然有问题！”我眉头紧蹙，拳头紧握，“他们蓄意剪掉关键部分，还将老张藏匿起来！”
我立刻派人查老张的下落，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有了消息 —— 他根本没离开老城区，就住在公寓隔壁的老楼里。
赶到老张家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响。
推开门，只见老张蹲在地上，正往行李箱里塞钱，看到我们进来，脸色瞬间煞白。
“宋警官，我…… 我只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他慌忙站起来，手却在发抖。
我盯着他手里的钱，全是旧钞，和当年挪用的维修基金票面一致。
“五年前孙广林坠楼，你就在现场，为什么躲着不露面？” 我步步紧逼。
老张眼神躲闪，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不在公寓！”
“那这个呢？” 我拿出 U 盘录像，指着画面里的灰色保安服，“这是你的制服吧？你在楼梯拐角绊了孙广林一脚，别想抵赖！”
老张浑身一僵，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是老周让我做的…… 他说孙广林要是把挪用基金的事捅出去，我们都得完蛋。”
“孙广林坠楼后还活着？” 我追问。
老张点点头，声音发颤：“他掉下去后还在喘气，老周让我和老李把他抬到郊区，扔在废弃工厂里。我当时怕出事，想送他去医院，老周就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把我贪钱的事也抖出来。”
原来如此！U 盘故意剪了 “抬走孙广林” 的画面，就是为了掩盖 “见死不救 + 抛尸” 的蓄意谋杀！
“真的监控录像在哪？” 我问。
“在公寓值班室的旧硬盘里，老周让我藏在天花板上，说以后要是有人翻旧账，就用 U 盘里的假录像糊弄过去。” 老张说。
我们立刻赶回公寓值班室，拆开天花板，果然找到个布满灰尘的硬盘。
插上硬盘，完整的监控录像终于曝光。
画面里，孙广林坠楼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老周却踩住他的手，对老李和老张说：“别管他，死不了也得让他消失！”
老张和老李架着孙广林，往郊区方向走，老陈和张婶则留在现场，清理血迹和脚印。
刘叔想上前阻止，却被老周狠狠推了一把：“你要是敢多管闲事，下场和他一样！”
录像拍到这里，突然中断，最后留下老周的声音：“把假录像交给孙广林，就说让他留个后手，他肯定会信。”
原来，U 盘里的假录像，是老周故意给孙广林的 “诱饵”，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方便下手！
“这个老周，真是心思歹毒！” 阿明看完录像，气得攥紧拳头。
我们带着老张回公寓指认现场，刚进单元门，就看到居民们围在楼道里，个个面色凝重。
老李看到老张，冲上去就要打：“都是你！要不是你绊孙广林那一脚，他也不会掉下去！”
“你还好意思说我？” 老张也来了火气，“是你和老周把他抬到郊区的，我只是按命令做事！”
两人扭打起来，楼道里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楼道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发出诡异的绿光。
孙广林的黑影再次出现，飘在半空中，手里拿着个破旧的账本，正是当年被挪用的维修基金账本。
“还我公道……” 黑影发出沙哑的声响，账本突然飞向老周的房门。
房门被撞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老周的遗像摆在桌上。
黑影飘到遗像前，账本重重砸在相框上，玻璃瞬间碎裂。
“老周都死了，你还找他干嘛？要找就找这些活着的人！” 老李吓得躲在人群后，尖叫着。
黑影转向老李，慢慢逼近，老李腿一软，跪倒在地：“我错了！我不该听老周的话，不该把你扔在工厂里！求你放过我！”
老张也跟着跪倒：“我也错了！我把贪的钱都还回去，求你别找我！”
居民们纷纷跪倒，有的哭，有的忏悔，楼道里一片狼藉。
阿明拿着红外套，走到黑影面前：“孙叔，他们己经知道错了，也把真相说出来了，你就安息吧。”
红外套泛起红光，黑影盯着账本，慢慢变得透明。
账本掉在地上，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罪有应得，赎在人心。”
黑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楼道的灯恢复了正常。
林慧捡起账本，眼泪掉在纸页上：“广林，你的冤屈终于洗清了，你可以放心了。”
老张、老李、老陈、张婶被带回警局，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刘叔因为没参与抛尸，且主动退了赃款，被从轻处理。
离开公寓时，林慧把孙广林的结婚戒指交给我：“宋警官，谢谢你帮广林讨回公道，这戒指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提醒你还有很多像广林这样的人，等着真相大白。”
我接过戒指，沉甸甸的，像是承载着无数的冤屈与期盼。
阿明站在一旁，看着公寓楼，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午夜规则’是他们编出来掩盖罪行的幌子，现在规则没了，真相也出来了，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从今天起，这里的居民不用再活在谎言和恐惧里了。”
可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发现，公寓顶楼的水箱旁，又出现了个模糊的影子，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影子，不是孙广林的。
它到底是谁？
难道公寓里，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夜色渐深，公寓楼的灯又暗了下来，只有值班室的灯还亮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我知道，这场关于罪恶与赎罪的较量，或许还没真正结束。
那些藏在人性深处的黑暗，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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