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色煞白,额头布满冷汗,显然是遇到了天大的事。
假贾母皱起眉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太太,"王夫人喘着粗气,"库房......库房被盗了!"
"什么?"假贾母霍然起身,再也维持不住慈祥的假象,"丢了多少?"
"足足三万两银子,还有不少古董字画!"王夫人几乎要哭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和贾宝玉交换了一个眼神。昨夜的骚乱原来不止密室一处,看来有人趁乱在贾府大捞了一笔。
假贾母的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冷冷道:"封锁消息,不许外传。另外,彻查府中所有人,看看谁昨夜不在房中。"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林黛玉。
林黛玉立刻做出害怕的表情:"外祖母,这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贾府行窃。黛玉的房间离库房不远,会不会......"
"放心。"假贾母"安慰"道,"有外祖母在,没人敢动你。"
她话锋一转:"不过黛玉啊,你初来乍到,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这是在试探了。林黛玉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思索的表情:"回外祖母,黛玉昨日倒是看到几个生面孔在府中走动,不过都穿着府里的衣服,应该是下人吧。"
"什么样的人?"假贾母追问。
林黛玉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一个西十来岁的男子,络腮胡子,左脸有道疤。还有个瘦高个,走路一瘸一拐的。"
她说的这两个人的特征,正是昨夜被她和贾宝玉打倒的守卫。
假贾母的脸色微变,这两人正是她的心腹!
"还有吗?"她继续问道。
"哦,对了!"林黛玉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个女子,三十来岁的样子,穿得很体面,像是管事的。她昨夜还来过黛玉的房间。"
"来做什么?"假贾母的声音有些紧张。
林黛玉天真地说道:"送了些点心来,说是外祖母吩咐的。黛玉还吃了两块呢,味道很好。"
假贾母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女子是她安排去试探林黛玉的,既然林黛玉吃了点心都没事,说明她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原来如此。"假贾母点点头,"那确实是我安排的。黛玉初来,我怕你吃不惯府里的饭菜,特意让人送些点心。"
"外祖母真是疼黛玉。"林黛玉感动得眼泪汪汪。
贾宝玉在旁边看得暗暗佩服。林妹妹这演技,简首可以去唱戏了。
王夫人这时插话道:"老太太,库房的事......"
"你先去查。"假贾母不耐烦地挥挥手,"记住,此事不可声张。"
王夫人应声退下。
假贾母又看向林黛玉:"黛玉啊,你来贾府也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回外祖母,一切都好,就是......"林黛玉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就是有些想念父亲母亲。"林黛玉低下头,"不知他们身体可好。"
假贾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容易,我这就派人去扬州报个平安。对了,你父亲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你?"
这是在打探林家的消息。林黛玉心知肚明,故意说道:"父亲临行前倒是说了些话。"
"哦?说了什么?"假贾母立刻来了精神。
林黛玉露出迷茫的表情:"父亲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还说什么'宝藏'之类的。黛玉年幼,实在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假贾母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他还给了我一个锦囊,说遇到危险就打开。"林黛玉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可是黛玉觉得在外祖母身边很安全,应该用不上吧?"
假贾母死死盯着那个锦囊,恨不得立刻抢过来。但她还是压制住了冲动:"黛玉真乖。这锦囊你要好好保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是,黛玉记住了。"
贾宝玉这时开口道:"祖母,库房被盗,府里怕是要不太平了。不如让林妹妹搬到我院子附近,我也好照应。"
假贾母想了想,觉得这样更方便监视,便点头道:"也好。来人,给林姑娘收拾碧纱橱旁边的屋子。"
"多谢外祖母。"林黛玉行礼。
从贾母院子出来,贾宝玉陪着林黛玉往碧纱橱走。
路上没人的时候,贾宝玉低声道:"林妹妹,你刚才的演技太精彩了。"
林黛玉狡黠一笑:"彼此彼此。不过那个锦囊......"
"是假的吧?"贾宝玉猜到了。
"当然。"林黛玉从袖中取出真正的锦囊,"真的在这里。里面确实有父亲留的东西,不过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
她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天子亲卫"西个字。
贾宝玉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父亲的另一个身份。"林黛玉收起令牌,"看来,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贾府的蛀虫,还有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妹妹,宝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儿?"
两人抬头一看,薛宝钗正站在前方,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宝姐姐。"林黛玉立刻换上天真的表情,"外祖母让我搬到碧纱橱去住呢。"
"哦?"薛宝钗走近,目光在林黛玉身上打量,"林妹妹昨夜可睡得好?我听说府里进了贼人,可吓人了。"
"是啊,黛玉害怕得一夜没睡呢。"林黛玉怯怯地说道。
薛宝钗笑了笑:"林妹妹不必害怕,有我们在,定会保护你的。"
她的目光落在林黛玉腰间:"咦,这是什么?"
原来是装着假锦囊的香囊露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个香囊。"林黛玉连忙遮住。
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林妹妹不必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听说令尊是扬州巡盐御史?"
"是的。"
"巡盐御史可是个肥差啊。"薛宝钗意有所指,"听说扬州盐商个个富得流油,不知令尊......?"
贾宝玉不悦地打断她:"宝姐姐,林妹妹初来乍到,你问这些做什么?"
薛宝钗掩嘴一笑:"我这不是关心林妹妹吗?宝兄弟何必这么紧张?"
她深深看了林黛玉一眼:"林妹妹,有空我们好好聊聊。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完,她施施然地走了。
林黛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道:薛宝钗,你我确实见过,而且不止一世。这一次,我绝不会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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