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气氛凝重。
这时，林锦书接口道，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但是，巨轮也有巨轮的弊端。船大难掉头。
他们的方案往往倾向于稳健甚至保守，容易陷入固有的模板化思维，对于甲方——
科创园管委会所强调的‘创新孵化’、‘灵活适配’等新兴且个性化的核心需求，反应速度和精准度未必能跟上。
而这，是我们唯一的，也是必须死死抓住的突破口！”
闻相宜赞许地看向林锦书，点了点头，接过话头。
“林律说得没错。所以，我们的方案，不能追求大而全，必须剑走偏锋，做到更精准、更创新、更贴近甲方的痛点和高层战略意图。
用我们的极致专注和灵活性，去对抗他们的体量和惯性。”
她闻相宜点头：“没错。所以我们的方案，必须更精准、更创新、更贴近甲方的核心需求。
A组，负责知识产权保护模块的深度挖掘；B组，负责政府合作协议的风险规避……
所有细节，必须在三天内完成最终磨合。这一仗，只能赢！”
团队众人神色凝重但充满斗志：“明白，闻律师！”
人都走后，会议室内只剩下闻相宜和林锦书。
林锦书走到咖啡机旁，却最终接了一杯热牛奶，递给依旧站在白板前凝神思考的闻相宜。
“撑得住吗？”林锦书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语气带着心疼。
“你这几天加起来睡了有十个小时吗？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熬。”
闻相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靠在桌沿，“没事，还顶得住。”
她顿了顿，目光有些游离，轻声道，“只是……想到这次要真刀真枪地正面和他……和蒋氏打对台，心里有点……”
林锦书看着她，试探地问：“膈应？还是……有点怕？”
闻相宜立刻摇头，“不是怕。商场如战场，没什么好怕的。或许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吧。
但无论如何，为了‘宜诚’的未来，为了跟着我拼杀的这群人，这一仗，我必须赢。”
她将牛奶一饮而尽，“走吧，还有一堆文件要看。”
同周，蒋氏集团总部，会议室。
关于科创园项目的内部评审会正在举行。
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集团法务部、战略投资部的核心高管。
蒋随舟坐在主位，听着下属的汇报。
当一位项目经理在屏幕上展示主要竞标对手分析。
提到“宜诚律所”时，台下一位资历颇老的法务部副总监轻笑一声，带着不以为然的语气开口道：
“宜诚？就是那个最近在媒体上有点声音的、闻相宜新开的小律所？她们规模才多大？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吧？
处理这种涉及多领域、高复杂度的政府合作项目，经验严重欠缺，也敢来竞标？
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来蹭个热度，好在外面接点中小案子时多点谈资吧。”
另一位负责外部律所协作的管理层也附和道。
“确实，从资质和过往案例库来看，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夫人带崽出逃，蒋总跪求复婚 ‘宜诚’和我们常规合作的金颂、君平这些顶级红圈所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他们的方案，估计也就是些花架子，经不起深入推敲。”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低笑。
蒋随舟一首沉默地听着，手指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首到议论声稍歇，他才抬起眼眸，看向刚才发言的两位高管，最后落在负责竞标的总负责人身上。
“商业竞争，最忌讳的就是轻敌。‘宜诚’的规模是不起眼，成立时间也短。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在座的各位，有谁去深入了解过闻相宜这个人回国后独立处理的每一个案子？
尤其是那个看似简单、实则牵扯多方利益的‘微光’社区公益诉讼。
她赢得干净利落，舆论把控得恰到好处，这背后需要的能力，仅仅是运气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提醒各位，不要用固有的眼光和规模论来评判一个潜在的对手。
我不希望蒋氏因为内部可能存在的傲慢和惯性思维，在阴沟里翻船。
对这个项目，对所有竞标者，包括‘宜诚’，都必须按照最高标准来准备方案，把它当成真正的、需要严肃对待的对手。”
高管们面面相觑，收敛了脸上的随意，正色道：“是，蒋总。”
蒋随舟靠回椅背，摆了摆手：“继续吧，重点分析一下‘云盛’和‘精诚’的方案可能。”
他嘴上冷静地提醒着下属，展现出一个掌舵者应有的谨慎。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并未真正将初创的“宜诚”视为本次竞标的最大威胁。
他的更多注意力，仍放在另外几家实力雄厚、合作多年的老牌律所身上。
“宜诚”或者说闻相宜，确实还未足以与另外几家底蕴深厚的老牌律所相提并论。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时隔数年，闻相宜这个名字，以及她归来后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锋芒，己经无法让他再等闲视之。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一种需要重新评估的变数。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竞标现场当天，市政府采购中心会议室。
甲方代表、评审专家端坐前方，气氛庄重。
蒋氏集团的团队由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务总监带队，成员西装革履，阵容齐整，气势逼人。
蒋随舟并未亲自到场，但他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相比之下，“宜诚”的团队则显得精简许多。
她们的入场，并未引起太大骚动，却让蒋氏团队那位法务总监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
“云盛”和“精诚”的代表亦陆续就位，彼此间点头致意，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
这两家的陈述方案一如预期，扎实稳健。
“云盛”强调了其深厚的政府项目经验和资源网络。
“精诚”展现了他们在复杂商业结构处理上的老道。
方案成熟，却多少显得有些套路化，缺乏令人眼前一亮的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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