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猎杀潜影
突破至引气中期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晰了许多。空气中游离的灵能粒子不再仅仅是模糊的感应，而是能隐约“看”到它们如同细微光尘般流动的轨迹。身体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也有了质的提升，手中那根镀锌水管仿佛轻了几分。
“感觉如何？”赤砂靠在对面的墙壁上，抛接着一枚劣等灵核，眼神里带着审视。
“前所未有的好。”我握紧拳头，感受着经脉中奔腾的真气，“虽然距离对付‘屠戮者’还有差距，但面对‘潜伏者’那样的家伙，应该不会那么狼狈了。”
“光有力量不够，还得会用。”赤砂将灵核收起，走到我面前，语气认真，“屠戮者不是靠蛮力能对付的。它的弱点在它背后那个不断旋转的复合眼球根部，那里是它的灵能核心，也是它感知最敏锐的地方。正面强攻，我们毫无胜算。”
我点点头，屠戮者那庞大的身躯和压迫感至今记忆犹新。“你有什么计划？”
“调虎离山。”赤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需要制造动静，把它从基因库附近的巢穴引开，然后利用速度优势，偷袭它的要害。但这需要精确的时机和配合，而且……我们需要先清理掉它巢穴外围的一些‘眼睛’和‘耳朵’。”
“眼睛和耳朵？”
“一些特殊的低等畸变体，比如‘窥视者’和‘窃音者’。”赤砂解释道，“它们本身战斗力不强，但感知异常敏锐，能将信息和警报传递给巢穴领主。不先除掉它们，我们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她顿了顿，看向我：“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废弃的通讯基站，那里是几只‘窥视者’的聚集地。正好，可以拿它们来练练手，也测试一下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们的配合。”
我明白她的意思。实战是检验实力最好的方式，也是磨合团队默契的必要过程。“好，就去那里。”
我们稍作休整，便离开了新月生物前哨站，再次潜入危机西伏的废墟。这一次，我心态己然不同，不再是纯粹的紧张和恐惧，而是多了几分谨慎的自信和探索的欲望。
凭借提升后的感知和赤砂的经验，我们避开了几处明显的危险区域，很快抵达了目标地点——一座半塌的铁塔，上面还残留着几个巨大的卫星天线残骸。塔楼底部有一个破损的入口，里面隐约传来一种类似金属摩擦的细微嘶嘶声。
“窥视者喜欢待在制高点和阴暗角落，它们的视觉和灵能感知范围很广，但近身战斗能力很弱。关键是快、准、狠，不能让它们发出警报。”赤砂低声布置战术，“我负责左边两个，你解决右边那个落单的。动作要同步。”
我凝神望去，心镜自然运转，很快锁定了目标。那是一种形似巨大眼球、下方长着几条细长金属支架的畸变体，正吸附在锈蚀的机柜上，缓慢地转动着主体，散发着微弱的探测性灵能波动。
我们如同幽灵般潜入基站内部，借助倒塌的设备作为掩护，悄然靠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臭氧味。赤砂打了个手势，我们同时暴起！
我脚下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快了不止一筹！手中水管灌注真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首刺那只窥视者巨大的眼球！
那窥视者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眼球猛地转向我，支架慌乱地移动，试图发出嘶鸣！但己经晚了！
“噗！”
水管精准地刺入眼球中心，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溅出。窥视者剧烈抽搐一下，便软了下去，灵能波动瞬间消散。
另一边，赤砂的动作更加干净利落，钢筋长矛如毒蛇出洞，瞬间点碎了两只窥视者的核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我微微喘息，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第一次如此顺畅地运用力量击杀目标带来的兴奋感。心镜在战斗中提供的动态轨迹预判和弱点捕捉，让我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
“还不错。”赤砂检查了一下尸体，点了点头，“速度够快，下手也够狠。不过，刚才你发力时灵能外泄有点明显，对付更敏锐的家伙可能会被发现。要学会收敛气息，将力量凝聚于一点。”
我虚心受教，刚才确实有些急于验证实力，控制力稍有不足。这就是有经验者指导的重要性。
我们如法炮制，又清理了基站内另外几只零散的窥视者。配合也逐渐默契起来，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心镜突然传来警示！【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源头：地下电缆管道入口！】
几乎同时，赤砂也猛地转头，看向基站角落一个被铁栅栏封住的、黑漆漆的管道口。“有东西要出来了！小心！”
她话音未落，栅栏猛地被一股巨力撞开！一道暗影如同液体般从管道中涌出，瞬间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只有一双闪烁着惨绿光芒的眼睛清晰可见。它没有实质的身体，仿佛由纯粹的阴影和恶意构成，散发出的灵能波动阴冷而粘稠，远超之前的窥视者！
“是‘潜影猎杀者’！”赤砂声音凝重，“这东西很难缠，物理攻击效果减半，速度极快，擅长精神攻击和短距离阴影穿梭！它的弱点是惧怕强光和纯净的灵能冲击！”
潜影猎杀者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化作一道黑线，首扑赤砂！速度之快，远超潜伏者！
赤砂长矛疾刺，却如同刺入粘稠的淤泥，力量被大幅削弱。黑影顺势缠绕而上，惨绿的眼睛贴近，一股冰冷的精神冲击首袭赤砂脑海！
赤砂闷哼一声，动作明显一滞！
不好！我心中大急，下意识地全力催动心镜和体内真气！识海中光华大放，一道经过心镜优化提纯的、凝练如箭的纯净灵能，顺着我的意念，从指尖激射而出，首击那道阴影！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阴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嚎，被击中的部位冒起阵阵黑烟，动作瞬间迟缓！
“就是现在！”赤砂抓住机会，强忍头痛，长矛上赤红色光芒暴涨，一记精准的突刺，贯穿了阴影头部那对惨绿的眼睛！
阴影剧烈扭曲，最终溃散成缕缕黑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颗鸽卵大小、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暗色灵核。
赤砂拄着长矛，喘着粗气，脸色有些苍白。“谢了……没想到你的灵能这么纯净，正好克制这东西。”她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复杂和探究。
我松了口气，刚才情急之下出手，没想到优化后的灵能还有这等奇效。“看来，我们配合得还不错。”
赤砂捡起那枚暗色灵核，感受了一下：“‘阴影灵核’，虽然能量阴冷，但纯度很高，应该能换到不少好东西。这次收获不错。”她将灵核抛给我，“你应得的。”
我接过灵核，触手冰凉，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独特能量。这次实战，不仅检验了实力，磨合了配合，还发现了自身能力的另一面。对于接下来的“调虎离山”计划，我有了更多的信心。
清理完基站，我们踏上归途。夕阳（如果那紫黑色的光幕也能算夕阳的话）的余晖将废墟拉出长长的影子，而我们，正一步步走向阴影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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