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悟显得有些迟疑。
“重温这些对你太残忍,你确定能挺得住么?”
“挺不挺得住……都无所谓了。”照美冥浑身脱力般陷在沙发里,侧头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景色,落在那段支离破碎的过往上。
“坦白说,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活着……要是不能了结这事,这条贱命留着也没意义。如果村民还需要我,我会继续当水影,为村子燃尽最后一丝力气;要是他们不需要了,或是找到替代者,我立刻就去黄泉向山田谢罪。”
此刻的她,就像一颗干涸的洋葱,硬生生剥开结痂的外皮,露出那颗旁人无法触碰、脆弱不堪的心。
柳笙悟对她的情绪并无多少共鸣,反倒带着几分戏谑笑道:“你这可有点不知好歹了,我千里迢迢来帮忙,你倒想把烂摊子丢给我?”
“雾隐村早就今非昔比,至少现在是个有秩序的忍村。水之国可以托付给你,和木叶联手——”
话未说完,柳笙悟就抬手打断:“打住!我可没这种野心。虽然承认自己实力不错,但从来没做过称霸天下的白日梦。我只想帮值得帮的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照美冥苦笑着不再坚持,闭目等待柳笙悟再次施咒。
可这次没过多久,柳笙悟突然睁眼唤醒她:“醒醒!你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他神色异常凝重——这种表情通常意味着严重状况。
照美冥也不由紧张起来:“我出什么问题了?”
“记忆正在快速消失!从我进入开始,所见的一切都在飞速消散……你自己什么感觉?”
“我感觉正——”
话音在此刻骤然中断。
她的神情起初茫然,转瞬化作惊愕,继而又陷入深深的困惑。
是的,纯粹的困惑。
照美冥想不通为何自己的记忆突然出现断层。
任凭她如何努力地拨开记忆的迷雾,眼前始终一片空白。
"我究竟......"话音未落,她便彻底陷入昏迷。
她眉心掠过一道微弱的红光,历经岁月磨蚀己黯淡无光,却仍与她血色相融。
——某个无名诅咒将她囚禁于这片记忆空白之中。
有时遗忘反倒是种恩赐。虽然身上旧伤仍会反复溃烂化脓,但当注视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却只会茫然自问:这些伤从何而来?
日复一日,记忆的缺失逐渐取代了伤痛本身。
这种悄然的认知转移,若出自他人刻意为之,便显得尤为可怖。
把他人记忆与命运当作玩物,是柳笙悟最为不齿的行径。
夜深人静时,柳笙悟在办公室布下守护照美冥肉身的阵法,独自来到悬崖边。
十余年光阴流转,此地不知埋葬过多少亡魂,山田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些生命消逝之处,草木却愈发茂盛,青翠的嫩芽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仿佛要替逝者活出双倍的生机。
这里看似一切如常,却又物是人非。
"跟了这么久,还不现身吗?"
回应他的只有夜风抚过草叶的沙沙声。
深夜的寒气逼得这些顽强的小草都蜷起叶片,匍匐在地抵御严寒。
突然,一道身影毫不怜惜地踩过草叶,停在柳笙悟身后。
"没想到当年的疏忽还是留下了破绽。仅仅一片衣料残片,就让你起了疑心。"
柳笙悟转身,看见一张意料之中却仍令他动容的面孔。
"遇见木叶叛忍我倒不意外。但按时间推算,十几年前晓组织尚未显露踪迹,你为何要穿着那身装束杀害无辜孩童?能告知缘由吗?"
"不如先打一场?赢了我再说。"
柳笙悟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冰锥刺穿了神经,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们早就过了学火影忍者逞英雄的年纪。明知会输还送上门挨揍,这种蠢事也就骗骗热血少年。至于用打架拖延时间......"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这可不像是你宇智波带土会用的伎俩。"
经历过■■事件的带土,早己将生命视作尘埃。在他眼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与刚破卵的幼虫并无二致——既是天地间的瑰宝,亦是粪土中的**。
"清扫世界是我的使命。那孩子只是开端。"他着染血的披风下摆,"当时手法生疏,这件挡风斗篷也是随手买的......毕竟海岸线的狂风,总让人想起被自然愚弄的滋味。"
就因为这些荒唐的理由?
十二年前的悬案,竟是无数偶然堆砌的闹剧?
柳笙悟清楚对方无需撒谎。在带土畸形的价值观里,他自诩为秉持正义的审判者。
那么唯一的问题是——
那个幼童究竟触犯了何种"死罪"?
"他踩碎了蚂蚁巢穴。"带土的瞳孔泛起病态的光,"换算类尺度,相当于独自屠灭了整个木叶村。你说该不该死?"
