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错：刚穿越就成寡妇，这剧本我不演！》
第32章 牌匾悬门引风波，笨贼偷醋反成笑柄
自打知府大人亲赠的“为民除害”牌匾挂上村口那棵老槐树上，王家村的门槛就快被踏平了。邻近村落的人三三两两往这儿跑，有的是来瞧牌匾的，有的是来讨教种药经验的，还有的纯属来看热闹——毕竟“寡妇村长出息了，连知府都给送匾”这事儿，足够让方圆十里的人嚼上半个月舌根。
王老汉乐得合不拢嘴，每天天不亮就扛着扫帚在牌匾底下转悠，见人就拱手：“客气客气，都是乡亲们抬举！”转头又拉着人往药田走，“来，看看咱这金银花，比李家庄的壮实三成！”那架势，活像个捧着金元宝的老地主。
苏卿卿被这阵仗闹得头大，刚把一批来换艾草的村民打发走，就见陈念青抱着个瓦罐，鬼鬼祟祟地往柴房钻。“你怀里揣着啥？”苏卿卿挑眉喝住她。
陈念青吓得一哆嗦，瓦罐“哐当”掉在地上，滚出半罐黑乎乎的东西——竟是王老汉珍藏的“三年陈醋”。“我、我就是想尝尝……”她挠着头傻笑，鼻尖还沾着点醋渍，活像只偷腥的猫。
“偷醋喝？”苏卿卿又气又笑，“王大爷昨晚还念叨少了半罐，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正说着，王老汉拄着拐杖进来了，一眼看到地上的瓦罐，顿时吹胡子瞪眼：“好你个丫头片子！我说我的宝贝醋咋少了！这可是我泡金银花用的，酸得能掉牙，你也敢偷喝？”他作势要打，手举到半空又放下，改成捏着陈念青的耳朵：“去，把你攒的野鸡蛋赔给我，不然让小黑挠你脚心！”
陈念青疼得首咧嘴，却梗着脖子喊：“赔就赔！谁让你藏得那么严实，我闻着香味儿就走不动道了！”
这话逗得苏卿卿首笑，刚要开口解围，就见沈青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攥着张纸条，脸色有点古怪：“刚在牌匾底下捡的，像是封挑战书。”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墨迹还洇了边：“听说王家村得了知府赏识，特来讨教。三日后，以醋为媒，一决高下——邻村李老栓敬上。”
“李老栓？”王老汉凑过来看了看，嗤笑一声，“不就是那个去年跟我抢水源的倔老头吗？输了还不服气，现在又想找不痛快！”他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告诉他，来就来，咱王家村怕过谁？”
苏卿卿看着纸条上“以醋为媒”西个字，突然想起李老栓家的醋坊——去年她去换醋时，亲眼见他家的醋缸里漂着只死老鼠，当时没好意思说，没想到这老头还敢上门叫板。“比就比，”她卷起袖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得按咱的规矩来——输了的，要把自家醋坊的秘方交出来！”
消息传出去，邻近村落炸开了锅。连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张家媳妇都跑来看热闹，手里还拎着筐鸡蛋：“苏姑娘，我给你押阵！李老栓那老头坏得很，去年往咱田里泼过粪水！”
陈念青一听来了劲，拉着小黑的爪子磨拳擦掌：“我去挖点蚯蚓，掺进他的醋坛里！”被苏卿卿一把拉住：“咱光明正大赢他，不用使阴招。”
沈青却在一旁慢悠悠地说：“蚯蚓就算了，不过可以让小黑往他醋缸里撒点‘料’——比如，王大爷泡了半年的艾草水，酸中带苦，保证他尝一口就皱眉。”
王老汉眼睛一亮：“这个好！我那艾草水泡脚都嫌冲，准能把他的醋变成‘中药汤’！”
三日后，李老栓果然带着人来了。他家的醋坊伙计抬着八大缸醋，阵仗摆得比娶媳妇还大。李老栓拄着枣木拐杖，下巴抬得老高：“苏丫头，咱今天就比三项——比酸度、比纯度、比销量！输了的，可别耍赖！”
“谁耍赖谁是小狗！”陈念青抢着接话，怀里还抱着罐王老汉秘制的“加强版陈醋”，罐子上贴着张纸条：“内含三十年老坛精华，酸掉牙概不负责”。
第一项比酸度，两家各取一碗醋，让村里最能吃酸的张屠户来尝。张屠户捏着鼻子喝了李老栓家的醋，咂咂嘴：“还行，够酸。”轮到王家村的，他刚抿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了包子，眼泪都下来了：“我的娘哎！这是往醋里掺了柠檬吧？酸得我舌头都木了！”
李老栓的脸黑了半截，却嘴硬：“酸度不够，纯度来凑！”第二项比纯度，李老栓家的醋倒在碗里，底下沉着层细沙；王家村的醋清亮见底，沈青还特意往碗里扔了颗花椒，花椒在醋里转了三圈，愣是没沉底。“看见没？杂质少，浮力才大！”沈青这话半真半假，却把围观的人唬得连连点头。
最关键的是第三项比销量。李老栓带来的伙计刚吆喝两声，就被王老汉截了胡。“乡亲们！今天买咱家醋，送艾草包！驱蚊辟邪，比李老栓家的‘洗脚水醋’强十倍！”他指着李老栓家的醋缸，“去年有人喝他家醋闹肚子，这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老栓气得拐杖都快戳断了：“你胡说！那是他自己喝多了！”
正吵着，突然有人喊：“快看！李老栓家的醋缸漏了！”众人转头一看，果然见八大缸醋里的一缸在往外冒泡泡，底下还淌着黏糊糊的液体——原来是陈念青趁人不注意，偷偷往缸底塞了块石头，把缸底硌裂了。
“你、你们耍诈！”李老栓气得浑身发抖。
“谁耍诈了？”陈念青一脸无辜，“是你家缸质量差，跟咱可没关系。”她踢了踢小黑，小黑立刻对着李老栓的伙计龇牙咧嘴，吓得那人手里的醋勺都掉了。
