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相宜深吸一口气,将眼底那点微热的湿意逼了回去,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事,都过去了。”
她顿了顿,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去吃饭,反正都出来了。”
“好。”温宴山温声应道,体贴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病房内。
随着门被关上,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蒋随舟维持着那个颓然垂头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瘫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仿佛能穿透天花板,看到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闻相宜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
凌迟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和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蒋随舟声音沙哑。
“陈默……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陈默内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啃呗!
但看着老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是叹了口气,走上前斟酌了一下用词。
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对委婉的大实话。
“蒋总……过去的事,确实……做得不太妥当。闻律师她……看样子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我是不是……真的彻底失去她了?”他问,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和绝望。
陈默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家老板这副前所未有狼狈脆弱的模样,终究是硬不下心肠再雪上加霜,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老板,以闻律师刚才的态度来看……她不是放下,是压根儿不想再跟您有任何瓜葛了。
您过去的‘丰功伟绩’,杀伤力太大。我看……悬 真的悬。”。”
蒋随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陈默的话,像最后一块巨石,压垮了他心中仅存的侥幸。
“那……我该怎么办?”
他像是在问陈默,又像是在问那个曾经冷漠无情的自己。
陈默看着他那副样子,终究是心软了,试探性地开口,给出了一个或许可行的方向:“或许……换个思路?
死缠烂打看来是没用了,只会让她更反感。不如……先从弥补开始?
不是物质上的,是……态度上的,比如,从尊重她的生活和事业开始?
至少……别再像今天这样,用装病……呃,虽然您是真有点低烧,但这种手段骗她过来。
得让她看到您的改变,而不是您的手段。”
蒋随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弥补?
尊重?
他现在连靠近她都成了一种奢望,他还有机会吗?
可是,除了这条路,他似乎己经无路可走了。
自那日医院狼狈收场后,蒋随舟在病床上沉默地躺了两天。
出院后,蒋随舟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依旧高效处理公务,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自虐般的疯狂。
他强迫自己给生活留出空隙,尽管那些空隙往往被无边的寂静和思念填满。
他不再让陈默随时汇报闻相宜的非工作动态。
那部私人手机依旧放在手边,但他学会了等待,尽管每一次等待都伴随着焦灼的啃噬。
他甚至默许了“宜诚”团队在一些次要条款上的据理力争,只要不触及核心利益,便予以放行。
某个深夜,蒋随舟的书房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里。
悄然出现了诸如“如何挽回被伤透心的前妻”、“追妻火葬场实用攻略”、“如何表达尊重而不显得疏远”等搜索记录。
他反复阅读那些所谓的“攻略”,眉头紧锁。
时而觉得荒谬,时而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最终却沮丧地发现,没有一条能首接套用在他和闻相宜这团乱麻的关系上。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闻相宜刚哄睡女儿,正准备处理一些案头工作,手机响了,是温宴山。
“姐姐,”电话那头,温宴山的声音带着些许窘迫和无措。
“我……我好像遇到点麻烦。
我钥匙忘带了,爸妈正好都出差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回不了家了。”
闻相宜下意识问。
“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店,你先去开间房住下?明天再联系锁匠或者你父母。”
温宴山却回答得更加窘迫:“我……我没自己开过房,不太会弄这些APP和流程……而且,这么晚了,我一个人有点……”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似乎对独自处理这些事有些怯场。
闻相宜叹了口气。
温宴山家境优渥,以前这些琐事大概都是父母或助理打理,他本人缺乏生活经验倒也说得通。
总不能真让他流落街头。
出于朋友间的道义,她说道:“你在路口等着,我出来找你。”
她简单换了身衣服,出门走到路口,果然看到温宴山的车停在那里。
他站在车边,看到闻相宜,冲她挥手,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姐姐,麻烦你了。”
“没事,走吧,带你去酒店。”闻相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蒋随舟的“眼睛”。
他安排在别墅周围确保安全的人,将“闻小姐出门,与温宴山先生会合,一同驾车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他那里。
当时蒋随舟正在书房,听到消息的瞬间,脑子疯狂转。
深夜。
一男一女。
任何一个关键词都足以让他理智崩弦。
可下一秒,他又死死压下翻涌的血气。
“我没资格。”
他低声告诫自己,“我没办法阻止你和他在一起,但我至少要为你买单。”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立刻致电酒店前台,以VIP身份为闻相宜名下的任意消费预付了足额费用。
闻相宜带着温宴山来到酒店,出于礼貌,陪他去看了一下套房环境。
温宴山对什么都表示满意:“姐姐觉得行就行,我都可以。”
闻相宜便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但在闻相宜递出信用卡时,礼貌地微笑道:“闻小姐,您本次的房费己经预付了。”
闻相宜一愣,下意识反问:“我预存的?”她不记得自己在这家酒店有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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