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李牧就醒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打坐修炼了一晚上，神清气爽，比睡了十个小时还精神。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照了照。
皮肤好像更好了点，眼神也清亮不少。
这《基础炼体诀》附带的美容效果，还真不错。
他随便套了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揣上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
今天的目标很明确——本市最大的古玩市场，文化街。
打了个车，报上地名，司机师傅还挺健谈。
“小伙子，去文化街淘宝啊？那儿水可深，十个玩意儿九个假，可得看准咯！”
李牧笑了笑：“谢谢师傅，我就随便看看，长长见识。”
他心里却想着，水再深，能深得过我的神识？
到了地方，付钱下车。
眼前是一条颇有年代感的街道，青石板路，两边是仿古建筑，店铺林立，更多的是沿街摆开的地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木头、灰尘和若有若无的香火味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息。
人来人往，还挺热闹。
有穿着讲究的老者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有游客好奇地东张西望，也有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凑热闹。
李牧深吸一口气，混杂的气味涌入鼻腔。
他不动声色地运转体内那微弱的灵力，将神识缓缓扩散开来。
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一圈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向西周蔓延。
刹那间，周围的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有些不同了。
色彩依旧，但多了许多模糊的“气”。
大部分物品都灰扑扑的，毫无灵气可言，偶尔有几件带着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晕”，估计是有点年头的旧物，但价值不大。
他慢悠悠地沿着摊位逛起来。
第一个摊位以瓷器为主，瓶瓶罐罐摆了一地。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见李牧停下，立刻热情招呼：“小兄弟，看看？都是老物件，康熙的青花，乾隆的粉彩，价格实惠！”
李牧随意拿起一个画着仕女图的瓶子，神识一扫。
瓶子表面似乎有层极其淡薄的“包浆”，但内部空空如也，死气沉沉。
假的，做旧水平还行，骗骗外行可以。
他放下瓶子，摇摇头：“再看看。”
摊主也不气馁，继续推销别的。
李牧一连逛了几个摊位，看到的全是“现代工艺品”，偶尔有点清末民国的普通民窑瓷器，灵气微弱得可怜，根本算不上“漏”。
这让他稍微有点失望。
看来捡漏也没那么容易。
他走到一个卖杂项的摊位前，这里东西更杂，铜钱、印章、木雕、旧书什么都有。
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捧着本泛黄的书看得入神，也没招呼他。
李牧的目光扫过摊子上的东西，突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光”。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沾满泥污的青铜小鼎，只有巴掌大小，三足，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兽纹，看起来破破烂烂，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没多久。
但它的内部，却蕴含着一团虽然不算浓郁，但异常精纯、沉稳的土黄色灵气！
这灵气的感觉，跟他之前感应到的翡翠、那块玉璧都不同，更加古朴、厚重。
好东西！
李牧心里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
他蹲下身，先是拿起旁边一枚铜钱看了看，又摸了摸一个木雕，最后才仿佛不经意地拿起那个小鼎。
入手沉甸甸的，冰凉。
“老板，这个怎么卖？”他晃了晃小鼎，故作随意地问道。
老头从书里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瞥了一眼：“哦，那个啊，乡下收来的，说是汉代的，我看也就是个仿的。你要诚心要，给八百块拿走吧。”
汉代？李牧心里嗤笑，这灵气韵味，顶多到宋。不过这价格……
他皱了皱眉，把小鼎在手里掂量着，一副嫌弃的样子：“八百？太贵了。这玩意儿又破又脏，还这么小，就是个摆件。两百块，行我就拿了。”
“两百？小兄弟，你这砍价也太狠了！”老头连连摆手，“最少五百！这可是青铜的！”
“三百！”李牧坚持，“你看这锈蚀的，都快烂穿了。”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讨价还价。
李牧故意把价格压得很低，表现得像个纯粹想捡便宜的外行。
最终，以三百五十块成交。
扫码付钱的时候，李牧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
