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拿着过期门票的小丑，拼命想挤进她的生活，却发现舞台早己开场，主角不是他。
他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他输了，不是输给温宴山，是输给了过去那个混蛋的自己，输掉了拥有她的所有可能。
闻相宜在温宴山的庇护和助理、保安的簇拥下，快速朝着后台休息室撤离。
蒋随舟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脚步有些虚浮，却被闻相宜的助理客气地拦住了。
“闻律师和温先生需要处理一下，现在不方便见客。”
蒋随舟看着那扇关上的休息室门，仿佛看到他和闻相宜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停留在那个他设置了特殊提示音，却从未有过回应的聊天界面。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他想问：「你没事吧？」
悬停在发送键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迟疑半天，最终落在删除上。
他又想问：「我能做什么吗？」
却又再次删掉。
他发现，他连发送一句最简单问候的身份和立场，都找不到。
他什么也没能做，只是死死攥着手机。
他连为她失态的资格，都没有。
那晚之后，蒋随舟变得更加沉默。
他不敢再轻易去打扰闻相宜，甚至连每天定点发送的“早安”“午安”“晚安”都变得犹豫。
生怕那提示音，也会引起她的厌烦。
他开始像一个卑微的偷窥者，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闻相宜几乎从不更新的社交媒体账号。
偶尔，通过林锦书那个热爱分享生活的账号，能看到一两张闻相宜的侧影或是工作中的抓拍。
他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宜诚”律所下午茶时拍的角落。
闻相宜坐在窗边，她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件，长睫垂下。
只是一张模糊的侧影，他却盯着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又被他按亮。
他的指尖悬在那个小小的“爱心”图标上，内心挣扎。
他想点赞，想告诉她自己看到了，想用这种方式，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点他存在过的痕迹。
可是，他不敢。
他怕他的点赞会打破她难得的宁静，提醒她，还有他这个“麻烦”的存在。
他怕看到他名字出现的那一刻，她眼中会掠过厌恶，然后顺手将那条状态设为“对他不可见”，甚至……首接拉黑他。
最终，默默地将那张照片保存下来，设置为手机私密相册的封面。
然后，退出账号，关闭手机。
*
白港市的冬日，空气湿冷刺骨，连绵的阴雨更是为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日傍晚。
闻相宜站在律所大楼的廊檐下，微微蹙眉看着外面织成的雨幕。
她今天没开车，也没带伞，早上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
“相宜，没带伞吗？”林锦书拎着包走出来。
“青玄马上到，捎你一段？”
“不用了锦书，不顺路，我等等看，雨小了再走，或者打个车。”
闻相宜摇摇头，她不想麻烦他们两个。
就在这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夫人带崽出逃，蒋总跪求复婚》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一道清带着些许急促的声音响起。
“姐姐！”
闻相宜循声望去。
只见温宴山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明显是女式的浅色折叠伞，正快步从雨中走来，裤脚和鞋面己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我看天气不好，估计你没带伞，就过来了。”
他跑到廊檐下，收起自己的伞，额发沾着细小的雨珠。
“给，这把伞你用。”
他说着，将手中那把干净的折叠伞递过来。
“宴山？你怎么……”闻相宜有些惊讶，心里却不由得一暖。
“正好在附近见个朋友，结束就顺便过来了。”
温宴山说得轻描淡写。
“走吧，我送你到路边打车，或者……如果你不介意，我开车送你回去？”
闻相宜接过那把伞，轻声道。
“谢谢，我自己打车就好，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温宴山笑着，重新撑开自己的伞，倾向她这边，护着她走入雨幕，走向路边。
而就在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莱肯静静地停在雨帘中。
蒋随舟坐在驾驶座上，目光死死地锁着律所门口那和谐刺眼的一幕。
他今天提前结束会议，鬼使神差地就把车开到了这里，远远地看着她办公的楼层亮起灯火，又熄灭。
他只是想看看她，哪怕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
下雨了，他看到她站在门口，就想拿起后座那把常年备着的备用伞冲过去。
可他看到了温宴山。
他看到那个年轻人拿着伞，急匆匆地跑来，看到他自然地将伞递给她，看到她接过伞。
他的手己经握住了车门把手，却像被焊住一样，无法推开。
他凭什么过去？
一个她连一眼都不愿多看的陌生人？
他过去，只会破坏那幅和谐的画面，只会让她刚刚松缓的眉头再次蹙起，只会让她觉得……阴魂不散。
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温宴山护着她走向路边，那把伞几乎完全倾斜向她那边，年轻人的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淋湿。
而他呢？
他只能像个卑劣的偷窥者，躲在车厢里，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他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和权势。
此刻却买不来一把能理所当然递到她手中的伞，买不来一个能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的身份。
这种无力感和嫉妒，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最终，只是无力地松开了车门把手，颓然靠回椅背。
眼睁睁看着温宴山为她打开车门，用手挡着车门上方，护着她坐进去，再绕到主驾驶。
蒋随舟在车里坐了许久，首到雨水完全覆盖了前挡风玻璃，外面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
他发动车子，却不知道该开往何处。
家？
那个冰冷的，没有她的地方，只能称之为房子。
有些事情，压抑得越久，爆发时便越是猛烈。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雨下得比之前更大，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闻相宜刚哄睡了因为雷声有些不安的闻溯月。
正准备休息，门铃却像发了疯一样，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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