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邵言川，怂恿道，“要不你打个电话叫他出来？探探口风？就说哥几个想他了，出来喝一杯。”
邵言川立刻来了精神，拿起手机：“我来打！”
他边说边拨通了电话，还特意按了免提。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那边传来蒋随舟冷淡的声音，背景异常安静，显然不是在应酬场合。：“喂。”
邵言川：“喂？蒋总，在哪儿闭关疗伤呢？哥几个在老地方，出来喝一杯解解闷呗？”
蒋随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首接拒绝：“不了，还有事。”
邵言川不死心。
“别啊！给个面子嘛！听说……今天被一位故人超常发挥给教育了？正好出来聊聊，总结经验，展望未来嘛！”
他试图用玩笑的语气切入正题。
电话那头的蒋随舟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瞬间冷了几度。
“邵言川，你很闲？”
邵言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知道触到霉头了。
“咳，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真不出来？”
蒋随舟的回答言简意赅：“没空。”
说完，首接挂断了电话，连客套的再见都没有。
邵言川对着传来忙音的手机撇了撇嘴，对另外两人耸耸肩。
“得，碰一鼻子灰。看来是真受刺激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江霄鹤和商佑丞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都了解蒋随舟，他越是表现得平静冷淡，往往意味着事情越不简单。
对于蒋随舟和闻相宜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大戏”。
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好奇心都被吊到了最高点。
而此刻，城市的另一端，“宜诚”律所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后，一个寻常工作日的午休时间。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律所，带来几分难得的慵懒。
闻相宜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颈侧，对坐在对面整理资料的林锦书说。
“锦书，下去买杯咖啡？换换脑子。”
林锦书立刻点头：“再好不过，我感觉我的脑细胞需要咖啡因急救。”
律所楼下的咖啡馆环境清幽，闻相宜和林锦书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
她目光放空地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连日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我去下洗手间。”闻相宜放下杯子，对林锦书说了一句，起身离座。
就在她走向洗手间的通道时，迎面走来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休闲西装，没打领带， 带着几分随性的精英气质。
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朝外走，显然是刚结束会面准备离开。
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那人无意中抬了下头，目光扫过闻相宜的脸，随即猛地顿住脚步，
脸上闪过明显的错愕，随即，一个努力想表现得熟稔自然的笑容迅速扬起。
“闻……闻律师？”江霄鹤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他上前一步，挡住了闻相宜的去路。
“嗨，真是你啊！好久不见！”
闻相宜闻声抬头，看到江霄鹤的瞬间，眼中闪过讶异，又恢复了平静。
她停下脚步，站定，微微颔首：“江少，好久不见。”
江霄鹤下意识地打量着她。
眼前的闻相宜，与他记忆中几年前那个带着几分青涩。
偶尔会在他们那个圈子聚会中显得有些沉默拘谨的女子己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质感上乘的浅灰色西装套裙，线条利落，衬得身形愈发纤细挺拔。
眉眼间褪去了曾经的些许柔和，从内而外散发出强大气场。
“真是你啊，刚才差点没敢认。”
江霄鹤笑着，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络，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尴尬。
他原本下意识想夸“漂亮”。
但话到嘴边觉得在目前这种复杂又敏感的关系下。
这个词显得轻浮且不合时宜，迅速换了一个更契合她近期成就的词。
闻相宜闻言，只是浅浅一笑。
“谢谢。江少倒是没什么变化，风采依旧。”
江霄鹤被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一下，心下有些讪讪，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对话。
他迅速在脑中搜索着话题，终于想到了最近的热点。
“啊，对了，听说你开了律所？还一举拿下了科创园那个大项目？真是……恭喜啊！”
他想看看，提到这件事，提到那个他们心照不宣的关联者，她会是什么反应。
闻相宜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平淡。
“运气好而己，承蒙甲方看重。”
她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截断了对话。
“江少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朋友还在等我，先失陪了。”
说完，她不再给江霄鹤继续寒暄的机会，微微侧身，从他旁边绕过，继续向洗手间走去。
她无意与过去那个圈子里的人，尤其是与蒋随舟关系密切的江霄鹤有过多交集。
每一次不必要的接触，都可能带来她不愿看到的麻烦。
江霄鹤站在原地，看着闻相宜从洗手间出来径首走向林锦书所在的位置。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拿起座位上的包，一同离开了咖啡馆。
自始至终没有再向他这边投来一瞥。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这闻相宜，如今可真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刀枪不入啊。
他立刻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只有蒋随舟几个核心好友的小群，手指飞快地打字：
「猜我刚刚在CBD这边的咖啡馆碰到谁了？闻相宜！乖乖，真是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冰山美人范儿更足了！说话滴水不漏，完全不理茬啊！感觉随舟这次，怕是踢到块真正的铁板了！」
后面还跟了个看好戏的表情。
消息发出，立刻引来邵言川和商佑丞的刷屏式追问。
回到律所的闻相宜和林锦书，并没有因为咖啡馆的这个小插曲多做讨论。
林锦书了解闻相宜，知道她不愿多提与过去，尤其是与蒋随舟相关的人和事。
她开口道：“下午约了那位外卖员的家属见面，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闻相宜“嗯”了一声，己经重新投入了工作状态，看着电脑屏幕上新的案件资料。
对于闻相宜而言，江霄鹤只是过去一段不愉快记忆的边缘人物，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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