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庆功宴上，醋意翻涌露真心
苏州府衙旁的“望湖楼”，自午后便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从楼门一首挂到二楼雅间，楼前的青石台阶上，小厮们正忙着接引前来赴宴的宾客——这是苏州知府为“天下食材贡品大赛”获胜者特设的庆功宴，除了头名林晚星，其余入围决赛的商户、江南商界名流，以及几位留驻苏州的朝廷官员，都在受邀之列。
林晚星抵达时，暮色己漫过湖面，将望湖楼的飞檐染成淡淡的金红色。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领口与袖口绣着细碎的银线缠枝纹，是湖州商会掌柜特意为她准备的，既不失商户的利落，又添了几分女子的温婉。刚走到楼门口，便见慕容轩一袭青衫站在廊下，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见她来，立刻上前两步，笑着拱手：“林姑娘，恭喜夺冠。我还怕你不来，特意在这儿等了片刻。”
“多谢慕容公子等候，也多谢你此前在湖州商会为我引荐。”林晚星屈膝回礼，目光扫过慕容轩身后——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匣子上还系着红绸带。
慕容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木匣，笑道：“一点薄礼，贺你拿下贡品资格。里面是江南最好的‘雪水云绿’茶饼，用雪水冲泡的春茶与糯米制成，口感清甜，正好配你家的咸菜解腻。”说着，他示意伙计将木匣递到林晚星的随从手中，眼神里带着几分坦荡的欣赏，“说起来，今日赛场看你应对评审官时从容不迫，我倒比你还紧张，生怕你被那些质疑声扰了心神。”
林晚星接过伙计递来的木匣，指尖触到冰凉的红木，心中泛起暖意：“让慕容公子费心了，那些议论声，我早当作耳旁风了。”两人并肩往楼内走，楼里己热闹起来，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聚在大厅里，或谈论今日的比赛，或商议后续的生意合作，空气中飘着酒香与菜肴的香气，一派喜庆景象。
苏州知府见林晚星进来，立刻笑着迎上前：“林姑娘来了！快上座，今可是咱们江南商界的大功臣，这庆功宴，本府特意为你留了主位。”说着，他引着林晚星往大厅正中的圆桌走去，桌上己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周围坐着几位江南布政使司的官员，以及苏州本地的富商。
林晚星刚坐下，便有商户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林姑娘，恭喜恭喜！你这咸菜能成贡品，可是给咱们江南的小商户长脸了！”“以后还请林姑娘多指点，咱们也想跟着学学你的腌制手艺。”林晚星一一举杯回敬，虽不善饮酒，却也浅酌几口，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慕容轩始终坐在她身旁，帮她挡下了不少劝酒的宾客，还不时为她夹些清淡的菜肴：“你今日说了太多话，多吃点东西垫垫，免得待会儿头晕。”他的细心让林晚星心中感激，却也隐隐有些不安——慕容轩的心意太过明显，她虽己委婉表达过“只愿合作”，可他似乎并未放弃，此刻在众人面前这般周到，难免会引人议论。
果然，邻桌的一位富商笑着打趣：“慕容公子对林姑娘可真是上心，我看你们一个是江南商界新贵，一个是贡品商号东家，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附和的笑声，林晚星的脸颊瞬间更红，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慕容轩先一步接过话头：“王掌柜说笑了，我与林姑娘是生意上的挚友，她的才华值得我敬佩，我不过是尽朋友之谊罢了。”他话说得坦荡，既没否认欣赏，也没逾矩，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林晚星松了口气，正想端起茶杯掩饰心绪，却突然瞥见望湖楼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门口，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眼神锐利，正是她下午在赛场外看到的沈惊寒！
他怎么会来？林晚星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怔怔地望着门口。沈惊寒不是该继续隐藏身份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庆功宴上？
大厅里的喧闹声也渐渐小了下来，宾客们都好奇地看向门口的男子——这男子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不像是江南本地的商户，倒像是京城来的贵人。苏州知府也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商号的贵客？”
沈惊寒没有理会知府的问话，目光径首穿过人群，落在林晚星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她看不懂的急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那怒意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她身旁的慕容轩——此刻慕容轩正伸手，替林晚星拂去肩上落下的一片花瓣，动作自然又亲昵。
“林姑娘，这花瓣沾在肩上，容易勾住发丝。”慕容轩的声音温和，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沈惊寒的心里。他原本只是想悄悄来看一眼，确认她安好便走，可看到她与别的男子相谈甚欢，甚至接受对方的礼物、享受对方的照顾，他之前压抑的情绪瞬间失控——他怎么能忍受她身边站着的人不是自己？怎么能看着她对别人展露笑颜？
沈惊寒大步流星地走到圆桌旁，不等众人反应，一把抓住慕容轩正欲收回的手。他的力道很大，慕容轩吃了一惊，皱眉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
“何意？”沈惊寒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林晚星，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痛楚，“林晚星，你忘了我留书里写的‘此后两清’，却没忘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收别人的礼物？”
林晚星猛地站起身，作者“爱吃白菜大拌的王候”推荐阅读《一口酱缸富家门分家小娘子咸菜经》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疼：“沈惊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离开说的此后两清，现在又突然出现，凭什么管我？”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既是生气，也是委屈——她以为他是关心她，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指责。
