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玄关时，他猛地刹住脚步，折返回去抓起茶几上的专业资格证。
这种级别事逼的客户最看重这个。
证件套上印着几个“高级钢琴调琴师”几个字样。
系统此时跳了出来：“宿主，你一天满脑子颜色废料，工作能不能专心？
安远脸一红，忍不住反驳：“系统，滚滚！放谁身上，谁能忍住？”
安远一路小跑冲进地铁站，额前的碎发己经被汗水浸湿。
好在安远租的房子在地铁口附近。
他看了眼手表——9:25，距离预约只剩三十五分钟。
“淦！“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刷卡进站的瞬间差点被出站的大妈撞个满怀。
站台上，早高峰的人潮己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银发族的主场。
三五成群的大爷大妈们拎着菜篮子，嗓门洪亮地交流着今天的菜价。
安远挤进车厢，立刻被浓郁的韭菜盒子和廉价香水味包围。
“听说了吗？老张家闺女找了个外国对象！“
“哎哟喂，现在年轻人啊...“
斜对面两位大妈操着地道的本地方言，声音穿透整个车厢。
安远缩在角落，工具包紧紧抱在胸前，生怕磕碰到哪位老人家。
“小伙子，让个座呗？“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杵着拐杖站在他面前。
安远张了张嘴，看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工具包，还是默默站了起来。
地铁晃晃悠悠地行驶着，每到一站就涌上来更多提着购物车的老人。
安远被挤到门边，后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壁，鼻尖萦绕着各种复杂的气味——樟脑丸、风湿膏药、还有不知谁家刚买的活鱼腥味。
“下一站，淮海路...“
听到报站声，安远如蒙大赦。
车门打开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深深吸了口站台上相对新鲜的空气。
看了眼时间——9:52，还有八分钟。
“来得及！“他紧了紧工具包的背带，朝着出口狂奔而去。
九点五十八分，安远准时站在老城区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楼，敲响了客户的门铃。
门铃声清脆，他调整了一下工具包的肩带。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安远愣了一下：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头发染成鲜艳的红色，披散在肩上，穿着宽松的紫色丝绸睡袍，身形纤瘦，看起来约莫西十多岁，像是位中年女性。
这个人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侧身，伸手指了指屋内，示意钢琴在那。
安远眯了眯眼，这客户……咋看着有点怪？但他没多想，调琴是正事，客户怪点也正常，魔都什么人没有？
安远往屋内一瞥，目光越过客厅，落在角落里的一架老式钢琴上。
钢琴漆面有些剥落，琴键泛黄，旁边堆着几本泛黄的乐谱。
他背着工具包，大步走进去，他笑着说：
“那个就是吧？行，我这就开工！手法轻柔，包您满意的！”
“客户”依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口罩后的眼神扫过安远的粗壮手臂和紧实身形。
他转身走向客厅深处，睡袍下摆晃动，作者“就爱睡点觉的”推荐阅读《夫人请自重！我只是调琴的》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露出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脚踝粗壮，腿毛隐约可见，让安远心里又是一咯噔。
他皱了皱眉，这女的雄性激素水平这么高吗。
安远走到钢琴前，放下工具包，打开琴盖，琴弦上蒙着一层薄灰，琴键敲下去音色喑哑，明显多年未调。
他掏出调音扳手和音叉，动作利落。
他偷瞄了眼客户，见那人站在客厅角落，背对他在整理什么。
不一会儿，客户转身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默默把杯子放在钢琴旁的一个小桌上。
安远瞟了眼水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低头调琴，没急着喝水。
客户站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粗犷：“小师傅，调琴不急，先喝口水，休息休息。”
安远一愣，手里的调音扳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客户。
他试探着问：“夫人，你这嗓子……？”
客户摆了摆手，红指甲在灯光下闪了闪，粗犷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小师傅，没事，这几天有点感冒，嗓子有点哑，你别在意。”
他顿了顿，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安远的肌肉线条。
安远“嗯”了一声，低头继续调琴，还是调琴要紧，琴音渐渐清亮。
他敲了敲琴键，音色又准了几分。
客户没走开，站在旁边，突然开口：“小师傅，你多大了？看着挺年轻，干这行多久了？”
安远皱了皱眉，手里的动作没停，脑子里却有点不耐烦，心想问这干啥？老子调琴，你聊家常？但他忍着，礼貌地回：
“二十出头，干这行两年了。”
安远敷衍着，眼神专注在调琴上。
客户“哦”了一声，红头发晃了晃，睡袍下摆微微摆动，露出的紧实小腿。
他笑了笑，继续问：“小师傅，魔都本地人？有女朋友没？干这行，平时挺忙吧？”
安远心里一咯噔，手里的调音扳手差点滑了，强压着不耐烦，硬着头皮说：
“魔都本地人，单身，平时忙着调琴，没啥时间想别的。”
安远借着调整琴弦的姿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想要与客户的距离。
他在心里暗骂：“系统你死了吗？这客户查户口呢？“
系统依旧保持沉默，没有理会安远。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忙着调琴。
“小师傅，调琴挺辛苦吧？“客户不但没察觉安远的抗拒，反而又凑近了些，继续问：
“平时都去哪玩？魔都夜生活多精彩，你年轻人肯定不缺乐子！”
粗犷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口罩后的眼神闪着好奇。
安远心里烦得要命，但奈何是客户，只能硬回：“还行不辛苦，平时跑步、吃饭，没啥夜生活。”
他故意把最后一个音调得略高，希望刺耳的声音能打断这场对话。
然而客户只是挠了挠耳朵，并不在意。
安远正俯身调整踏板机械，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异样的触感，客户那只戴着金戒指的手，正不轻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
“小伙子身材不错啊，平时健身？”客户的声音近在耳畔。
那只手不但没收回去，反而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下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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