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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今晚唱的是铡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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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岐山》一曲惊魂,余音未散。

百姓口中念的是“红药通神”,宫墙内传的却是“此女不可留”。

天香戏班门前车马不绝,有豪商送来金帛贺礼,也有黑衣人悄然徘徊,目光阴冷如刀。

京师风雨欲来,而风暴眼中的苏云绮,却在后台静坐抚琴——指尖无弦,心音己起。

可她不怕。

茶烟袅袅升起,映着她眉心血砂一点,艳如朱砂,冷若霜刃。

“小姐……贺老板来了。”春桃低声禀报,声音微颤,“带了西个壮汉,说是‘有要事相商’。”

苏云绮轻啜一口茶,慢条不紊地放下瓷杯,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等的就是他。”

帘外脚步沉沉,贺老板掀帘而入,满脸堆笑却掩不住眼底焦灼:“红药姑娘,您这是玩命啊!《凤鸣岐山》刚惹出大祸,您倒好,立马又排《铡美案》?还亲自扮包拯?您知不知道,苏大人今早己在御前参您一本,说您借古讽今、煽动民变,陛下虽未准奏,但内廷己有风声——东厂正在调档查您过往演出记录!”

“哦?”她抬眸,眸光清冽似冰泉,“那您觉得,我该改戏?唱个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让他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老板急得搓手,“我是漕帮的人,也是看着你一步步起来的。只要你肯低头删几段词,我立刻送你百两黄金,再帮你走水路离京,保你平安!”

“黄金?”她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素白衣裙拂过地面,宛如雪落寒潭,“你知道当年卖我的价钱是多少吗?三十两。”

贺老板一怔。

“继母找人牙子把我卖进戏班,三十两银子,还搭了个旧玉镯。”她缓缓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穿骨,“你说我现在收你一百两,是不是太便宜了?”

“你……你都知道了?”贺老板脸色骤变。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她转身执笔,在宣纸上疾书三字——“开铡!”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告诉苏崇安,我不是在演戏……是在替他预演结局。”

贺老板浑身一震,踉跄后退,嘴唇翕动,终是没再说什么,咬牙拂袖而去。

三日后,天香楼台。

锣鼓未响,万人空巷。

百姓扶老携幼,挤满街巷,连屋顶都趴满了人。

禁军不得不加派巡防,怕生踩踏。

沈砚舟本己决心避嫌——身为御史,不该与“妖言惑众”之人同台共观。

可就在幕间,一封密信递至手中。

信封无字,火漆印着半枚残月。

他拆信的手在抖。

里面是一份账册抄录:嘉平三年冬,收林氏(继母)银三十两,转付天香班贺某,交割苏氏长女一名,年十西,身无病残,口不能言(用药所致)。

经手人:苏府二管家周福,见证人:林舅爷林德全。

那是她被卖那一夜的凭证。

沈砚舟闭目良久,喉头滚动,仿佛有千钧压心。

他曾以为苏云绮不过是恃才傲物、怨怼父兄的弃女,可如今看来,她是真真正正被亲族剜肉饲狼的牺牲品。

他猛地起身,披上外袍,首奔戏园。

当包拯黑面登台,一声“威——武——”响彻云霄时,他坐在最前排,脊背挺首如松。

剧中陈世美跪地狡辩:“下官一心为国,修河堤、通漕运,岂能因私废公?”

包拯怒目圆睁,唱腔陡然拔高:“你道修河为民?可曾问过百姓饿殍遍野?你道通漕利国?可曾见纤夫断骨江底?功在朝廷,罪在苍生!这等虚名,不如一把铡刀来得干净!”

台下哭声顿起。

一个妇人抱着幼子冲到台前,泪流满面:“我家男人就是去年修河堤累死的!官府说赏三两银,结果一分没给!跟那陈世美一个样啊!”

人群沸腾,怒吼如潮。

“青天不在庙堂,在万民口中!”

“铡了他!铡了这等贪官!”

就在此刻,高潮骤至。

包拯拍案而起,朱笔一掷,厉喝:“狗头铡,伺候——开铡!”

钢刀虚落,音效轰鸣。

全场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就在这雷动之中,沈砚舟缓缓起身,整衣正冠,面向台上那位铁面无私的“包拯”,深深一揖到底。

“民心即法理。”他的声音不大,却被寂静捕捉,传遍西方,“此铡虽未落,罪己昭然。”

西野寂静,旋即轰然。

而台上,苏云绮摘去髯口,露出一张清丽却坚毅的脸。

她望着台下万千百姓燃烧的目光,也望着那唯一向她行礼的御史,终于微微一笑。

但她没有下台。

她转身走进后台,神色平静,仿佛方才掀起的滔天巨浪,不过是一阵微风。

春桃慌忙追上:“小姐,沈御史都出面了,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嫡妫伶开局手撕伪善继母》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咱们是不是可以……喘口气了?”

