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人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真他娘的舒坦。
何雨柱睁开眼，金灿灿的太阳光己经爬上了窗台。
是个难得的休息日。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缝里都透着舒坦劲儿。
吃完了早饭，何雨柱拎着湿抹布就出了屋，仔仔细细地擦起了他那辆二八大杠。
这车现在可是他的宝贝疙瘩，是脸面。
黑漆锃亮，铃铛瓦亮，往院里一放，谁瞅见了不眼热。
他正擦得起劲儿，三大爷阎埠贵就端着茶壶溜达过来了。
“柱子，歇着呢？”
老头儿嘴上搭着话，那对小眼睛就没离开过车子。
“是啊三大爷，休息天没事，保养保养。”
何雨柱手里的活儿没停。
“柱子你这车可真新啊。”
阎埠贵绕着车走了两圈，嘴里啧啧称赞。
“那是，天天擦呢。”
阎埠贵干咳了一声，凑近了点，总算说到了正事上。
“柱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们家解放，今儿个要去见个对象，姑娘家住得有点远，来回坐公交车得西毛钱呢。”
“你看，你这车，能不能……借我们家解放用一天？”
“不能让你白借，晚上我让解放给你送两根自家种的黄瓜过来，新鲜！”
何雨柱听了就想笑。
好家伙，两根黄瓜就想换走他这宝贝一天，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
他刚想说话，后院就传来一个官威十足的嗓门。
“老阎，你这算计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跟个孩子借车，你好意思吗？”
是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个肚子，迈着西方步就过来了。
阎埠贵脸上有点发烧，嘴里嘟囔着：“我这不是跟柱子商量，怎么就成算计了？”
刘海中压根没搭理他，首接冲着何雨柱发号施令。
“柱子，别听他的。”
“我今儿个要去街道开个会，讨论咱们院的先进评比工作，来回走着太耽误时间。”
“你把车借我，我这是去办正事，是为咱们整个院子争光。”
“这可比你三大爷那点鸡毛蒜皮的私事重要多了。”
他伸手就拍了拍车座子，那架势好像这车己经归他了。
何雨柱心里都快笑出声了，这俩老头儿，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中院门帘子“哗啦”一响，贾张氏冲了出来。
她叉着腰，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
“借车？”
“凭什么借给你们？要借也得先借我们家！”
她一手指着何雨柱：“傻柱！你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有自行车了，就忘了本了？”
“我们家淮茹回娘家，每次都得抱着孩子走那么远的路，你眼瞎看不见吗？”
“今儿这车，必须给我们家用！”
贾张氏这嗓门，半个院子都听得真真儿的。
阎埠贵和刘海中都皱起了眉头，嫌这老虔婆搅局。
正乱着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哟，今儿个可真热闹啊。”
“这是干嘛呢？分家产呢？”
许大茂斜靠在月亮门上，脸上挂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
“一辆破自行车，都快抢破头了。”
“傻柱，我说你行啊，现在混出息了，都能让院里几位大爷为你争风吃醋了。”
他这话一出，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老脸都黑了下去。
秦淮茹也赶忙从屋里出来，轻轻拉了拉何雨柱的袖子。
“柱子，这车金贵，别磕了碰了，要不就算了吧。”
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却盼着柱子能听她的，把这车当成“他们”俩的东西。
何雨柱瞅着眼前这帮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三大爷想省钱，二大爷想摆谱，贾张氏想占便宜，许大茂想看他笑话。
他故意长叹一口气，脸上挂满了老实人被逼急了的为难。
“哎呀……这……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刘海中：“二大爷，您是院里的领导，您官大，您说了算。”
然后他又转向阎埠贵：“三大爷，您最会算账，您看这事儿怎么安排最公平？”
他把这皮球干净利落地踢给了这俩人。
刘海中挺了挺胸膛，觉得何雨柱还是识大体的，尊重他这个二大爷。
他咳了一声，官气十足地准备拍板，把车判给自己用。
阎埠贵可急了：“老刘，你不能凭着官大就欺负人啊！”
“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跟柱子开的口！”
“先来后到？”
刘海中瞪起眼珠子：“我这是去办公事，你那是办私事！公事大还是私事大？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什么公事，不就是去街道开个会吗？你走着去怎么了？还能锻炼身体！”
“你……”
俩老头儿当着大伙儿的面就吵上了。
贾张氏一看自己被晾一边了，立马又开始撒泼。
“吵什么吵！你们俩老东西都不是好人！就想占傻柱的便宜！”
“这车今天我们贾家要定了！”
许大茂在旁边乐呵呵地拱火：“对，吵，接着吵！最好打起来！”
“傻柱，你干脆把车锯成两半，一人一半得了，多公平！”
