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错：刚穿越就成寡妇，这剧本我不演！
第17章 铜锣震夜，人心聚火
铜锣的“哐哐”声在寂静的村子里炸开时，苏卿卿正帮着陈念青往筐里抱艾草。干燥的艾草带着清苦的香气，梗叶间还沾着午后的阳光味，可两人的手都在抖——不是怕，是激动，像揣着团要燎原的火苗。
“苏姐姐，你听！”陈念青突然停下动作，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锣声之外，传来了开门声、脚步声，还有隐约的呼喊：“咋了？出啥事了？”“李郎中敲锣，准是玄鸟阁的杂碎又来作妖了！”
苏卿卿往院门外看了眼，月光把村口的路照得发白，己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往祠堂方向走，手里还拎着锄头、扁担，甚至有个老汉扛着锈迹斑斑的猎枪，枪杆上还缠着红布条，像是过年时才会拿出来的物件。
“人心真的能聚起来。”她喃喃道，想起刚到王家村时的死寂，那时的村子像口积满灰的老井，连风都懒得吹进去。可现在，锣声像根撬棍，把沉寂的人心全撬活了。
陈郎中坐在灶前的矮凳上，正用布蘸着烈酒擦沈青背上的伤口。沈青趴在长凳上，牙关咬得死紧，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却没哼一声。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突然哑着嗓子笑了：“我就说……玄鸟阁压了这村子十几年，早该有人站出来了。”
“你少说话。”陈郎中拍了下他的后背，下手不轻，却带着点疼惜，“这箭上的‘牵机蛊’毒霸道得很，再耗力气，毒又要往骨头里钻了。”他往伤口上撒了把墨绿色的粉末，沈青闷哼一声，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这是我爹留下的‘解蛊散’，能暂时把毒逼在皮肉里，等天亮了找齐药材，再给你彻底清毒。”
沈青点点头，偏头看向苏卿卿：“祠堂那边……”
“我去盯着。”苏卿卿拎起一筐艾草，“念青留下照顾你们，我去祠堂把艾草分了，顺便看看人来得齐不齐。”
陈念青立刻把柴刀塞进她手里：“拿着！要是遇到玄鸟阁的眼线……”
“我知道。”苏卿卿握紧刀柄，刀身在月光下闪了闪，“我不会有事的。”她转身往外走，小黑突然从墙头上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裤腿，碧绿的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
“你也来？”苏卿卿笑了，弯腰把它抱起来，“行，咱们一起去。”
往祠堂走的路上，人影越来越密。有个瞎眼的老婆婆被孙子搀扶着，手里还攥着把剪刀，颤巍巍地说：“我那口子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今晚老婆子豁出去了！”有个刚成亲的小媳妇，怀里抱着襁褓，丈夫拿着菜刀护在她身前，眼里全是狠劲：“敢动我娃一根手指头，我砍死他们！”
苏卿卿把艾草分下去，教他们把艾草捆在木棍上，说点燃了能驱蛊虫。村民们听了，立刻找火折子点燃，顿时，祠堂周围飘起了团团青雾，艾草的清香混着烟火气，把阴森的夜色都染得暖了些。
李郎中敲完锣，正站在祠堂门口的台阶上，对着聚拢的村民喊话：“老少爷们！玄鸟阁的杂碎说了，今晚子时要屠村！他们害了咱们多少人？张屠户、王寡妇、二柱子……这笔血债，该清算了！”
“清算！清算！”村民们举着手里的家伙呐喊，声音震得祠堂的瓦片都在颤。有个瘸腿的汉子突然哭了：“我弟弟就是被他们抓去养蛊，最后变成了疯子……今晚我要替他报仇！”
“报仇！报仇！”呐喊声更高了，连抱着孩子的小媳妇都跟着喊，声音虽细，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决绝。
苏卿卿站在人群后，看着眼前这团沸腾的人潮，突然想起顾家西跨院的那碗野菜粥。那时的她，以为能活着逃出顾家就谢天谢地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间，为守护一个村子而握紧刀。
“苏姑娘！”王老汉突然挤到她身边，手里举着根磨尖的扁担，扁担头上还缠着艾草，“我听说了！玄鸟阁的人要害人，咱不能怂！”他的手也在抖，却把扁担握得死死的，“我儿子当年就是被他们逼着去挖蛊虫，掉进井里淹死的……今晚我这条老命，跟他们拼了！”
苏卿卿鼻子一酸，刚想说话，祠堂后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掉进了柴房。李郎中立刻喊道：“有情况！老三，带几个人去看看！”
三个壮汉拎着锄头往祠堂后跑，很快传来打斗声和惨叫。苏卿卿心里一紧，抱着小黑往后面绕，刚拐过墙角，就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和村民厮打，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个竹筒，正往地上撒着什么——是黑色的粉末，落地就化成了小虫子，往人脚脖子上爬！
“是蚀骨蛊！”苏卿卿大喊着把手里的艾草筐扔过去，“用艾草烧！”
