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锋芒
天未亮，斥候小队已经整装待发。
楚云铮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一把短刀、一张弓、二十支箭、三天的干粮。与现代的战术装备相比，这些简直原始得可笑，但他知道，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精锐斥候的标准配置了。
"小子，第一次出任务，别拖后腿。」刀疤脸刘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楚云铮微微皱眉。
"刘哥放心。」楚云铮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背包的位置，这是他根据现代战术背包的原理重新整理的，可以让重心更稳。
萧破军最后确认了一遍地图："目标，狼牙岭以北三十里，日落前必须返回。」
六人小队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营地。雪已经停了，但积雪没膝，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楚云铮注意到，除了他和萧破军，其他人都走得很吃力。
"停！」行进约十里后，楚云铮突然举手示意。
"怎么了？」萧破军立刻蹲下。
楚云铮指着雪地上的痕迹："马蹄印，三匹马，负重很大，从蹄印深度看，应该是运送粮草的驮马。」
刘汉凑过来看了看，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稀奇的？北蛮人经常派小股部队运送粮草。」
"但你们看蹄印的间距。」楚云铮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马匹的步幅很均匀，说明它们走得不急，而且...」他扒开表层的雪，"下面的雪层有压实的痕迹，说明这支队伍经常走这条路。」
萧破军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条固定的补给线。」楚云铮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们顺着这条线摸过去，很可能找到他们的粮草囤积点。」
这个分析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传统的斥候只会记录敌军动向，很少有人会从粮草运输的角度分析。
小队顺着马蹄印继续前进。山势渐高，积雪更深，楚云铮开始利用现代山地行军的技巧：寻找岩石和树木的背风面行走，减少体力消耗。他注意到萧破军一直在观察他的动作。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目标。
"老天...」赵大牛忍不住低声惊呼。
山坳中，赫然是一个庞大的粮草囤积点。数十个巨大的皮帐篷整齐排列，上百匹战马正在吃草，近千名北蛮士兵在忙碌地搬运粮草。更远处，还有工匠在修理武器和制作箭矢。
"至少够五万大军用半个月。」萧破军低声计算着。
楚云铮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们看他们的分工。」楚云铮指着营地，"粮草、武器、工匠分区明确，这不是临时囤积点，这是一个永久性的后勤基地。」
刘汉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北蛮要有大动作。」楚云铮的声音低沉，"而且规模远超我们想象。」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坳另一侧传来。一支约百人的骑兵队疾驰而入，为首的骑士高举着一面黑色狼头旗。
"是耶律雄的亲卫队！」萧破军脸色大变，"北蛮王子亲自来了！」
楚云铮心中一凛。耶律雄，北蛮王庭的继承人，以勇猛善战闻名，据说曾单枪匹马冲入中原大军，斩首而归。
"撤！」萧破军当机立断。
但已经晚了。他们撤退的路线被一队巡逻的北蛮斥候截断。双方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被发现了！」刘汉怒吼一声，已经搭箭上弦。
楚云铮迅速观察地形：左侧是悬崖，右侧是陡坡，正面是开阔地，对他们极为不利。
"上山！」他低喝一声，率先向右侧陡坡冲去。
北蛮斥候发出尖锐的呼哨声，数十骑如狼群般扑来。箭矢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呼啸，楚云铮一个翻滚躲到一棵松树后。
"分散突围！」萧破军一边还击一边下令，"老地方汇合！」
楚云铮冷静地计算着：对方有二十骑，他们只有六人，正面交战必死无疑。必须利用地形优势。
"跟我来！」他对离他最近的赵大牛喊道，"利用雪崩！」
赵大牛一脸懵逼："雪崩？」
楚云铮没时间解释，带着赵大牛向山顶狂奔。北蛮骑兵紧追不舍，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到达山顶后，楚云铮迅速观察雪层情况。积雪很厚，而且有明显的裂缝——这是雪崩的前兆。
"射那里！」他指着山顶一块突出的岩石，"用最大的力气！」
赵大牛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箭矢准确地射中岩石下方，积雪开始松动。
"再来！」楚云铮自己也搭箭上弦。
连续十几箭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积雪如万马奔腾般倾泻而下。追击的北蛮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雪浪吞没。
"跑！」楚云铮拉着目瞪口呆的赵大牛，沿着山脊向相反方向狂奔。
两个时辰后，楚云铮和赵大牛气喘吁吁地回到了约定的汇合点。萧破军和刘汉已经在那里了，两人都带着伤。
"其他人呢？」
萧破军脸色阴沉："王铁柱为了掩护我们...没回来。」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楚云铮握紧了拳头，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真正面对古代战争的残酷。
"不过，」萧破军话锋一转，"我们带回了重要情报。特别是你，」他看向楚云铮，"不仅发现了北蛮的后勤基地，还想出了雪崩脱险的办法。」
刘汉也难得地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小子，有两下子。」
当夜，整个斥候营都沸腾了。楚云铮带回来的情报太重要了：北蛮不仅囤积了大量粮草，连王子耶律雄都亲自到了前线。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五万大军，至少是五万。」萧破军在军事会议上分析，"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大规模南下。」
"我们必须立即上报！」一个百夫长激动地说。
"来不及了。」楚云铮冷静地指出，"从我们发现粮草囤积到北蛮出兵，最多三天时间。等消息传到州府，再调兵遣将，至少要十天。」
"那你说怎么办？」
楚云铮走到地图前："主动出击！」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
"北蛮人不会想到我们发现得这么快。」楚云铮指着地图，"他们的粮草囤积点虽然隐蔽，但有个致命弱点——背靠悬崖，只有一条出路。如果我们派一支精锐小队，夜袭烧粮...」
"这太冒险了！」有人反对。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楚云铮据理力争，"一旦让北蛮大军集结完毕，我们就只能被动防守了。」
萧破军沉思良久，突然一拍桌子："干了！楚云铮，这次由你带队！」
帐外，风雪不知何时又起了。楚云铮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从这一刻起，他真正踏上了这条从边军小卒到镇国将军的逆袭之路。
而山的那边，耶律雄也在看着同一片夜空，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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