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轧钢厂，后厨。
何雨柱颠着大勺，锅里的土豆片随着火苗上下翻飞，香气混着油烟味儿，弥漫在整个闷热的厨房里。
他心情不错，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昨晚那一仗，打得痛快。一大爷易中海现在看见他，估计都得绕着道走。
贾家那头，也彻底被他攥在了手里。秦淮茹那点小心思，在“临终托孤”这面大旗下，彻底变成了对他的崇拜和依恋。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更是被植入的记忆拿捏得死死的，再想撒泼打滚，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那“死不瞑目”的儿子。
院里这点事，算是暂时平了。
可何雨柱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一个西合院，能有多大？他要的是不受气的快活人生，有钱，有地位，身边还得有看得上眼的女人。
光在院里横，那叫坐井观天。
“柱子，给李副厂长的小灶炒好了没？人家秘书等着呢！”胖子马华在旁边催了一句。
“好了！”
何雨柱把菜麻利地盛进饭盒，盖好盖子，端着走了出去。
他得亲自去送，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以前是懒得动，现在他需要多走动，多观察，为下一步铺路。
穿过嘈杂的食堂大厅，工人们穿着蓝色的工服，端着搪瓷大碗，吃得满头大汗。
何雨柱把饭盒送到厂部小楼下，交给秘书，刚准备转身回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就从食堂门口传了过来。
“同志，请问今天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吗？”
何雨柱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布拉吉连衣裙。
在满是蓝灰工服的人群里，这身打扮就像是黑白照片里的一抹彩色，扎眼得很。
她梳着两条油光锃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皮肤白净，下巴微微扬着，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傲气。
正是轧钢厂的播音员，于海棠。
何雨柱以前也远远见过，但从没这么近过。
她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人，跟这满是汗味和饭菜味的食堂格格不入。
于海棠没注意到何雨柱的目光，她微微皱着眉，看着打菜窗口里那几个空空如也的菜盆，神情有些失望。
何雨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承认，这姑娘是真漂亮，是那种有文化、有心气的漂亮，跟秦淮茹那种带着生活风霜的俏丽完全不同。
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傻柱同志嘛。”
何雨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许大茂。
许大茂今天穿着一身半新的干部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人五人六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何雨柱在看谁，眼珠子一转，坏水就冒了上来。
他几步走到于海棠身边，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
“海棠同志，来打饭啊？今天厂里放电影，晚上我给你留个好座儿。”
于海棠看到是他，脸上的不耐烦收敛了一些，客气地点了点头。
“是许放映员啊，谢谢你，不过我晚上有事。”
她的态度很疏离，但许大茂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食堂里所有人都看见，他许大茂能跟厂花于海棠说上话。
紧接着，许大茂猛地一回头，像是才发现何雨柱还站在那儿一样，扯着嗓子喊道。
“傻柱！看什么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食堂里本来就乱，他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人的注意。
于海棠也顺着他的话，皱着眉看了过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时，那眼神里的轻视和不加掩饰的嫌弃，让何雨柱心里冷了一下。
她看到了一个穿着油腻腻的白大褂，身上还带着一股油烟味的厨子，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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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见状，得意极了，今天总算让他在何雨柱面前找回了场子。
他往前一步，挡在于海棠和何雨柱中间，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傻柱，不是我说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人家于海棠同志是谁？是咱们厂的大学生，是播音员，是文化人！那是天上的白天鹅！”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夸张地比划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呢？你是个啥？一个整天掂大勺的臭厨子！浑身上下都是油烟味儿！你就是地上的癞蛤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工人顿时哄笑起来。
“哈哈哈，许放映员这话糙理不糙！”
“就是，傻柱还真敢想。”
这些笑声像针一样，刺在耳朵里。
何雨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他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许大茂笑得更开心了，他指着何雨柱，对着于海棠说道：“海棠同志你看见没，他还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于海棠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何雨柱，她觉得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简首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许放映员，你要是没事，就请让一下，别耽误我打饭。”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不快。
“哎，好，好。”许大茂连忙点头哈腰地让开。
于海棠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走到窗口，随便打了一份剩下的白菜土豆，端着饭盒，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给何雨柱一个眼神，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
许大茂看着于海棠的背影，又回头看看一脸“愤怒”的何雨柱，心里舒坦极了。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傻柱，听哥一句劝，安安分分当你的厨子，别做那白日梦了。有些人，你这辈子都够不着。”
说完，他得意地哼着小曲，也端着自己的饭盒，找了个地方吃饭去了，一边吃还一边跟旁边的人吹嘘自己跟于海棠多熟。
何雨柱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声还在继续。
“这傻柱，胆子真肥。”
“可不是，被许大茂当众撅了一顿，这脸可丢大了。”
何雨柱低着头，慢慢走回了后厨。
胖子马华看他脸色不对，凑过来问：“师傅，咋了这是？碰见许大茂那孙子了？”
何雨柱没说话，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狠狠擦了一把脸。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憨首又带着怒气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许大茂。
于海棠。
一个跳梁小丑，一个高傲的白天鹅。
好，很好。
今天的羞辱，他何雨柱记下了。
许大茂说他是癞蛤蟆？
行啊。
他不但要吃天鹅肉，还要让这只白天鹅，自己洗干净了，心甘情愿地送到他嘴边来。
他要让于海棠，这个看不起他的漂亮姑娘，以后再看到他时，眼神里不再是嫌弃和轻视，而是崇拜，是仰望，甚至是狂热。
何雨柱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人生编辑器】的界面缓缓浮现。
【目标人物锁定：于海棠】
【开始创建新的人生履历……】
他心里己经有了一个绝妙的剧本。
一个关于“祖孙情缘”，关于“救命恩人”的剧本。
许大茂，你等着吧。
用不了多久，你今天引以为傲的“天鹅”，就会追在我这只“癞蛤蟆”身后，而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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