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第5章：破烂身体和牛逼芯片
林风瘫在臭水沟旁边的铁疙瘩后面，感觉自己像条被拆了电池的二手义肢，全身上下没一块地方听使唤。肺管子火辣辣的，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股铁锈和烂零件的味儿。
“妈的……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他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肋骨还在隐隐作痛。
脑子里那老古董云胤子声音虚得跟信号不良似的：“咳咳……小子，你那‘机关之躯’……真是……真是旷古奇闻……煞气冲击之下，竟自行将灵炁导入处理核心，强提神念……福祸难料，福祸难料啊……”
“少整那文绉绉的！”林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检查着自己身体。左腿老义肢关节警告红得发亮，损耗度飙到30%了，刚才逃命时超载太狠。肋下被脉冲枪擦过的地方，皮肤焦黑，火燎似的疼。
最玄乎的是脑子里。刚才那一下“子弹时间”爽是爽，现在后遗症来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像有电钻在往里钻。
“妈的，这‘赛博灵根’……听着牛逼，用起来真他妈要命！”他龇牙咧嘴地从破烂背包里抠出半卷用过的绝缘胶带，胡乱往肋下伤口缠了几圈，又拿出个小扳手，对着左腿义肢关节咣咣敲打几下，那刺耳的警告音总算弱了下去。
“粗鄙！……然，有效。” 云胤子似乎对他的土法维修表示无语，但又没法反驳。“当务之急，需稳固汝初生之灵炁，修复暗伤。否则根基受损，后患无穷。”
“咋稳固？这鬼地方连口干净水都没有。”林风环顾西周，管道深处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滴水声，更显得阴森。
“感知体内那缕灵炁！引导其，如溪流润泽干涸之地，遍行周身，尤其伤处与……与那些‘机关’接驳之处！”
林风闭上眼，努力去感受。疼，累，饿……干扰太多。但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他想着小雅还在等药，想着那帮公司狗和怪物，咬着牙，集中精神。
忽然，左腿义肢接驳处那熟悉的酥麻感又来了！虽然微弱，但像个小火星，蹭地一下点燃了。
他试着把这感觉往肋下的烫伤引。嘶——！一阵清凉覆盖了火辣辣的疼，舒服得他差点哼出来。胶带下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又试着把这股劲儿往嗡嗡作响的脑袋里引。效果慢点，但头确实没那么炸裂了。
“嘿？真有点用啊！”林风来了精神，“这比黑诊所那八百块钱一针的止痛剂好使！”
他来了劲头，开始主动驱使那丝灵炁在身体里乱窜。流过义肢接口时，那些冰冷僵硬的零件仿佛都多了点“活”气，运转更顺滑了些。流过伤处，疼痛就减轻几分。
但流过肚子时，一阵更强烈的饥饿感猛地袭来，咕噜声在寂静的管道里格外响。
“操！更饿了！这玩意儿耗能量！”
“灵炁乃生命之本，自然需资粮补充。汝身体亏损太甚，需……呃，汝等称之为何？‘充电’？‘补充燃料’？”
“得搞吃的！”林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鬼地方，哪来的吃的？
他想起刚才逃过来的路上，好像瞥见有个侧洞里有微光，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像那煞兽搞出来的动静。
拼了！
他猫着腰，循着记忆摸回去。果然，在一个塌了半边的旧操作间里，看到了几簇发着幽蓝微光的苔藓！几只拳头大的变异甲虫正在苔藓上啃食。
“辐射菌菇？变异蟑螂？”林风眼睛亮了亮，这玩意儿虽然恶心，但确实是地下迷宫常见的“蛋白质来源”，处理一下毒不死人。
他悄摸靠近，捡起地上一根锈铁管。
“且慢！那苔藓……似有微弱灵韵？虽被煞气污染，但……” 云胤子提醒道。
林风才不管那么多，饿疯了！一管子抡过去，砸扁两只大甲虫，又迅速伸手薅了几把那发光的苔藓塞进包里。
退回藏身处，他看着战利品发愁。生吃？怕不是要拉肚子拉到虚脱。
“没火啊……妈的。”他摸索全身，只有一个快没电的劣质电弧打火机，啪嗒啪嗒按了几下，只有零星火花。
忽然，他福至心灵，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那指头是半义体化的，指尖有个小接口，偶尔能用来点触传输数据或者……释放微弱的电火花，平时毛用没有。
“老古董，你说……我把那点灵炁，灌到这手指头里，能不能当打火机使？”
“啊？这……吾从未……然，理论上灵炁可增幅万物，或可一试？” 云胤子也懵了，这操作超纲了。
林风是个实干派，说干就干。集中精神，把那缕细丝般的灵炁往右手食指引。
嗡……指尖微微发热，那破旧的义体接口甚至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蓝光。
他对着地上一点干燥的碎絮，猛地一搓手指！
刺啦！
一道比平时明亮得多、甚至略带一丝淡金色的微小电弧蹦了出来，瞬间点燃了碎絮！
“卧槽！真行了！”林风大喜，赶紧把火引燃一小堆捡来的破烂木头和布料。
很快，一股混合着烤虫子肉（虽然味道古怪）和淡淡菌菇味的香气飘了起来。虽然还是难掩一股辐射区的怪味，但在这绝望的地下，简首是天堂般的美味。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烤熟的虫肉和菌菇，感觉一股微弱的热流散入西肢百骸，虽然大部分被身体贪婪地吸收用于修复，但有一小部分，似乎融入了那缕灵炁之中，让它壮大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身体暖和了，伤口没那么疼了，头也清爽多了。
他靠坐在墙边，看着自己那只能放电点火的手指，又看看嗡嗡作响但暂时稳住的左腿，心里第一次生出点不一样的感觉。
这破身体，这烂装备，加上脑子里这个老古董芯片……好像真能捣鼓出点不一样的名堂？
“喂，老云，”他嚼着最后一口虫肉，含糊不清地问，“咱这‘赛博修仙’，接下来咋练？总不能老是挨揍逃跑吧？得有点牛逼的攻击手段啊！比如……掌心雷？”
云胤子沉吟片刻，语气有些古怪：
“掌心雷乃高深道法，需筑基有成……然，观汝方才以灵炁催发指尖电弧之举……或许，吾等可另辟蹊径？比如……”
“先试试能否给你那根废柴铁胳膊……充个能？”
林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只会笨拙抓取的左臂义肢，又看了看能放电的右手指尖。
一个荒谬又让他心跳加速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擦……好像……有点搞头啊！”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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