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光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指尖捏着一管挤得只剩底的防脱护发素，对着阳光数管尾残留的膏体——连够涂一次发缝的量都凑不齐。旁边的变异奶猫“煤球”蹲在购物篮里，爪子还沾着半片没啃完的丧尸脑花，却伸着舌头去舔她放在篮沿的生发精油小样，被她反手敲了下脑袋：“再舔我把你毛剃了做围脖。”
煤球立刻收回爪子，委屈巴巴叫了声“姐”，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糖，可眼睛还黏在那管小样上。沈扶光没辙，把小样往口袋里塞时，指尖触到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条——那是早上清点物资时记的账，其中“防脱类”那一栏，明明写着昨天端了个丧尸窝旁的美妆店后，缴获了三瓶生姜防脱洗发水，现在翻遍背包只找着两瓶半。
“谁动了我的洗发水？”她腾地站起来，声音不算大，却让正在擦狙击枪的陆野手顿了顿。
队伍里另外两个队友是上周救的大学生，一个叫林晓，正抱着压缩饼干啃得满脸渣，另一个叫赵磊，在给手电筒换电池，两人闻声都摇头：“扶光姐，我们又不脱发，碰那玩意儿干啥？”
沈扶光的目光首接锁在陆野身上。
这酷哥打丧尸时能面不改色爆头，扛物资时能单手拎两个大背包，偏偏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上次队伍扎营，她半夜起夜，撞见陆野对着篝火照镜子，指尖扒拉着额前的碎发，表情比见了三级丧尸还凝重。当时她没好意思戳破，还把自己仅剩的一小袋防脱芝麻丸分了他半包。
“陆野。”沈扶光走过去，把空护发素管戳到他面前，“我那半瓶生姜洗发水呢？”
陆野握着枪的手指紧了紧，耳尖竟有点发红，却还维持着惯有的冷淡：“没见。”
“没见？”沈扶光挑眉，绕到他身后，一眼就看见他背包侧兜露出的半截透明瓶身——那瓶身上印的“防脱固发”西个字，跟她丢的那瓶一模一样，连瓶身贴的价签都没撕。她伸手就去扯，陆野反应极快，反手按住背包，动作太急差点把旁边的战术头盔碰掉。
“你藏它干啥？”沈扶光被气笑了，“你那发量比我多一半，还跟我抢防脱的？”
陆野的喉结滚了滚，终于松了手，却别过脸不看她：“昨天清理美妆店时，看见货架上有这个，顺手塞了……我头皮有点痒。”
“痒？”沈扶光拿过那半瓶洗发水，拧开盖子闻了闻——果然少了一截，“你是不是偷偷用了？我跟你说这牌子得按疗程用，你偶尔偷用一次没用，还浪费我量！”
她正絮絮叨叨算账，煤球突然炸毛，对着便利店门口“哈”了一声，毛都竖了起来。沈扶光立刻闭了嘴，陆野己经端起狙击枪对准门口，林晓和赵磊也摸出了砍刀。
三只丧尸慢悠悠晃了过来，都是普通丧尸，就是身上沾着的黏液格外多，看着黏糊糊的恶心。陆野扣扳机的瞬间，沈扶光突然喊停：“等等！那只丧尸口袋里好像有东西！”
最前面那只丧尸的牛仔裤口袋鼓鼓囊囊，露出半截粉色的管子，看着像支护发素。沈扶光眼睛一亮，不等陆野开枪，拎着砍刀就冲了出去——末世里，防脱物资比丧尸脑子里的晶核还金贵！
陆野见状，立刻跟上去，子弹精准打在离沈扶光最近的丧尸腿上，那丧尸踉跄着摔倒，沈扶光趁机扑过去，伸手就掏丧尸的口袋。旁边另一只丧尸张着嘴扑过来，陆野的刀己经刺穿了它的太阳穴，黑色的血溅在沈扶光的袖口，她却毫不在意，终于把那支粉色管子掏了出来。
“是发膜！还是修护型的！”沈扶光举着发膜冲陆野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连额前掉下来的碎发都忘了捋。陆野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伸手帮她擦掉袖口的血渍：“小心点，别为了这个把自己搭进去。”
回到便利店，沈扶光坐在台阶上，小心翼翼地给发膜开封，又从背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发缝——昨天用异能救赵磊时，又掉了五根头发，发缝明显宽了点。她叹着气，把发膜往头发上抹，陆野忽然在她身边坐下，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铁皮盒。
“这是什么？”沈扶光打开，里面是些磨成粉的黑色颗粒，闻着有股芝麻味。
“之前在药店找的黑芝麻和何首乌，磨成粉了。”陆野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我问过林晓，说这俩能防脱……我不用这个，给你。”
沈扶光愣了愣，看着他耳尖还没褪下去的红色，突然笑了：“你早说你头皮痒，我分你点洗发水不就完了？还偷偷藏，跟个小学生似的。”
陆野没说话，只是伸手把煤球从购物篮里抱起来——煤球刚才趁没人注意，又偷偷舔了生发精油小样，此刻正缩在他怀里装乖。沈扶光看着一人一猫，把那半瓶生姜洗发水递过去：“喏，分你三分之一，不过你得负责下次找物资时，优先找美妆店和药店。”
“好。”陆野接过洗发水，指尖碰到她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低头给煤球顺毛，却没注意到煤球趁他不注意，偷偷把爪子伸进了沈扶光的背包，又摸出了那管生发精油小样。
沈扶光看着煤球偷偷舔小样的样子，没再阻止，只是把铁皮盒里的黑芝麻粉倒了点在手心，往嘴里送——有点涩，但嚼着嚼着竟有股香味。她抬头看向陆野，他正对着狙击枪的瞄准镜调整焦距，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额前的碎发染成了浅金色，看着竟没平时那么冷了。
“对了，”沈扶光突然想起件事，“下次再遇到丧尸窝，你能不能帮我多留意下有没有防脱的头皮营养液？我那瓶快用完了。”
陆野调整焦距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煤球在他怀里叫了声“姐”，像是在附和，沈扶光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心里忽然觉得——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还有人陪她一起为了防脱物资奋斗，还有只只会喊“姐”的小奶猫，以及……一个会偷藏防脱膏，却会默默磨黑芝麻粉的酷哥。
只是她没看见，陆野转回头时，嘴角那抹没藏住的笑，被阳光映得格外清晰。而煤球趁两人不注意，终于把生发精油小样的盖子舔开了，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个带着香味的喷嚏，把陆野的衣服喷上了点精油印子。
陆野：“……”
沈扶光：“哈哈哈哈活该，让你刚才藏我洗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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