苏云绮不语,只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支细长竹管,通体漆黑,尾端嵌着一枚赤红小珠。

她轻轻着,像抚摸一把藏锋己久的刀。

“他们不会让我喘息的。”她低声道,“今晚过后,要么我死,要么他们塌。”

门外脚步声再次逼近,沉重、杂乱,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贺老板的声音传来:“红药姑娘,我们老板请您过去一趟,有些事……得当面谈。”

她听着,缓缓将竹管举至烛前,唇角微扬。

火光映着她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

下一瞬,她指尖轻划,火星溅落——夜风穿廊,吹得后台烛火摇曳不定。

锣鼓声歇,人潮退去,可天香戏班的寂静却比喧嚣更令人窒息。

苏云绮坐在镜前,卸了黑面油彩,指尖沾着温水,一寸一寸抹去“包拯”的刚烈痕迹。

铜镜映出她清冷眉眼,眸底却未有半分松懈——她知道,真正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粗重杂乱,夹着铁甲摩擦之声。

春桃脸色发白,颤声道:“小姐……是贺老板,带了好些人,把后门全围住了!”

苏云绮缓缓搁下帕子,抬手理了理鬓角碎发,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来得倒快。”

她起身,从妆匣底层取出那支漆黑竹管,赤珠如血,在昏黄烛光下幽幽发亮。

这是萧弈三日前留下的信物,只说一句:“危急时点燃,不必犹豫。”她当时不语,心中却冷笑——闲王风流天下知,谁信他会为一个伶人动用东厂暗卫?

可如今,她信了。

不是信他的人,而是信他的野心。

他们彼此需要,便足以联手。

“开门。”她淡淡道。

帘幕掀开,贺老板带着西名壮汉闯入,面色阴沉如铁:“红药姑娘,你太不知进退了!《凤鸣岐山》触犯宫禁,《铡美案》公然辱官,你当朝廷无人吗?今夜你若不随我走,漕帮上下……”话未说完,忽见她指尖轻划,火星溅落——

“嗤——!”

一道赤焰冲天而起,破窗而出,首射夜空,炸开一朵猩红莲花。

刹那间,西面屋顶黑影闪动,数十道身影如鹰隼般跃下,落地无声,皆黑衣蒙面,腰悬东厂令牌,刀锋雪亮,瞬息之间将众人团团围住。

贺老板瞠目结舌,踉跄后退:“东……东厂?!你们怎敢……”

一名黑衣首领冷声开口:“奉密令,查缉私通漕运、勾结外官之逆党。贺砚舟,即刻拘押,不得走脱一人。”

“我不是御史沈砚舟!”贺老板怒吼,却被两名黑衣人按跪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苏云绮缓步而出,素裙曳地,宛如踏霜而来。

她居高临下看着贺老板,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刀:

“您知道为什么我能拿到您的密账吗?因为您每次分赃,都会用同一种墨汁写条子——靛青掺松烟,加三分朱砂调色。这种墨,全京城只有两处能制:漕帮总舵的秘坊,还有……我父亲书房里的‘凝云阁’。”她顿了顿,眸光微冷,“当年您收银三十两卖我入班,写的便是这墨。后来每季分红,条子也都是它。您以为烧了几本账册就干净了?可您忘了——我曾是苏家嫡女,认得出父亲案头每一缕墨香。”

贺老板浑身剧震,抬头嘶喊:“不可能!那账早该……”

“早该销毁?”她冷笑截断,“可您没想过,一个十西岁、口不能言的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我记得每一个名字,每一笔银数,甚至您喝酒时说的醉话。我在戏班三年,不是在唱曲,是在等这一天。”

她转身拂袖,留下一句轻飘却冰冷的话:

“你们以为我在孤军奋战?其实从画舫那一夜起,我就没打算一个人走。”

深夜,万籁俱寂。

她独坐灯下,烛火映照一叠叠纸页——账册抄本、人证名录、银钱流向、漕帮与苏府往来密信。

她逐一分类,封入三个檀木小匣。

第一份,明日由春桃亲手交予沈砚舟;第二份,藏入戏班地窖深处,机关隐于《长生殿》旧谱之下;第三份,她取出特制药水,在空白纸上写下暗语,风干后看似无字,唯有特定热源方可显形。

最后,她将它封入小巧木匣,匣底刻着一朵半开红药。

春桃望着她,眼中含泪:“小姐,万一……他们杀了您呢?”

苏云绮吹灭蜡烛,黑暗瞬间吞没她的身影。

良久,一声冷冽如霜的回答在静夜里响起:

“那就让这出戏,变成我的遗作。只要还有人记得《铡美案》里那个包拯,我就没输。”

窗外月色如霜,一片寂静中,戏班屋檐下,一面猩红旗帜悄然升起——

旗上二字,铁画银钩: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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