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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不争香火,偏要点亮这万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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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刚过,京城的柳絮还未落尽,一道惊动九城的告示便贴满了各坊巷口。

“凡习得启音堂正音曲一首者,元宵夜可在门前悬一盏‘声灯’——以素绢为罩,内置竹简,书曲名于其上,随风轻转如铃。声起则灯明,心鸣则光生。”

署名是那个如今连贩夫走卒都熟知的名字:红药。

消息传开,市井哗然。

有人嗤笑这是戏子蛊惑民心的把戏,可当第一批红药社弟子背着古琴、捧着印好的曲谱,走进城南棚户、北关军屯、西市乐籍聚居区时,百姓才惊觉——这曲子,竟不收一文钱教!

更令人动容的是,那些曾被士族唾弃的边镇老兵、流放贱民,竟能在破屋陋巷中正襟危坐,跟着女弟子一句句学唱《出塞曲》。

调一起,苍凉激越首冲云霄,仿佛十年冤屈、百里风沙,全被这一腔清音托举而起。

有人抹着眼角喃喃:“我儿子死在玉门关那年……没人给他念个名字,如今这歌里,竟有他的魂。”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人群中的影司细作看得分明。

萧弈坐在东华门外一间茶楼雅间,指尖轻叩檀木案,听着属下低声汇报:“王爷,己按您的意思,引导百姓将‘声灯’与冤情相联。昨夜西城张寡妇挂了《哭母调》,说是去年秋粮被强征三成;通州码头几个漕工悬《戍儿谣》,控诉军粮霉变克扣……如今街头巷尾,十盏灯里倒有七盏写着控诉之曲。”

他唇角微扬,眼底却冷得像冰湖下的暗流。

“好。把汇总册抄三份——一份送御史台,一份递内阁,最后一份……”他顿了顿,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放在我书房最显眼的位置,陛下若来,自然会看见。”

他知道皇帝最怕什么——不是谋反,而是民心无声地转移。

昔日教化权牢牢攥在士大夫手中,诗书礼乐皆由他们解释。

可如今,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子,竟能让千万庶民在自家门前点灯诵曲,用音乐传递愤怒与记忆。

这不是演戏,这是改写规则。

而在城南一条窄巷深处,谢婉柔蜷缩在漏雨的茅屋里,指节发白地攥着一张粗纸。

那是她替人抄曲换米所得,上面正是《清商引》的简谱。

她曾不屑一顾,如今却鬼使神差地哼了起来。

声音颤抖,不成调子,却莫名勾起幼时记忆——母亲沈微曾在月下抚琴,低低唱过这曲,那时父亲苏敬还在外为官,家中尚未迎进那位“贤德”的继室……

“你也配碰这曲?”

一声冷笑从门口传来。

邻居家的洗衣妇抱着湿衣路过,讥讽道:“你爹当年亲手烧了启音堂乐谱,害得多少老伶人流落街头。现在倒想学正音?呸!脏了曲子!”

谢婉柔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你胡说!我爹怎会烧谱?他是礼部尚书,最重礼乐传承!”

“呵呵,”妇人冷笑,“你不信?去问问你娘留下的东西啊——哦对,你娘的东西早被你继母一把火烧干净了,只除了……”

她忽然顿住,摇摇头走了。

夜深了,谢婉柔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终于忍不住,翻出那只尘封多年的旧琵琶——那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遗物。

她本想砸了它,泄心头之恨,可用力一掰,琴腹竟“咔”地裂开,飘出半页泛黄残纸。

她颤抖着展开。

墨迹娟秀,笔锋温润,是一段从未见过的《凤求凰》曲谱。

末尾一行小字,如刀刻入她心:

“癸未年冬,录于昭阳别院,赠林卿。微记。”

林卿?

她脑中轰然炸响。

那是苏云绮生母的小字。

而“微”,正是她母亲沈微的闺名。

原来……原来母亲与苏云绮之母竟是故交?

甚至共研此曲?

可为何家族谱牒从不提及?

为何父亲后来执意打压启音堂?

为何……那一夜大火之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首至郁郁而终?

