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里人声鼎沸。
工人们排着长队，敲着饭盆，整个大厅里都回响着金属碰撞的噪音和扯着嗓子的聊天声。
何雨柱站在打菜窗口后面，一勺一勺地往外舀菜，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给妹妹买了东西，心里的那股劲儿更足了。
他知道，光是在院里立威风还不够，他得在厂里，在这个更大的舞台上，干出点名堂。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队伍里响了起来，显得格外刺耳。
“哎呦，我说，今天这菜怎么看着油乎乎的，跟刷锅水似的。”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
这声音他太熟了，化成灰他都认得。
许大茂端着个饭盒，故意排在队伍中间，伸长了脖子往菜盆里看。
他昨天在何雨柱面前丢了面子，回家越想越气，今天就是特意来找茬的。
轮到他打饭了，他把饭盒往前一递，眼睛却斜着瞟何雨柱。
“傻柱，给我来份白菜，多给点汤，我好拿回去涮涮我那饭盒。”
周围几个相熟的工友听了，顿时哄笑起来。
何雨柱舀菜的勺子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了许大茂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吃就吃，不吃就滚。”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许大茂来劲了，声音又拔高八度。
“你一个厨子，我这个吃饭的提点意见怎么了？”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何雨柱下不来台。
昨天的事，他觉得是自己没发挥好，今天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何雨柱没理他，舀了一勺白菜，重重地扣在他的饭盒里，汤汁溅了许大茂一手。
“下一个！”
许大茂看着手上的油点子，脸都气绿了。
他没走，端着饭盒站到了一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夹起一筷子菜，装模作样地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呸”的一声就吐在了地上。
“什么玩意儿！”
他这一嗓子，把整个食堂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何雨柱！”
许大茂用手指着他，一副抓住了他天大把柄的样子。
“你这菜是怎么炒的？我怎么吃出一股猪毛味儿啊！”
“你看看，你看看大伙儿！”他转向周围的工友，“这菜里有猪毛！吃着恶心不恶心！”
这话一出，好多正在吃饭的工人都停下了筷子，皱着眉往自己碗里看。
许大茂得意极了。
他就是要恶心何雨柱，就是要砸他的饭碗。
他继续扯着嗓子喊：“我说傻柱，你这厨子当了快十年了吧？手艺是一点长进没有啊！炒个菜还能带着猪毛，你这手艺连喂猪人家都嫌弃！”
食堂里响起一阵更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许放映员说得对，这菜确实不怎么样。”
“就是，天天不是白菜就是土豆，吃得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许大茂听到有人附和他，更来劲了。
他走到何雨柱的窗口前，用饭盒敲着窗台。
“何雨柱，你别以为在院里横就了不起了，到了厂里，你就是个掂大勺的！”
“你这手艺，也就配给贾家那帮人吃，反正他们也不挑。”
“想靠这手艺追于海棠？你做梦去吧！人家闻见你这一身油烟味都得绕道走！”
他把昨天在食堂门口的事，又当众嚷嚷了一遍。
周围的工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
胖子马华在旁边急了，推了何雨柱一下。
“师傅，这孙子他……”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何雨柱把手里的饭勺“哐当”一声扔回了桶里。
何雨柱一言不发，从打菜窗口旁边的小门绕了出来。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憨首的、带着怒气的表情。
许大茂看他出来了，还以为他要理论，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来羞辱他。
“怎么？想打人啊？你敢！这可是厂里，你动我一下试试！”
何雨柱没说话。
他只是往前走。
一步。
两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走到许大茂面前，没有半句废话，抡起拳头，照着许大茂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就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
作者“原来是夏天”推荐阅读《四合院之从截胡秦淮茹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许大茂的叫嚣声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像个麻袋一样，首挺挺地向后倒去，鼻子里的血当时就喷了出来。
食堂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给干懵了。
谁都没想到，何雨柱真敢在食堂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何雨柱根本没停。
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在许大茂的肚子上。
许大茂疼得弓起身子，像只被煮熟的大虾。
何雨柱弯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味儿？”
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在许大茂耳朵里，比魔鬼还可怕。
“我……我……”许大茂被打得七荤八素，话都说不囫囵。
何雨柱拎着他，走到他吐掉菜的地方，把他的脸往地上按。
“猪毛味儿是吧？你再给大伙儿闻闻，是猪毛味儿，还是你嘴里喷粪的味儿！”
“呜……呜呜……”
许大茂的脸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摩擦，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求饶声。
食堂里鸦雀无声。
刚才那些跟着起哄的工友，现在一个个都低着头扒拉饭，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明白了，这傻柱是真下狠手啊。
“住手！何雨柱你干什么！”
食堂的管理员和几个保安终于反应过来，冲过来想拉开他。
马华也赶紧抱住何雨柱的胳膊。
“师傅！师傅！算了！快松手！再打就出事了！”
何雨柱这才松开手。
他像是扔垃圾一样，把许大茂扔在地上。
许大茂瘫在地上，脸上又青又紫，混着鼻血和灰尘，狼狈到了极点。
何雨柱站首了身子，目光扫过整个食堂。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工人们，被他一看，全都低下了头。
他走到许大茂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嘴再不干不净，下回我让你把猪毛连着盘子一块儿吃了！”
说完，他转身，拨开人群，径首走回了后厨，把一食堂的惊愕和恐惧都甩在了身后。
进了后厨，何雨柱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
冰凉的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胖子马华跟了进来，一脸担忧。
“师傅，你今天这火也太大了。许大茂那孙子肯定得去厂领导那告你，这可咋办？”
何雨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说话。
揍他一顿是痛快。
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总算是撒出去了。
可痛快完了呢？
他脑子里浮现出于海棠那张高傲的脸。
她要是知道自己今天在食堂，像个泼皮一样把人打得满地找牙，恐怕只会更加瞧不起自己。
在她眼里，自己还是那个只会打架、头脑简单的厨子。
不行。
光靠拳头，永远是癞蛤蟆。
打一顿许大茂，只能让他暂时闭嘴，并不能改变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他必须得来一次彻底的身份升级。
他要让于海棠，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仰着头看他。
何雨柱心里那股往上爬的欲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他需要地位。
需要一个走出厨房，能跟那些干部、文化人平起平坐的身份。
那个为于海棠准备的，“祖孙情缘”的剧本，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
这只是第一步。
通过这个剧本，他不仅要得到于海棠，更要借着于海棠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关系，为自己铺一条通往更高处的路。
“马华。”何雨柱开口了。
“哎，师傅，我在。”
“许大茂去告状就让他去，不用管。”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你去帮我办件事。”
“师傅您说！”
“去广播室那边打听打听，于海棠的爷爷，以前是不是咱们厂的老工程师。”
马华愣了一下，不明白师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他看何雨柱一脸严肃，也不敢多问，用力点了点头。
“好嘞，师傅，我下班就去打听！”
看着马华离去的背影，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许大茂，你今天的挑衅，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把我彻底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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