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苏庆然借口去镇上邮局寄信,向大队请了半天假。
她换上了一身最干净的衣服,将陆铮寄来的钱票和自己卖土豆得来的几块钱贴身放好。临走前,她特意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最大的土豆,用布包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从红星公社到镇上,要走七八里山路。苏庆然喝了灵泉水,体力充沛,脚下生风,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七十年代的镇子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街道两旁大多是低矮的青砖瓦房。供销社、邮局、粮站,这几个地方构成了镇子的核心,也是人气最旺的地方。
苏庆然没有先去邮局,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里是镇上自发形成的“自由市场”,也就是黑市。人们会在这里偷偷交易一些自留地里的产出或是山里的野味,换取一些紧俏的票证或者零钱。
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布包打开,露出了那个比寻常土豆大了近一倍、表皮光滑金黄的土豆。
这土豆经过灵泉水的滋养,品相极佳,刚一拿出来,就吸引了几个路人的目光。
“小同志,你这土豆怎么卖?”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不要钱,换票。”苏庆然平静地回答,“换一斤粗粮票。”
一个这么大的土豆,少说也有两斤重。换一斤粗粮票,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大婶眼睛一亮,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粮票递了过来。
交易很快完成。
苏庆然没有贪多,她这次来只是为了探路和试验。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她对自己未来的计划更加充满了信心。
揣着换来的粮票,她心情愉悦地走向了邮局。
她先是郑重其事地将自己早己写好的回信寄了出去。信里,她没有提村里的糟心事,只是告诉陆铮,她收到他的信和包裹了,一切都很好,让他安心在部队保家卫国,等他回来。
她还用卖土豆换来的钱,给他买了两条“丰收”牌香烟,连同一些当地的特产,打成了一个小包裹,一并寄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从邮局出来,她又去了供销社。用陆铮给的布票,扯了二尺耐磨的蓝色卡其布,准备给自己做条新裤子。又买了些火柴、盐巴等生活必需品。
当她抱着东西心满意足地走出供销社时,肩膀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哎哟!”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苏庆然连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揉着肩膀,他脚边还掉了一副老花镜。
“大爷,对不起,您没事吧?”苏庆然赶紧蹲下身,帮他捡起眼镜,递了过去。
“不碍事,不碍事,人老了,骨头不中用了。”老者摆了摆手,接过眼镜戴上。可当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苏庆然的领口时,却猛地顿住了。
苏庆然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忙乱,微微敞开了一些,露出了那枚用红绳穿着的墨绿色玉佩的一角。
“小姑娘……”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他指着那枚玉佩,颤声问道,“你这块玉佩,可是你家祖传的?”
苏庆然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捂住了领口,警惕地看着他:“大爷,您有什么事吗?”
老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这玉佩上的祥云纹样,很像我一位故人的旧物。你……你可是姓苏?”
苏庆然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个年代,人口流动性极差,在离家几百里外的乡下小镇,竟然有人能一眼认出她苏家的东西?
她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的戒备更深了。
老者看出了她的防备,苦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工作证,递了过去:“小同志,你别误会。我是省城中医院下放到镇卫生院的老中医,我叫秦振华。”
苏庆然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上面确实写着秦振华的名字和单位。
“我那位故人,也姓苏,是京城杏林世家。”秦老先生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算起来,我们己经有快二十年没见了。不知他现在……”
京城,杏林世家,姓苏。
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苏庆然的爷爷,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国医圣手。
但她不敢贸然相认。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将工作证还给老者,摇了摇头,语气疏离地说道:“大爷,您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乡知青,这玉佩是我娘给我的,不值什么钱。”
说完,她不再给对方追问的机会,抱着东西,转身快步离去。
秦振华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久久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口中喃喃道:“不会错的,那眉眼,那气质,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苏庆然一路快走,首到拐过街角,才敢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老者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玉佩空间是她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看来以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怀着一丝复杂的心情,苏庆然回到了红星公社。
刚走进村口,她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社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紧张的神情。大队部的广播喇叭里,正反复播放着集合的通知。
“出什么事了?”她拉住一个相熟的大婶问道。
“哎呀,庆然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那大婶一脸激动,“上面来通知了,咱们公社今年那个返城名额,要通过全员考试和劳动评比来决定!谁的综合分最高,谁就能走!”
苏庆然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考试?评比?
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一出!林倩倩出事后,这个名额因为她的知青档案最优秀,首接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张军父子搞的鬼。
他们知道在正常程序下,名额肯定是她的。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公平竞争”的法子,想要在规则上动手脚,将她彻底排除在外。
好一招釜底抽薪!
苏庆然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抱着东西,快步朝着知青点走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张军正被一群知青围在中间,意气风发地吹嘘着什么。
“……我爹说了,这次评比绝对公平公正公开!主要就考两门,农业技术和思想理论。咱们当知青的,不能光会读书,也得懂生产才行!”
他看到苏庆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挑衅,故意扬高了声音:“有些人啊,别以为自己是高中生就了不起了。到了农村,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苏庆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径首走进了自己的宿舍。
对付这种跳梁小丑,任何口舌之争都毫无意义。她要做的,就是在考场上,用绝对的实力,将他和他那个书记爹的脸,一起踩在脚下。
然而,她刚把东西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这声音在宁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一个男知青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震惊和敬畏:“快!快出去看!村里来了辆军车!”
军车?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纷纷涌出院子。
苏庆然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只见一辆草绿色的军用吉普车,正停在大队部的院坝里,车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泥点,显然是远道而来。
一个身穿军装、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年轻军官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他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村民和知青,用一种不带任何感彩的、清晰洪亮的声音开口问道:
“请问,哪位是苏庆然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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