村民们立刻捡起地上的艾草，点燃后往黑衣人身上扔。艾草火“腾”地燃起，小虫子遇到火就“滋滋”作响，化成了黑烟。两个黑衣人被火燎了衣服，惨叫着往后退，其中一个被瘸腿汉子一锄头砸中了腿，“咔嚓”一声脆响，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说！你们还有多少人？”李郎中拎着铜锣冲过来，铜锣边缘砸在黑衣人脸上，“不说就烧死你们！”
被砸中的黑衣人疼得首哼哼，刚想嘴硬，突然看到苏卿卿手里的银镯——月光下，镯身的蛇形纹路正泛着银光，像盯着猎物的蛇。他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二十个……都在村东头油坊……等、等子时就动手……”
“还敢等子时？”王老汉举起扁担就想往下砸，被苏卿卿拦住了。
“留着他有用。”她蹲下身，盯着黑衣人，“你们阁主是谁？为什么非要子母镯？”
黑衣人眼神闪烁，显然不想说。小黑突然从苏卿卿怀里跳下来，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尖利的爪子往他胳膊上一划，立刻出现几道血痕。黑衣人疼得惨叫，终于松了口：“阁主叫玄一……他说子母镯里藏着‘万蛊谱’……能控制天下所有蛊虫……”
苏卿卿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们要的不是镯子本身，是里面的秘密！她刚想再问，祠堂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是“哗啦啦”的瓦片碎裂声。
“不好！他们提前动手了！”李郎中喊道，“老少爷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村民们举着点燃的艾草捆，往祠堂前冲。苏卿卿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从祠堂顶上往下跳，手里的弩箭对准了人群，箭头的幽蓝在夜色里闪得人眼晕。
“举艾草！”苏卿卿大喊，自己先抓起一把点燃的艾草，举过头顶。村民们立刻效仿，顿时，祠堂前亮起一片火海，艾草的浓烟呛得黑衣人睁不开眼，弩箭射得歪歪扭扭，大多钉在了地上。
“冲啊！”瘸腿汉子第一个冲上去，一锄头砸在跳下来的黑衣人背上。那黑衣人刚落地，就被几个村民按住，拳头、扁担、锄头一起往下落，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混战彻底爆发了。黑衣人虽然凶悍，却架不住村民人多，更怕艾草的烟火，没多久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有个黑衣人想往村东头跑，被陈念青拦住了——她不知何时跑来了，手里还是那把比她胳膊长的柴刀，对着黑衣人腿弯就是一刀，动作干脆利落，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怯懦？
“念青！”苏卿卿喊了一声，怕她吃亏。
陈念青回头冲她笑了笑，脸上沾着灰，却笑得明亮：“苏姐姐，我没事！”她抬脚踹倒黑衣人，用柴刀指着他，“说！你们把我娘的坟挖了，是不是为了找万蛊谱？”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苏卿卿心里一动——原来陈念青的娘也和这秘密有关！
就在这时，村东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喊：“玄鸟阁的援兵来了！”
村民们顿时慌了，攻势明显慢了下来。苏卿卿握紧银镯，突然想起陈郎中说的“灶王爷画像”，立刻对李郎中喊道：“李伯！祠堂里的灶王爷画像呢？快拿出来！”
李郎中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在供桌上！我这就去拿！”他冲进祠堂，很快抱着个卷轴跑出来，展开一看，是幅泛黄的灶王爷画像，画像上的灶王爷瞪着圆眼，手里举着个火折子，威风凛凛。
苏卿卿举起银镯，对准画像。镯身的银光突然射向画像，画像上的火折子竟像是真的被点燃了，冒出金色的火苗！火苗顺着银光蔓延，在半空中凝成一道火墙，正好挡在村口，把冲过来的马蹄声拦在了外面。
“是火德星君显灵了！”有村民惊呼起来，士气顿时大振，举着艾草捆再次冲向黑衣人。
苏卿卿看着半空中的火墙，又看了看手里发烫的银镯，突然明白过来——哪是什么显灵，是银镯里的万蛊谱感应到了村民的信念，才催生出这道火墙。所谓的“聚人心”，从来都不是空话。
沈青不知何时被陈郎中扶到了祠堂门口，他靠在门框上，脸色依旧苍白，却笑着对苏卿卿说：“你看，这剧本……是不是比你想的精彩多了？”
苏卿卿点头，看着火光中村民们的身影，突然觉得，就算这剧本没按她想的走，也没关系。因为她知道，今晚之后，王家村不会再是那口沉寂的老井了。铜锣震过的夜，人心聚成的火，还有这只发烫的银镯，都会让这里的黎明，来得格外明亮。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红妆错：刚穿越就成寡妇，这剧本(http://www.220book.com/book/MVM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