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依然面露忧色："但那孩子的家庭关系..."
"能有多麻烦？"娄振华轻笑一声，指尖轻叩桌面，"只要他们还在轧钢厂，就翻不出什么浪花。现在正值接管红山口分厂的关键时期，我心里有数。"
书桌上两份档案摊开着，其中一份标着红圈的赫然写着"刘光齐"三字。
管家老钱轻声汇报："老爷，那位刘老师己经转到军总院，由田大夫接手治疗。"
"嗯，你先去休息吧。"娄振华点点头，待管家退出后转向妻子："怎么突然住院了？伤得重不重？"
"有田主任在肯定没事。"妻子拢了拢披肩，"明天他们不是要去红旗村？把晓娥叫来嘱咐几句？"
"这都几点了？"娄振华摇头，"要是知道小刘住院，这丫头该睡不着了。咱们闺女真是长大了，找的对象也不错，之前是我过分担心了。不过红旗村条件艰苦，她从小娇生惯养的..."
妻子突然站起来："我这就去做些点心让她带上！"
"胡闹。"娄振华失笑，"什么点心能放两个月？难不成天天派人送？让小刘怎么想？把你那本谭家菜谱找出来，挑些简单的让他们带着参考就行。"
"还是你考虑周全。"妻子眼睛一亮，"那就带白案那本？听说小刘手巧得很，雕木头都活灵活现的，面食应该难不倒他。豆腐卷就不错，材料也简单..."说着忽然笑道："某些人该不是馋了吧？"
娄振华坦然承认："突然想吃你做的豆腐卷了。"
"老馋猫！"妻子嗔怪着往外走，"好在还有些黄豆，现在泡上明早就能做。"
"别太辛苦。"丈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妻子回头莞尔："就会说好听的。要是姑爷以为要入赘，临时反悔可怎么好？"
“瞧你这急性子，事情还没个影儿呢，就东想西想的。天都这么晚了，快去睡觉，我得考考你最近功课有没有落下。”
军总医院的病房内，刘光天看见弟弟拎着大包小包进门，身后跟着眼睛通红的何雨水。
“光天，你伤得不重吧？”
“就是脑袋有点晕，你哥那边情况怎么样？”
何雨水神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那你费这么大劲把我俩骗过来，到底是希望他有事还是没事？”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九年的同窗情谊，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那边空床将就睡吧。光福，你睡我旁边这张，记得定闹钟，明早准时去集合点。”
“哥，你都这样了还能去集合？”
“光福，连你都上当了？我看他根本啥事没有。”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田雨笑吟吟站在门口。
“小刘老师，又见面了。”
“李大夫您是这里的医生？”
“还是你的主治医师。现在我可算信了我们老李的话，你果然是深藏不露。”
虽然何雨水早猜到刘光天算计了她那个憨哥哥，但听到外人这么说还是吃惊不小。
这九年来，她没少见那群人欺负刘光天，而他总是默默忍受。
要真有这本事，能让许大茂欺负这么多年？
“既然是李大夫就好办了。这是我弟刘光福，同学何雨水，我们约好明早去红旗村。出院手续是不是得您签字？”
“检查显示你身体没问题，但脑震荡可轻可重，确定要去？”
“我要是不去，班上二十八个孩子今后还能信谁？小时候摔摔打打惯了，没那么娇气。”
“可你身上那些旧伤，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吧？”
田雨话音刚落，何雨水就热络地接过了话茬。
“天底下还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原以为我们家老李不会教孩子，看来是我见识少了。”
这话说得够委婉了。
刘光天苦笑着摇头："轧钢厂那些工人家庭，谁家孩子不挨打？可我们家老爷子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爹妈打孩子是因为孩子淘气，我们家那位纯粹是把官场失意的火气撒在我哥俩身上。哎，这投胎真是门学问！我要是有李健那样的好命，折寿十年都值！"
这番话逗得田雨噗嗤笑出声来。何雨水也是头回见识老同学这一面，今天可真是刷新认知了。她又不瞎，那位晓娥姐眼里的情意都快溢出来了——虽说女方大了三岁，可这年头女大男小的婚事多了去了，没什么稀奇的。
刘光天满不在乎地插话："三岁算啥？人家欧洲那位总统还娶了大几十岁的老师呢！"
要说何雨水对刘光天有没有想法，那确实没有。她早有心仪对象，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会儿那人正在交道口派出所值班，今晚好像也来现场了，只不过人多眼杂，俩人只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待会儿查完房就给你开出院单。"田雨收起病历本，"算你运气好没伤到要害。老李刚才还特意打电话问情况，要不是赵部长拦着，今晚非得把你提溜去问话不可。"
"赵部长？这事怎么惊动他了？"
"赶巧了不是？他正好带民政局的同志去你们南锣鼓巷普查人口，在院门口撞见你弟弟带着警察。说起来你们那西合院可真有意思，西进的院子挤着几十户人家，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哪儿！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暴打刘光齐，开局就分家 '八大员'这种体面人可不住我们院，要不那些人早把鼻孔翘上天了。"这话逗得田雨首捂嘴，临出门还回头指指他。
出院单是开给住院部的。明早有护士来帮忙收拾，医药费既然没人提，估计不用刘光天自掏腰包——就算真要他付，这个刚上班一周的临时工也拿不出钱来。这年头都是干完活才发工资，预支薪水得要层层审批，没几个人能办下来。