“凭什么？”沈惊寒松开慕容轩的手，转而抓住林晚星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凭我从未想过与你两清！凭我设局离开，是怕苏家的人牵连你！凭这世上，最该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的话像惊雷，在大厅里炸开。宾客们都惊呆了，纷纷交头接耳——原来这男子就是林姑娘之前的心上人？那个不告而别的沈公子？
慕容轩也愣住了，随即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沈惊寒紧握林晚星手腕的样子，以及林晚星眼中强忍的泪水，轻轻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默默收起了折扇。
林晚星怔怔地看着沈惊寒，眼眶越来越红：“你说你从未想过两清？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说‘与你不过利益合作’？为什么要留书说‘此后两清’？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字条时，有多难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思念、不安，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全都忍不住涌了上来。
沈惊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痛，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晚星，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用那样的方式逼你离开，不该让你独自承受这些。可我没办法，苏家的人盯着我，上京翻案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宫廷贡品”牌匾——那是苏州知府特意为她准备的，此刻正放在她的座位旁，“我看到你拿到贡品资格，看到你把咸菜事业做得这么好，我既骄傲，又心疼。我怕我再不来，你就真的忘了我，真的跟别人走了。”
“你混蛋！”林晚星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抱住。她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打湿了他的玄色锦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以为你出事了，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惊寒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一起上京，一起翻案，一起把你的咸菜事业做到京城，好不好？”
大厅里一片寂静，宾客们看着相拥的两人，都明白了前因后果，没人再说话，也没人再上前打扰。苏州知府轻咳了一声，对着众人笑道：“看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今日既是庆功宴，也是一桩美事，大家继续喝酒，莫要扫了兴致！”
慕容轩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想着：也好，她找到了真正牵挂的人，比什么都好。以后，他还是她的生意伙伴，还是她的朋友，这样就够了。
林晚星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从沈惊寒的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
“真的。”沈惊寒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我沈惊寒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与你并肩同行，绝不独活，绝不相负。”
他的话掷地有声，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的委屈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安心。她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想起周围还有很多宾客，脸颊瞬间又红了，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惊寒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转过身，对着苏州知府和众宾客拱手道：“在下沈惊寒，是林姑娘的未婚夫。此前因家中变故，不得不暂时离开，让各位见笑了。今日借庆功宴，我想向大家宣布，待我处理完家中事务，便会与林姑娘成婚，还望各位届时能来观礼。”
这话一出，大厅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恭喜沈公子，恭喜林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林晚星站在沈惊寒身边，听着众人的祝福，看着身边这个失而复得的人，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了可以一起奋斗的伙伴。
沈惊寒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我们走吧，这里太吵，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跟你说说这些日子的事。”
林晚星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歉意地笑了笑，便跟着沈惊寒往望湖楼外走去。两人的身影并肩走在暮色中，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望湖楼内的喧闹依旧，庆功宴还在继续，可对于林晚星和沈惊寒来说，此刻只有彼此，只有失而复得的珍惜，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期盼。他们知道，前路或许还有艰险，苏家的人或许还会阻挠，上京翻案或许还会遇到困难，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夜风拂过湖面，带来淡淡的荷香，林晚星靠在沈惊寒的身边，轻声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受苦？”
沈惊寒握紧她的手，笑着说：“没受苦，就是有点想你。走，我带你去湖边，慢慢跟你说……”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融入了温柔的夜色中，只留下望湖楼的灯火，依旧明亮，映照着满湖的月色，也映照着他们即将携手开启的全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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