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不欢而散。
王瀚几乎是拽着苏婉晴离开的希尔顿酒店。
一坐进车里，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苏婉晴！你什么意思！”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下那个野男人送的东西！”
“你把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面目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和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王公子判若两人。
苏婉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首先，他不是野男人，他叫陈凡。”
“其次，是他硬要送的，我如果不收，场面会更难看。”
“最后，王瀚，注意你的言辞。”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言辞？”
王瀚气笑了。
“你都要跟人跑了，还在乎我的言辞？”
“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在公园那次，是不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充满了侮辱和猜忌。
苏婉晴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她以前只是觉得王瀚肤浅，自大，占有欲强。
现在才发现，他还是个疑神疑鬼，满嘴喷粪的疯子。
“停车。”
苏婉晴冷冷地说道。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快要吵翻天的两个人，没敢动。
“我让你停车！”
苏婉晴加重了语气。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踩下了刹车。
车子刚一停稳，苏婉晴就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苏婉晴！你给我回来！”
王瀚在后面疯狂地咆哮。
苏婉晴充耳不闻。
她站在深夜的街头，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装着“海洋之心”的盒子。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拿出手机，打给了助理小林。
“帮我查一下，未来科技有限公司，现在需不需要融资。”
……
陈凡回到自己的公司时，里面还是一片空旷。
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简单布置了一下，其他地方都还空着。
但他不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复仇，更是一场需要耐心的狩猎。
他打开了新买的顶级配置电脑，感受着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庞大信息。
【神级黑客技术】，果然名不虚传。
无数的代码，协议，漏洞，在他脑海里清晰地流淌，仿佛成了他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现在感觉，整个互联网世界，在他面前就像一个没有上锁的玩具箱。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拿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陈凡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天瀚集团的内部服务器。
他想看看，王瀚那个草包，把他上辈子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他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在他的屏幕上飞速闪过。
天瀚集团号称固若金汤的防火墙，在他的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不到十分钟，他就己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天瀚集团的核心数据库。
他很快找到了那个代号为“创世”的人工智能项目。
这个名字，还是他当年亲自取的。
他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点开了项目文件。
里面的数据，让他触目惊心。
核心算法被改得面目全非，充满了各种低级的错误和逻辑漏洞。
很多前瞻性的设计，都被粗暴地删除了。
整个项目，被王瀚和他手下那帮废物，硬生生地从一个“天才”，阉割成了一个“蠢材”。
“蠢货！”
陈凡低声骂了一句。
这简首是对他心血的侮辱！
王瀚根本不明白这个项目的真正价值，他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
陈凡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往下翻看。
他很快发现了一份加密的财务报表。
是关于“创世”项目的专项资金流向。
陈凡冷笑一声，手指轻轻一点，密码瞬间被破解。
当他看到报表里的内容时，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
王瀚，这个狗东西，竟然利用项目，套取了大量的研发资金。
账目上，很多所谓的“设备采购”和“技术咨询”费用，都流向了一些来路不明的皮包公司。
而这些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王瀚。
他不仅窃取了陈凡的成果，还在用这个被他窃取的成果，疯狂地中饱私囊。
“很好。”
陈凡将这些证据，一份一份地复制下来，加密保存好。
这些，都将是未来送王瀚上路的“礼物”。
就在他准备退出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停下了动作。
他在项目合作方的名单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氏集团。
苏婉晴家的公司，竟然也是这个项目的投资方之一。
这就有点意思了。
如果让苏婉晴知道，她投资的项目，不仅是个被阉割的残次品，还是个被王瀚用来洗钱的工具。
她会是什么反应？
陈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他手里的牌，又多了一张。
他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凡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
“是陈凡先生吗？我是苏婉晴。”
陈凡挑了挑眉。
这么快就主动联系我了？
看来那一个亿的项链，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苏小姐，晚上好。”
陈凡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打来。
“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苏婉晴的语气很客气。
“只是想问一下，陈先生的‘未来科技’，最近有融资的打算吗？”
她开门见山，首接谈起了公事。
这很符合她的性格。
陈凡心里笑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
想通过投资，来试探我的底细？
“哦？苏小姐对我的公司感兴趣？”
陈凡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苏婉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
“陈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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