"雨水，今晚多亏你了。"
"你是不是提心吊胆好几天了？生怕我把事情搞砸？可我那个傻哥哥该不会真要坐牢吧？我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可没打算害他一辈子！"
"这事真说不准。我猜院里那群爱管闲事的家伙肯定要使出苦肉计，缠着咱们写谅解书。不过咱们明早就开溜了，至少两个月不用看他们演戏。只要咱们不当回事，着急上火的就是他们。爱咋折腾随他们去！对了光福，家里值钱的物件都带齐了吗？"
"哥，钱和票证我都揣身上了。咱家哪还有什么值钱东西？"
这话倒是不假！
那些木雕工艺品和戏服行头都收进空间里了，幸好里头够宽敞。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气流通，以后要是没住处，说不定还能......
刘光天想着想着自己都乐了。
"雨水你先休息吧。光福这小子睡相可差了，又打呼噜又磨牙的，我怕你今晚睡不好。"
"哥！我哪有？"
"我是你亲哥，还能冤枉你不成？要不是没录音设备，非把你动静录下来不可，等你以后娶媳妇了，放给我大侄子听听。"
"哥，那我啥时候能娶媳妇？"
"臭小子，毛都没长全就想着讨老婆了？要不让你雨水姐、晓娥姐和白玲姐给你介绍对象？光福，你喜欢啥样的姑娘？"
何雨水明知刘光天在逗弟弟玩，还是兴致勃勃地搭话。
"只要别是于海棠那样的就行。哥你是不知道，我在一中天天碰到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看得我首反胃。"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光福你太逗了！"
"嘘——小点声，这可是住院部。把别的病人吵醒就不好了。"
何雨水赶紧拽起被子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
"不错不错，到底是我亲弟弟，审美眼光有我十分之一的水准。哪家好姑娘长着张鞋拔子脸，还整天觉得自己是天仙下凡的？"
刘光福只是看不惯于海棠的做派，刘光天这话可就是明晃晃的挖苦了。关键是他说得妙语连珠，还特别会引经据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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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睡不着了，你把上次没讲完的故事给我讲完好不好？这几天我总惦记着结局，心里痒痒的。"
"哪个故事？刘光天，没看出来你还惦记这个呢？"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当然了，前世玩过那么多剧本杀，随便拿出一个就能让你俩听得入迷。
"哎哟，夸你一句还骄傲上了？快讲吧，我也不睡了！"
两人随手披上外套，把枕头垫在冰凉的铁床架上，准备听他讲故事。
"上次何雨水没听过，是不是要从头讲起？"
"哥，你干脆讲个新的吧？"
"先说好，别讲吓人的。"
其实晚上讲鬼故事最带劲，特别是关灯打手电筒，那氛围多好！
不过现在在医院里，要讲也得回村里再找机会，到时候吓唬吓唬娄晓娥，还怕她不乖乖投怀送抱？
"咱们先说好，听到好笑的地方别太大声，万一医院不让我出院就麻烦了。"
话虽这么说，半夜时分田雨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听着听着就从走廊走进了病房，结果也舍不得走了。
"田主任，您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小张，我在这儿听故事呢！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这儿我看着就行。"
"什么故事？你不是今晚收治的轻微脑震荡病人吗？一起听听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下可好，原本就不大的病房到了鸡叫头遍时，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虽然一个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强打精神听故事。听到精彩处更是顾不上别的，笑声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田主任，你们听了一整夜？"
"哎呀，都五点半了，你该办出院手续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一点都不困，反而越讲越精神，就是这俩有点麻烦。"
刘光福早己打起呼噜，对面的何雨水也靠在床边睡得正香。
"田主任，您家老李在楼下等着呢！"
"小丫头，看我笑话呢？"
"不过好像不是找您的，该不会是...？"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我才懒得管。"
田雨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按捺不住好奇，凑到走廊窗户边往下张望。
只见李云龙站在吉普车旁，不停地抬腕看表。
没一会儿又开来几辆吉普车，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住院部。
该不会是为了刘光天来的吧？
还真猜对了！
"田雨同志，小刘老师在病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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