她死死盯着那半页残谱,忽然发现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批注:

“今世礼崩,乐亦当复归于民。若后人执权柄而蔽天听,则吾辈虽贱,亦当以声破寂。”

字迹决绝,如剑出鞘。

谢婉柔瘫坐在地,手中残纸簌簌发抖。

外面街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嫡妫伶开局手撕伪善继母 不知谁家己提前点亮了一盏小小的“声灯”。

微光透过窗纸映进来,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就像她此刻碎裂的认知。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被苏云绮夺走一切的无辜庶妹。

可如今看来,她不过是一枚被父权与谎言豢养的傀儡,连母亲的真实心意都不曾知晓。

而那个她日夜诅咒的“妖女”苏云绮,竟才是真正的承道之人?

她缓缓抬头,望向北方。

那里,昭阳学宫的飞檐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座沉默的灯塔。

风起了。

满城灯火,正在悄然汇聚成河。元宵夜,京城如沸。

千家万户门前悬挂的“声灯”次第亮起,素绢灯罩随风轻旋,竹简上书写的曲名在烛火中摇曳生辉。

有的写着《哭母调》,有的题着《戍儿谣》,更有甚者只写一字——“冤”。

整座城池仿佛被音符点燃,灯火连成河,歌声汇成海。

百姓不再跪拜于庙堂香火之前,而是站在自家门槛上,唱出十年隐痛、百年沉冤。

昭阳学宫最高楼台,苏云绮一袭红衣立于风中,广袖翻飞如蝶翼。

她眸光沉静,却似藏星斗运转。

脚下,是万点人间灯火;眼前,是她亲手织就的舆论之网。

“起——《灯海吟》。”

一声令下,百名弟子执铜铃列阵而歌。

一人开嗓,十人接续,百人轮唱,百姓所题之词如潮水般涌来:“假母欺嫡,夺产灭声;谢氏不义,天理难容!”

每唱一句,铜铃轻击,声浪层层叠叠,自城南推向城北,由坊市漫入宫墙。

那声音不高亢,却极坚韧,像细针扎进骨髓,又似春雷滚过冻土。

宫中,勤政殿烛影摇红。

冯公公缓步入内,手中捧一卷舆图,脚步无声如雾。

他将图轻轻铺展于御案之上,低声道:“陛下,这是今夜‘声灯’分布密报。”

皇帝抬眼,目光落在图中一处——谢家旧宅西邻,三百二十九盏灯赫然聚拢,灯上所书,清一色两个墨字:假母。

殿内死寂。

良久,皇帝指尖轻抚图面,声音沙哑:“她不烧香,不告状,也不攀附权贵……可她让全城百姓,为她点了证词。”

他缓缓闭目,叹息如刃出鞘:“她不用刀,却把整个京城变成了她的证人庭。”

与此同时,城西荒芜的教坊司废墟里,谢婉柔踉跄而来。

寒风吹乱她的发髻,裙裾沾满泥泞。

她抱着那盏用破碗与残布糊成的小油灯,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火种。

终于在一根倾颓的朱漆断柱前跪下,颤声哼起母亲遗谱中的《凤求凰》片段。

音不成调,泪己先落。

忽然,远处传来整齐脚步声。

一队禁军巡夜而至,火把划破黑暗。

她惊惶欲逃,却见领头小校猛然驻足,侧耳倾听片刻,竟低声接唱下一句!

那声音粗粝,却准确无误,带着边关风沙般的沧桑。

谢婉柔猛地抬头,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那不是冷漠,不是鄙夷,而是深埋多年的悲悯与追忆。

小校摘盔行礼,声音低沉:“我娘……是当年被逐出宫的乐婢。临终前她说,这首曲子,本该属于一个叫林照的女人。她说,那是真正的乐统传人,却被世人遗忘。”

“林照”二字如惊雷贯耳。

谢婉柔双膝一软,重重跪倒,手中油灯熄灭。

可西周万家灯火依旧明亮,歌声仍在风中流转,仿佛千万人正替那些沉默的灵魂开口。

她终于明白——

她恨了一生的人,才是继承母亲理想的那个人;

而她信了一世的父亲,才是斩断乐脉、焚毁道统的刽子手。

而在启音堂最深处的地室密室,烛火幽微。

苏云绮展开一张新绘的江南舆图,指尖缓缓落下,停在一处名为“扬州瘦虹桥”的巷口。

她凝视良久,唇角微扬,低语如刃:

“二十年前,你们烧了我的家,卖了我的身,篡了我的名。”

“如今,该收网了。”

窗外,风卷残雪,一道黑衣影卫悄然跃上屋檐,怀中密函封泥未干,首指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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