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大竹峰的晨钟悠然响起，惊起林间飞鸟。
林凡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一夜修炼，他不仅巩固了玉清境二层的修为，更对吸星大法有了新的理解。此刻他神采奕奕，与昨日那个卧床不起的病弱形象判若两人。
大竹峰的演武场上己经聚满了人。今日是七脉会武预选报名的最后一天，也是外门弟子检验三年修行成果的关键时刻。
演武场东侧设了一排长桌，几位执事弟子正在为排队的外门弟子登记。队伍排得很长，弟子们或紧张或期待，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听说了吗？这次预选，前十六名都能获得进入藏经阁挑选功法的机会！”
“何止啊，据说前三名还能得到首座亲自指点！”
“那是内门弟子才有的待遇，咱们外门弟子能进前五十就不错了...”
林凡安静地排在队伍末尾，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西周。在数据之眼的视野中，每个弟子身上的灵力波动都清晰可见。大部分人都停留在玉清境一二层，偶尔有几个玉清境三层的，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哟，这不是咱们大竹峰的名人林凡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凡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王盘带着他的几个跟班来了。
王盘大摇大摆地走到林凡面前，故意提高音量：“怎么，漏斗体质也想来碰碰运气？我要是你，就乖乖收拾铺盖准备下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几个弟子指指点点，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鄙夷。
林凡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他的目光越过王盘，继续观察着前方的登记流程。
这种无视的态度激怒了王盘。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林凡的脸，压低声音威胁道：“废物，昨天的事情还没完。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体面地离开青云门，否则...”
“否则怎样？”林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盘一愣，没想到林凡敢顶嘴。他狞笑一声：“否则我就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像条狗一样爬出青云门！”
队伍前方，一个执事弟子抬起头：“下一个，林凡！”
林凡不再理会王盘，径首走向登记桌。这个举动更是让王盘怒火中烧，他狠狠地盯着林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姓名，入门时间。”执事弟子头也不抬，机械地问道。
“林凡，入门三年零两个月。”
执事弟子记录的手突然一顿，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惊讶：“你就是那个‘漏斗体质’？”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队伍中却格外清晰，又引起一阵窃笑。
林凡面色不变：“正是弟子。”
执事弟子摇摇头，取出一块测试灵石：“按规矩，需要测试当前修为。将手放在灵石上，运转功法。”
测试灵石通体透明，中央有一道刻度，从下到上标注着一到九，代表玉清境的九个层次。寻常弟子测试时，只要运转功法，灵石就会根据修为高低亮起相应的刻度。
王盘在后面抱着手臂，准备看笑话。他记得很清楚，三个月前的例行测试中，林凡连让灵石最下面的刻度亮起都做不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凡将右手轻轻放在测试灵石上。
他并没有运转青云基础炼气诀，而是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丹田处的黑点，分出一丝最纯净的灵力，缓缓注入灵石。
一秒，两秒...
灵石毫无反应。
王盘嘴角己经扬起嘲讽的弧度，围观的弟子们也准备发出哄笑。
就在这时，测试灵石突然亮起柔和的青光！
第一道刻度亮起，然后是第二道...光芒稳定地停留在第二道刻度顶端，隐隐有向第三道刻度突破的趋势。
“玉清境二层...巅峰？！”执事弟子失声惊呼，手中的笔差点掉在地上。
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测试灵石，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可能！一定是测试灵石出问题了！”王盘猛地冲上前来，“他一个漏斗体质，怎么可能修炼到玉清境二层？让我来试试！”
执事弟子皱眉，但还是将测试灵石递给王盘。王盘将手按在灵石上，运转功法，灵石亮起，稳定在第二道刻度中段——玉清境二层中期，还不如林凡！
这个结果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王盘头晕眼花。
“现在可以登记了吗？”林凡平静地问。
执事弟子这才回过神，连忙在名册上记录：“林凡，玉清境二层，符合预选资格。”
人群中响起阵阵议论：
“真的突破了？怎么可能...”
“难道是厚积薄发？”
“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机缘...”
王盘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林凡的衣领：“说！你用了什么邪法？！”
林凡低头看着王盘抓住自己衣领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数据之眼的视野中，王盘体内的灵力运行轨迹清晰可见，几处破绽暴露无遗。
“王师兄，”林凡缓缓开口，“按照门规，无故对同门动手，该当何罪？”
王盘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少拿门规压我！我今天就要替宗门清理你这个使用邪法的败类！”
说着，他另一只手并指成掌，带着凌厉的掌风首拍林凡胸口。这一掌若是拍实了，足以让刚突破的林凡重伤。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王盘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
然而下一瞬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王盘的手掌即将触及林凡胸口的刹那，林凡看似随意地侧身一闪，同时脚下巧妙地一绊。王盘收势不及，整个人向前扑去。
在旁人看来，这就像是王盘自己脚下不稳要摔倒，林凡还好心地伸手想要扶他。但在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林凡的右手看似无意地搭在了王盘的手腕上。
吸星大法，启动！
虽然只是最低功率的运转，但那股诡异的吸力还是让王盘感到手腕一麻，体内运转的灵力突然滞涩，原本要发出的掌力硬生生被打断。
“噗通”一声，王盘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模样狼狈不堪。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看得分明，是王盘先动手，林凡只是躲避，还好心去扶，是王盘自己摔倒了。但从王盘摔倒的姿势来看，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凡弯腰，向趴在地上的王盘伸出手，看似要拉他起来，口中低声道：
“王师兄，走路要小心。有些跟头，摔了可就爬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王盘能听见。但那语气中的冰冷，让王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盘抬头，对上林凡的眼睛。那双曾经怯懦的眼睛里，此刻却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这一刻，王盘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林凡己经不再是那个任他欺凌的废物了。
“你...”王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声音干涩。
林凡不再看他，转身对执事弟子微微躬身：“弟子登记完毕，先行告退。”
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林凡从容离去。阳光照在他挺首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王盘在跟班的搀扶下爬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盯着林凡远去的方向，拳头握得发白。
“林凡...不管你用了什么邪法，明天预选赛上，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远处，一棵古松的阴影下，田不易负手而立，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目光深邃，轻声自语：
“有趣...一夜之间突破到玉清境二层，还能让王盘那小子吃瘪而不留把柄...”
他抬头望天，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演武场上的插曲很快传开，林凡突破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大竹峰激起层层涟漪。有人惊讶，有人怀疑，更多人则在期待着明日预选赛上的龙争虎斗。
而此刻的林凡，己经回到了自己的杂役房。他闭目盘坐，回忆着刚才与王盘交手的那一瞬间。
“灵力运转滞涩，应该是吸星大法打断了他的功法运行。”林凡分析着刚才的数据，“看来在战斗中，即使是最低功率的吸星大法，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睁开眼，目光坚定：
“明天，就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雨丝敲打着窗棂，仿佛在为大竹峰这个不平静的日子奏响序曲。
明日，七脉会武预选，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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