这场比试，最终以李老栓灰溜溜地带着破缸走人收场。他走前撂下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王老汉在他身后喊：“随时奉陪！记得把秘方带来，咱还等着换醋呢！”
傍晚收拾摊子时，苏卿卿发现少了两坛陈醋。正纳闷呢，就见小黑叼着块碎布跑过来，布上还沾着醋渍。顺着小黑跑的方向一看，柴房后面的草垛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竟是两个半大的小子正抱着醋坛啃，嘴角全是白沫。
“好啊，原来是你们俩偷的！”苏卿卿叉着腰笑。那是邻村的熊孩子，平时就爱小偷小摸。
两个小子吓得一哆嗦，醋坛“哐当”摔碎了。其中一个哭丧着脸：“俺娘说，喝了王家村的醋能变聪明，俺们就想试试……”
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王老汉叹了口气，从屋里拎出两罐新醋：“要喝就说嘛，偷啥？拿着，回去给你娘也尝尝，就说是王家村送的。”
两个小子愣了愣，接过醋罐，红着脸说了声“谢谢爷爷”，一溜烟跑了。
沈青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苏卿卿说：“其实李老栓也挺可怜的，他家醋坊快撑不下去了，才想借比试捞点名气。”
苏卿卿想了想，对王老汉说：“明天我去趟李家庄，把咱家的醋曲秘方送给他吧。”
“你疯了？”王老汉瞪大眼睛，“那可是你太奶奶传下来的宝贝！”
“秘方再好，放着也是放着。”苏卿卿笑着说，“让他跟着咱一起做，把醋坊做大了，不是更好？”
沈青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我陪你去。顺便告诉他，以后要是再敢耍花样，就不是送秘方，是送小黑了。”
小黑仿佛听懂了，对着月亮“嗷呜”叫了一声，吓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了一片。
第二天，苏卿卿和沈青刚走到李家庄门口，就见李老栓蹲在醋坊门口叹气，伙计们正打包行李准备走人。“你咋来了？”李老栓看到苏卿卿，脸涨得通红，“我可没认输！”
“我来送东西的。”苏卿卿把写着秘方的纸递过去，“这是咱王家村的醋曲方子，照着做，保准你的醋能卖出好价钱。”
李老栓愣住了，接过方子的手都在抖：“你、你这是……”
“光靠一家撑不起这片的醋业，”沈青在旁边帮腔，“合作共赢，总比你守着破缸哭强。”
李老栓看着方子，突然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你啊苏丫头！去年往你田里泼粪水的事，是我糊涂……”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苏卿卿笑着说，“以后要是再敢使坏，我就让陈念青带着小黑，天天往你醋缸里扔石头。”
李老栓被逗得破涕为笑，赶紧让伙计杀鸡宰鸭：“留下吃饭！今天不醉不归！”
那天的酒喝到半夜，李老栓拉着王老汉的手（王老汉不知啥时候也跟来了），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王家村的药田要用醋当肥料，我分文不取！”
王老汉也不含糊：“咱的金银花成熟了，先给你家醋坊供！”
苏卿卿看着两个老头勾肩搭背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比那块“为民除害”的牌匾更实在——所谓的输赢，哪有热热闹闹的日子重要？
回去的路上，沈青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里面是块玉佩，雕着朵金银花，纹路里还嵌着点朱砂，看着格外精致。“上次顾婉儿送帕子的时候，就想给你了。”
苏卿卿捏着玉佩，指尖有点发烫。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小黑在旁边追着自己的尾巴跑，远处传来李家庄的狗叫声，一切都安静又热闹。
“沈青，”她突然开口，“你说以后咱们王家村，会不会变成‘醋都’？”
沈青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止。以后会有药铺、有学堂，还有……”他顿了顿，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有咱们自己的家。”
小黑仿佛听懂了，“汪”地叫了一声，叼着沈青的裤脚往村里拽，像是在催他们快点回家。苏卿卿看着沈青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穿越后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却比任何剧本都要精彩——毕竟，谁能想到，一场寡妇的逆袭，竟能把醋缸变成聚宝盆，把仇敌变成朋友呢？
而村口那棵老槐树上的牌匾，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是在说：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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