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校印往图书馆走，妹妹的手紧紧抓着我衣角。
陈曦把防致幻剂的湿巾塞进我口袋：“每十分钟擦一次，别中招。”
路灯的影子在地上晃，像跟着人走。
离图书馆还有五十米，就看见门口堆着新的灵位卡片。
不是学生放的那种，卡片边缘沾着暗红墨水，和符号的颜色一样。
我捡起一张，背面写着：“1937 的债，今晚该还了”。
“是‘背后的人’留的！” 陈曦凑过来，电脑扫过卡片，“墨迹没干，刚贴的！”
妹妹突然往我身后躲：“哥，图书馆二楼有光！闭馆了怎么会亮？”
我抬头看 —— 二楼窗口晃着个旗袍影子，手里举着本旧书，是 1937 年的《宋词话》。
是民国影！但这次她没消失，反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像在引路。
“规则没说民国影会引路啊……” 我攥紧警棍，“小心是套。”
陈曦把妹妹护在身后：“我调了图书馆的备用监控，二楼没人，是投影！但信号源在第三排书架那！”
走到图书馆门口，门居然虚掩着，推开门就闻见股熟悉的味 —— 低浓度致幻剂，比之前淡，像故意让人察觉。
“是试探！” 我给妹妹和陈曦递湿巾，“擦鼻子和手腕！”
馆内的灯全灭了，只有应急灯的绿光，打在第三排书架上，映得旧书封面发绿。
离 12 点还有五分钟，第三排书架的旧书突然 “哗啦” 响 —— 不是风吹的，是书自己往外侧倒，像在给什么东西让路。
我摸出手机看时间：“还有三分钟！陈曦，灵魂吸走器的漏洞确认了吗？”
“确认了！校印贴在书架左侧第三个格子，就能断电！” 陈曦的声音发颤，“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太顺利了……”
妹妹突然指着书架：“哥！你看那本书！在发光！”
绿光里，最中间的《民国文学史》（就是之前找符号的那本）扉页在亮，符号的光透过书页，映在地上，拼出个箭头 —— 指向书架后面！
“背后有暗格？” 我刚要碰书架（规则说闭馆后禁碰），校印突然发烫，印底小字亮了：“此时碰书架，安全”。
是规则漏洞！
我伸手推书架，“咔嗒” 一声，书架侧面真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铁盒，和阁楼找到的那个一样。
刚要拿铁盒，12 点的钟声突然响了 ——“咚！咚！咚！”
第三排书架突然传来 “嗡” 的声，是电流声！
“灵魂吸走器启动了！” 陈曦喊着，把我手里的校印往书架左侧按，“快贴上去！”
校印刚碰到书架，电流声就停了，书架上的旧书不再晃。
可暗格里的铁盒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没符号，只有张黄纸条，是 “背后的人” 的笔迹：“你们破解的，只是小陷阱”。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 “嗒嗒” 脚步声 —— 这次特别响，像穿着皮鞋踩在地板上！
“别回头！” 我拽着妹妹和陈曦往门口退，警棍举着，“规则说回头会看到民国影，但这次脚步声不对！”
脚步声绕到我们身前，地上映出个穿黑皮鞋的影子，手里举着个喷雾器 —— 不是致幻剂，是黑色的雾！
“是消音喷雾！会让人说不出话！” 陈曦拉着我们躲到书桌后，“我电脑能干扰他的设备！”
黑影往书桌这边走，旧书突然 “哗啦” 全倒了，砸在黑影脚边。
我趁机冲过去，警棍砸在他胳膊上，喷雾器 “当” 的掉在地上。
“是你！” 我看清他的脸 —— 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之前帮过我们的那个！
“我也是被逼的……” 管理员捂着胳膊，“他们抓了我儿子，让我引你们来这！”
陈曦突然喊：“书架后面的暗格在发光！”
我回头看（这次没管规则），暗格里的铁盒在亮，里面掉出张纸 —— 是失踪学生的名单，比之前找到的多了两个名字，最后一个是 “李婉玉”，后面写着 “还活着，在地下室旧档案柜后”。
“李婉玉还活着！” 我攥着名单，“之前的民国影，是她用投影引我们？”
管理员突然指着门口：“他们来了！我儿子在他们手里！”
门口冲进来两个黑衣人，手里举着剪刀，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样，袖口有疤。
“把名单和符号交出来！” 他们嘶吼着，剪刀对着妹妹，“不然我们捅死她！”
妹妹吓得哭了，却往我身后挡：“哥别给！他们是坏人！”
陈曦突然把电脑往地上摔，“砰” 的一声，屏幕碎了，图书馆的灯全亮了 ——“我连了图书馆的应急电源！亮灯他们的投影就没用了！”