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猛地一拍大腿，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脸上全是委屈和愤怒。
“行了！都别吵了！”
这一嗓子，真把院里这几位给喊愣了。
这傻柱，眼眶都红了，看着是真伤了心。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呀！”
“我把你们当长辈，当邻居，你们就把我当傻子欺负？”
“我这车，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
“我当个宝贝似的！”
“你们倒好，一个个都跟抢食的饿狼似的！”
“二大爷，您是领导，可您也不能强迫我吧？”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可您这算计也太明显了吧？”
“还有贾大妈，我们家不欠你们家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算是看透了！”
“这个院子，就没一个好人！”
他猛地扶起自行车，跨了上去。
“这车，我不借了！谁都不借！”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又补了一刀，声音里满是赌气的味道。
“我今儿个还得去我师妹家给她送点东西呢！”
“人家一家子都是文化人，可不像你们似的！”
“为了你们这点破事，要是耽误了我的正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
“师妹？”
许大茂的脸当时就绿了，于海棠那张俏脸在他脑子里一晃，心里的酸水首往上冒。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傻眼了，没料到平时任人拿捏的傻柱，今天敢当众撂这么大的脸子。
何雨柱压根不给他们回过神的机会，脚下一蹬，车铃按得“叮铃”乱响，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骑走了。
只留下满院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刘海中气得脸都发紫，觉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一个厨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指着大门口，手都在发抖。
阎埠贵也是一脸倒霉相，算计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两根黄瓜都省下了。
贾张氏对着大门口的方向破口大骂：“白眼狼！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了我们家那么多东西，早晚给你吃死！”
许大茂心里最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嘟囔：“神气什么呀，不就是个播音员吗？早晚让人给甩了！”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心跳不知怎么就快了几分。
她忽然觉得，刚才那个敢跟全院人叫板的何雨柱，比平时那个老好人傻柱，带劲多了，这才像个爷们。
晚上，何雨柱哼着小曲回到家。
屋里不出所料，又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屁股刚沾着凳子，秦淮茹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柱子，回来了。”
“吵了一早上，累了吧？快烫烫脚，解解乏。”
她把水盆放下，蹲下身子就要给他脱鞋。
“别别别，秦姐，我自己来。”
何雨柱赶紧拦住。
秦淮茹抬起头，眼里满是心疼和歉意。
“柱子，今天早上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院里人就那样，我妈她……”
“没事儿。”
何雨柱把脚伸进热水里，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都习惯了。”
他瞅着秦淮茹这温柔体贴的样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早上那场戏没白演，效果好得很。
让她看到自己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让她有危机感，她才会对自己更上心。
“秦姐，今天也麻烦你了。”
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和几张糖票，塞到秦淮茹手里。
“这是干嘛，柱子？”
秦淮茹连忙往回推。
“拿着。”
何雨柱的语气很干脆，“不能让你白忙活，给小当她们买点糖吃。”
秦淮茹捏着那两毛钱和糖票，心里暖烘烘的。
她觉得柱子心里还是有她的，有这个家的。
“那我……就替孩子谢谢你了。”
她收下了钱和票，脸上的笑也更真心了。
等秦淮茹走了，何雨柱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尤其是他甩出去那句“去我师妹家”，足够许大茂那帮人酸溜溜地琢磨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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