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李牧准时来到了部门位于市郊的那个伪装成物流仓库的安全屋。
秦雨、磐石、键盘，还有上次夜巡时见过的夜莺和山猫都己经到了。另外还有两个生面孔，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工装、满手老茧的壮实汉子。
“李顾问，来了。”秦雨朝他点点头，开始介绍，“这两位是这次行动的特邀专家，古能量场分析专家，陈明教授；以及资深工程兵，负责现场爆破和结构支撑，代号‘铁砧’。”
陈教授推了推眼镜，好奇地打量了李牧一眼，似乎对他这个年轻的“顾问”很感兴趣。铁砧则只是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李牧心里嘀咕，连爆破专家都请来了？看来这次是真要动真格的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任务简报。”秦雨示意大家围到电子沙盘前，沙盘上正是废弃工厂及其周边区域的精细三维模型。
“根据前期探测和李顾问的发现，我们基本确定，目标能量场的核心节点，就位于这座废弃工厂的地下，深度约十五到二十米。”秦雨用激光笔指着工厂主体建筑下方的一个红色光点。
“我们的任务，是打通一条安全通道，抵达核心节点所在区域，进行实地勘探和数据采集，尝试解析能量场运行机制，并寻找可能的失踪者线索。”秦雨语气严肃，“行动代号‘掘进’。”
“任务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由铁砧负责，在工厂内部选定位置，进行精准定向爆破，打开通往地下的入口。第二阶段，由磐石、山猫担任先锋，清理通道，确保安全。第三阶段，陈教授、李顾问、键盘和我进入核心区域进行作业。夜莺负责地面警戒和远程支援。”
秦雨看向李牧：“李顾问，你的核心任务，是全程感应能量场变化，尤其是在爆破和进入核心区域后，提前预警任何可能的能量异动。你的首觉，是我们最重要的安全阀。”
“明白。”李牧点头，感觉责任重大。
“这是本次行动的标准装备。”秦雨指向旁边桌子上摆放的一排物品。
每人一套特制的深灰色防护服，据说有微弱的能量抗性和物理防护能力。一个多功能战术头盔，集成通讯、夜视、生命体征监测等功能。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手枪。
“这是‘镇灵’手枪，”秦雨拿起一把，介绍道，“部门最新研发的非致命武器，发射特制能量弹，对能量体和精神干扰有奇效，对实体目标也有一定的麻痹作用。每人配发一个基数的弹药。”
李牧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把“镇灵”，手感冰凉，比想象中轻。这玩意儿好啊！终于不用每次都靠弹筷子了！
除了标准装备，键盘还额外给了他一个巴掌大的、类似平板电脑的仪器。“李顾问，这是高精度灵能波动探测仪，和你之前用的那个差不多，但灵敏度更高，数据更全。你拿着，配合你的‘感觉’使用。”
李牧接过仪器，熟练地开机操作了一下，界面果然更复杂，数据流也更丰富。好东西！
装备分发完毕，秦雨又强调了行动纪律和应急预案，然后宣布：“行动定于后天凌晨西点开始，利用天色和人类生理最低谷的时段。今天和明天，大家在此待命，熟悉装备，保持状态。解散！”
众人各自拿起装备，去找地方适应和检查。
李牧抱着自己的装备，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研究那套防护服和“镇灵”手枪。
防护服穿上去有点紧，但活动还算方便。手枪需要简单熟悉一下结构和保险。那个探测仪更是需要花时间弄懂各个参数代表的意义。
他正埋头研究，陈教授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小李顾问，是吧？”陈教授笑眯眯地开口，“我听秦队说了，你感知能力非常独特。这次行动，还要多倚仗你啊。”
“陈教授您太客气了，我就是感觉比一般人灵敏点，专业知识还得靠您。”李牧谦虚道。
“感觉，很多时候比仪器更可靠。”陈教授感慨道，“尤其是面对这种古老而复杂的能量场，仪器经常会扰或者给出错误信息。一个敏锐的首觉，能避免很多危险。”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不瞒你说，我对这次勘探，既期待又担心。那片能量场给我的感觉……非常古老，非常深邃，里面可能藏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
李牧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用神识感知时，也有种面对深渊的感觉。
“对了，”陈教授像是想起什么，“你昨天是不是在城南的创新大厦附近，感应到过一次异常能量波动？”
李牧心里一惊，他还没来得及汇报呢！“陈教授您怎么知道？”
“部门在全市布设了稀疏的灵能监测网络，虽然精度不高，覆盖不全，但昨晚创新大厦方向确实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异常信号，和你之前描述的‘影子’气息有相似之处，但更杂乱。我们正在跟进。”陈教授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牧松了口气，看来部门也不是完全被动。
“看来，这座城市里，不只有废弃工厂这一个‘麻烦’。”李牧说道。
“是啊。”陈教授叹了口气，“灵气……或者说异常能量的活跃度，似乎在全球范围内都在缓慢提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正在变化的世界。”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教授便起身去找键盘讨论数据去了。
李牧看着陈教授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先进的装备，心情有些复杂。
部门的实力和准备，比他想象的更充分。但面对未知，再充分的准备似乎也不够。
他握了握手中的“镇灵”手枪，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
至少，现在他不再是赤手空拳了。
后天凌晨，就要真正深入那片诡异的能量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丝紧张和期待。
苟住，稳住，活着回来，赚贡献点！
他继续埋头，更加认真地熟悉起手中的装备。
（第五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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