黑衣人慌了，想冲过来抢名单，我把妹妹往管理员身后推，警棍对着他们：“警察快到了！你们跑不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点燃了地上的旧书：“烧了名单！我们得不到，你们也别想！”
火苗窜起来，烧到了名单的角，我赶紧扑灭火，名单的边缘焦了，李婉玉的名字还在。
另一个黑衣人想跑，管理员突然抱住他的腿：“别跑！我儿子呢？”
“在旧仓库！” 黑衣人挣扎着，“你们去那找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让陈曦看着被按住的黑衣人，自己拽着另一个往门口跑：“带我去旧仓库！不然我让警察抓你同伙！”
他没反抗，只是冷笑：“你们去了也没用，旧仓库的门被锁了，钥匙在‘背后的人’手里，他要让你们看着你妹妹的朋友死！”
跑出门时，我回头看 —— 陈曦正帮管理员松绑，妹妹攥着那张焦了的名单，对着我喊：“哥！小心！旧仓库有怪声！”
旧仓库的方向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我攥着黑衣人的胳膊，往旧仓库跑，心里发慌 —— 李婉玉还在地下室，管理员的儿子在旧仓库，“背后的人” 到底想干什么？
跑到旧仓库门口，门是锁着的，上面贴着张黄纸条，墨迹还没干：“1937 年的真相，在仓库里的旧书里，可惜你们没钥匙 —— 哦对了，钥匙在第三排书架的暗格里，你们刚没找”。
我愣了 —— 刚才只拿了名单，没看暗格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黑衣人突然笑了：“你们上当了！暗格里的钥匙，能开地下室的旧档案柜，那里有 1937 年的真档案，说的不是火灾，是‘他们’偷了学生的东西，怕被发现才编的禁忌！”
我摸出手机给陈曦打电话，却没信号 ——“他们又屏蔽了！”
旧仓库里传来 “救命” 声，是个小男孩的声音，应该是管理员的儿子。
“钥匙在图书馆暗格！” 我对着电话喊（虽然没信号），“陈曦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黑衣人突然往我身上撞，想跑，我死死按住他：“别想跑！你儿子还在里面！”
他不挣扎了，只是盯着旧仓库的门：“晚了……‘背后的人’说，12 点半要是没拿到名单，就杀了我儿子…… 现在己经 12 点 28 了……”
我看了眼手机，真的 12 点 28 了。
旧仓库里的 “救命” 声越来越小，最后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 难道真的晚了？
突然，旧仓库的门 “咔嗒” 一声，自己开了。
里面没灯，我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柱扫过 —— 管理员的儿子坐在地上，没受伤，旁边放着个铁盒，里面有把钥匙，还有张纸条：“1937 的档案，等着你们找，下一个目标，是质疑禁忌的学生，你们猜是谁？”
我冲进去抱出小男孩，他哭着说：“叔叔，刚才有个穿旗袍的姐姐救了我，她让我把钥匙给你，说地下室的档案能帮你们。”
“是李婉玉！” 我攥着钥匙，“她真的在帮我们！”
黑衣人看着钥匙，突然哭了：“我错了…… 我不该帮他们…… 我儿子没事就好……”
往图书馆走时，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姐姐说，旧档案里有‘背后的人’的名字，他是学校的老师，经常去图书馆第三排书架……”
学校的老师？我心里一沉 —— 张老师己经被抓了，难道还有别的老师？
走到图书馆门口，陈曦和妹妹跑过来，陈曦手里拿着个东西 —— 是从暗格里找到的钥匙，和我手里的一样！
“我找到钥匙了！” 陈曦喘着气，“暗格里还有张纸，写着‘地下室档案柜，10 月 20 日那格’！”
10 月 20 日 —— 和《民国日记》里的日期一样，和登记本上的火灾点日期也一样。
我攥着两把钥匙，心里清楚：1937 年的真相，就藏在地下室的旧档案里。
可 “背后的人” 的纸条还在我口袋里 ——“下一个目标，是质疑禁忌的学生”。
妹妹突然拽我的衣角：“哥，我同学说，今天有个质疑禁忌的女生没来上学……”
我心里一紧，看着地下室的方向 —— 真相要找到了，但危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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