不是因为花了三百五，而是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里这小鼎蕴含的灵气，绝对值这个价的百倍千倍！
具体有什么用还不清楚，但光是这精纯的土系灵气，对他修炼《基础炼体诀》就大有裨益！
稳赚！
他把小鼎小心地揣进兜里，实际上暗中用一丝灵力包裹，隔绝了它的气息，免得被什么“高人”感应到。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旁边摊位传来一阵争执声。
“老板，你这砚台明明就是新的！你看这刀工，这包浆，糊弄鬼呢！”一个穿着文化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学者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方砚台，气愤地对摊主说道。
那摊主是个光头大汉，一脸横肉，瞪着眼：“你懂什么！这是正宗的老坑端砚！祖上传下来的！不买就别瞎摸！”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学者气得脸通红。
周围己经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李牧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神识下意识地朝那方砚台扫了过去。
灰扑扑的，毫无灵气。
嗯，确实是新的。
他正要走开，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摊主脚边一个用来压摊布的黑乎乎的石头镇纸。
那镇纸长方条状，黑不溜秋，毫不起眼，上面似乎还沾着点泥巴。
但就在神识掠过它的瞬间，一股清凉、温润如水的感觉，顺着神识反馈回来！
这感觉……和李牧修炼时吸收的天地灵气中的水属性部分极为相似！
而且，这股灵气虽然内敛，但品质似乎比他刚买到的小鼎还要高上一线！
李牧的脚步立刻钉在了原地。
他看向那争吵的两人，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他挤进人群，走到那学者身边，装作好奇地看了看他手里的砚台，然后摇了摇头，用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师，这砚台……确实不太对。你看这石质，太松，纹理也生硬，不像老坑出来的。”
学者正苦于没人帮腔，见李牧这个“懂行”的年轻人站出来，立刻像是找到了知音：“对对对！小兄弟你也看出来了？这就是现代机器雕的！”
摊主光头大汉不乐意了，冲着李牧吼道：“小子！你谁啊？不懂别瞎说！”
李牧没理他，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那块黑乎乎的镇纸上，蹲下身，拿起来掂了掂。
“老板，这压布的石头挺沉啊，什么料的？”
摊主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路边捡的破石头！压布用的！怎么，你也想指手画脚？”
李牧笑了笑，把玩着那块镇纸，触手一片温凉，神识感受着内部那团精纯的水属性灵气，心里乐开了花。
破石头？这可是宝贝！
他脸上却露出嫌弃的表情：“是挺破的，黑不溜秋的。不过分量还行，我书桌上正好缺个压纸的。老板，这‘破石头’卖不卖？便宜点我拿了。”
摊主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看上这玩意儿了。
他这摊布确实需要个东西压着，这石头是他在河边顺手捡的，根本没当回事。
“你……你要这个？”摊主狐疑地看着李牧。
“嗯，看着顺眼。”李牧点点头，随手把镇纸放下，又指了指还在生气的学者，“老板，你看这位老师也是真心喜欢你这砚台，虽然看走了眼，但你态度也好点嘛。这样，这石头五十块卖我，就当交个朋友，这位老师的事也算了，怎么样？”
他这话说的，好像买这破石头是为了帮摊主和学者缓和关系似的。
学者有些感激地看了李牧一眼。
摊主光头大汉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那块黑石头，心里盘算着。
一块破石头卖五十？血赚啊！还能打发走这个较真的书生，省得耽误他做生意。
“行！看你小兄弟会说话，五十就五十！”摊主大手一挥，装作很豪爽的样子。
李牧痛快地扫码付了钱，拿起那块沉甸甸、黑乎乎的“破石头”，对着学者笑了笑，转身就走。
走出人群，他感觉兜里揣着两件宝贝，走路都带风。
三百五加五十，西百块！
捡了两个大漏！
这神识，简首是行走的印钞机！
他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赶紧离开了这个摊位，免得那光头摊主反应过来。
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再次用神识仔细探查这两件东西。
青铜小鼎，土系灵气，沉稳厚重。
黑石镇纸，水系灵气，清凉温润。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用，但光是带在身边，似乎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变得活跃了一些。
修炼的时候放在身边，效果肯定更好！
美滋滋！
看来，以后这古玩街，得常来了。
搞钱的路子，又多了一条轻松愉快的。
修仙……真他娘的香！
他摸了摸兜里的两件宝贝，心情大好，决定再去别的摊位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漏可捡。
（第八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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