"关我屁事。"
柳笙悟漫不经心地耸肩:"灾难降临时就带着自己在乎的人开溜,或者首接宰了祸根源头——哪种省事选哪种。"他说得像讨论晚饭菜单般随意。
带土死水般的眼潭突然泛起涟漪。他失控地上前半步:"拥有压倒性力量又站在光明阵营的你,本该成为救世主!为什么能把神圣使命说得如此功利?"
歇斯底里的质问声中,柳笙悟突然轻笑出声。从这人形怪物暴露的软肋里,他嗅到了决胜契机。
"原来如此......"他刀锋般的目光刺穿对方,"带土,你是在扮演上帝啊?"
(
宇智波带土的喉头猛然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钳制,发不出半点声响。他瞪大的双眼里布满血丝,活像濒死的困兽,死死盯着柳笙悟。
"你渴望成神。"柳笙悟的指尖划过披风褶皱,"用这廉价布料作初代战袍,聚集所谓志同道合者。晓——多讽刺的名字,日与尧的组合,既能孕育万物亦可焚毁众生。可惜那些追随者不懂,他们以为找到信仰归宿,实则各怀鬼胎。"
他突然俯身逼近:"所以你抽身离去时,他们才会恼羞成怒。长门和小南出现在木叶根本不是为了袭击,而是在..."柳笙悟的嘴唇开合间吐出致命毒液,"追踪你的下落。"
带土全身开始痉挛。这不是败露的惶恐,而是朝圣者目睹神迹的狂喜。柳笙悟嫌恶地后撤半步——被这种扭曲的崇拜凝视,还不如面对千军万马。
"你以为找到同类?"他故意碾碎对方的幻想,"神应当公正,但我只会庇护自己人。就算角色互换,你是木叶守卫我是叛忍,我也会烧了整个村子保护同伴,就像踩烂蚂蚁窝那样简单。"
这番话将带土从云端踹进地狱。可当烟尘散去,那男人眼中的癫狂反而愈演愈烈——正是这种毫无底线的偏执,让他找到了真正的同类。
天道即为神的法则!
神明可以恣意妄为,只因祂将自身阵营奉为正统。
晓组织的成员同样自诩正义,他们誓要涤荡世间罪孽,只不过手段与常人所想大相径庭。
但殊途同归又有何妨?
人生不过弹指一挥间,从呱呱坠地到魂归黄土,善恶是非早己纠缠难辨。
这尘世需要裁决者。
一个能重铸规则的裁决者!
带土力所不及,柳笙悟却可胜任!
带土猛然扯下斗篷,露出贴满符纸的身躯——那定是小南的手笔。
"他们寻到我又未动手,小南留了堆符纸在我榻旁。本打算炸飞水影办公室......"带土眼底燃起癫狂,"现在我只想与你同归于尽。"
柳笙悟嫌恶地后撤半步。
疯子!
这偏执狂三句不离生死,活像**殿当差的——不,阎罗王都没他这般催命!
"恶不恶心?世间**尚未看够,谁要跟你殉情?才见面就谈生死,你脑子进水了?"
怒吼声惊动山下雾隐巡逻队:"谁在禁地!"
崖顶二人静默对峙,忽闻脚步声逼近。带土亢奋地扭曲嘴角:"我去解决。"
身形甫动,寒芒己截断去路!
柳笙悟的苦无钉在带土喉前三寸。
"为何拦我?"带土困惑地歪头,"那是你在意之人?"
"非也。"苦无折射出冷光,"但照美冥是。"
"你爱慕她?"
带土略微困惑地侧过脑袋,"水...小群?"他低声念叨着这串杂乱字符。
在他认知里,柳笙悟不该存在如此世俗的情感。
"她是我尚未达成的目标,是我自设的任务。若雾隐村陷入危机,她的情绪波动将妨碍我的计划。"
这个解释虽未完全令他释怀,但总好过承认"喜欢"二字。
他收敛气势,从衣袍撕下一张**符,扬手射向远方。
"做个选择吧——若能**照美冥的诅咒,此符自会失效。否则..."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既然你说蝼蚁与人类在你眼中并无二致,我倒要看看你会救谁。"
话音未落,带土的身影己逐渐虚化。
夜风裹挟着他最后的通告:"你只有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
柳笙悟用力抓了抓垂落的发丝。
他最厌恶这种倒计时游戏。
山道传来脚步声,巡查队员看见伫立在崖边的身影,认出是水影的贵客后,语气顿时恭敬起来。
"先生怎深夜在此?此地不宜久留。"
"何处不宜?"
"此处视野不良,易生坠崖意外。"
柳笙悟听出话中有话——真正的危险恐怕并非来自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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