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刘秀的伤心时刻—哥哥没了
刘秀听到大哥被害的消息时，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紧握着的竹简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了好几片。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破碎的竹简，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大哥的身影。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大哥己经不在人世了。
刘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呼喊大哥的名字，却只能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
突然，眼前一阵发黑，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他赶紧伸出手，扶住了身旁的桌子，手指紧紧地抓住桌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木头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至于跌倒在地。
"夫君！"阴丽华闻声赶来，看到丈夫惨白的脸色，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强忍着悲痛，先把仆人赶走，然后轻轻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刘秀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他没有哭，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得吓人。
"但知道和真正面对是两回事。那个从小护着他的大哥，那个手把手教他射箭的大哥，那个在战场上永远冲在最前面的大哥...就这么没了？
刘秀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因为体弱被其他孩子欺负，刘伯升总是第一个冲出来：
"谁敢动我弟弟！"
后来在太学，有人嘲笑刘秀是"种田的"，刘伯升首接把人揍了一顿：
"种田的怎么了？吃你家米了？"
起义后更是如此。每次打仗，刘伯升都把他安排在相对安全的位置：
"文叔你脑子好使，在后面指挥就行。拼命的事让哥来。"
可现在，这个永远挡在他前面的大哥，不在了。
“王匡……刘玄……”刘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痛苦。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指缝缓缓地流淌出来，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阴丽华站在一旁，看着刘秀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快步走到刘秀面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夫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真的不是伤心的时候啊。王匡的人肯定在外面盯着我们呢，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你的异样来。”
"我知道。"刘秀打断她，突然站起身，"给我打盆水来。"
他仔细洗净脸上的泪痕，整理好衣冠，甚至还对着铜镜练习了一下微笑。
"夫君，你这是？"
"去道谢。"刘秀的声音冷得像冰，"感谢陛下和丞相为我除去'逆兄'。"
阴丽华倒吸一口冷气："这太危险了！王匡正等着抓你的把柄！"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刘秀的眼神异常冷静，"现在认怂，还能活。表现出一点不满，就是死路一条。"
他太了解王匡了。这个老狐狸处心积虑除掉刘伯升，下一步肯定要清理他这个"余孽"。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表现得完全顺从，甚至...感激。
当刘秀出现在丞相府时，王匡确实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刘秀会称病不出，或者至少表现出一些悲伤。
但眼前的刘秀不仅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几分...谄媚？
"丞相为民除害，秀特来拜谢。"刘秀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
王匡眯起眼睛："文叔不怪本相？"
"丞相说笑了。"刘秀抬起头，脸上居然带着微笑，"刘伯升大逆不道，死有余辜。丞相这是大义灭亲，秀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太过自然，连王匡这样的老狐狸都一时分不出真假。
“文叔能这么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王匡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只是……毕竟他是你的亲兄长啊，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非常伤心难过吧……”
"伤心？"刘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丞相有所不知，我早就想与这莽夫划清界限了。他整天惹是生非，连累我在朝中难做人。现在好了，终于清静了。"
这话说得太过凉薄，连王匡都觉得有些意外。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说辞来安抚刘秀，现在全用不上了。
从丞相府出来后，刘秀并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马不停蹄地首奔皇宫而去。他深知，此次前来皇宫谢恩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进入皇宫后，刘秀被引领至大殿之上，面见了刘玄。只见刘玄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脸威严地俯视着下方的刘秀。刘秀见状，赶忙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爱卿平身。”刘玄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刘秀谢恩起身，然后一脸恭敬地说道：“陛下，此次微臣能够幸免于难，全赖陛下圣明，皇恩浩荡啊！”说罢，他再次跪地叩首，以表感激之情。
刘玄微微一笑，说道：“爱卿此次确实受惊了，不过朕相信爱卿的忠心，自然不会轻易降罪于你。”
刘秀连忙说道：“陛下对微臣的信任，微臣感激涕零。为表忠心，微臣愿将兵权悉数交还陛下，从此闭门思过，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刘玄听后，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故作惊讶地说道：“爱卿何出此言？朕对你可是信任有加啊！”
刘秀赶忙说道：“陛下，微臣深知自己才疏学浅，难以担当大任。如今交出兵权，也是为了让朝野安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刘玄见刘秀如此识趣，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爱卿如此坚持，那朕也不好勉强。不过，爱卿可不要因此而心生怨恨啊！”
刘秀连连磕头，说道：“陛下多虑了，微臣绝无怨言。”
就这样，刘秀在刘玄面前成功地表演了一场“谢恩”的戏码，不仅让刘玄对他的警惕之心有所减轻，还顺利地交出了兵权，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连串操作，把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刘秀这是...吓傻了？"陈牧私下问王匡。
王匡沉吟片刻："要么是真傻，要么是装傻。再试探试探。"
于是几天后，王匡派人给刘秀送来一份"大礼"——刘伯升的血衣。
"丞相说，此物留给文叔将军做个念想。"使者意味深长地说。
就在那时，邓晨也恰好置身现场，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几乎就要抑制不住地拔刀相向。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秀却展现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冷静和机智。
只见刘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将那件染满鲜血的衣物接了过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完全没有被眼前的血腥场景所影响。
“多谢丞相的美意啊。”刘秀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听不出丝毫的怒意或恐惧，“这件血衣正好可以用来警示后人，让他们明白，叛逆者将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使者走后，邓晨终于忍不住了：
"文叔！你...你怎能如此！那可是你亲大哥啊！"
刘秀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抚摸着那件血迹斑斑的战袍，眼神飘向远方。
当晚，刘秀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对着血衣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阴丽华推门进去，发现丈夫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
“夫君……”阴丽华轻唤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心疼。她缓缓地走到刘秀身旁，轻柔地为他披上那件外衣，仿佛这小小的动作能够传递她所有的关怀和爱意。
刘秀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被阴丽华的举动所触动。然而，他迅速回过神来，像是要掩盖什么似的，猛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那副麻木的状态。
“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他站起身来，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今天还要去参加朝会。”刘秀淡淡地说道，似乎想要用忙碌的事务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整理了一下衣装，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在朝会上，刘秀表现得更加卑微。不仅对王匡唯唯诺诺，甚至主动提出要搬出大将军府，住到城南的一处小宅院去。
"如今戴罪之身，不敢僭越。"他如是说。
王匡终于相信，刘秀是真的废了。一个连杀兄之仇都不敢报的人，能有什么威胁？
但他不知道，就在刘秀搬家的那天晚上，在新宅的地下室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召开。
"王匡以为我废了，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刘秀对几位心腹说，眼神锐利如刀，与白天判若两人。
邓晨激动得热泪盈眶："文叔！你果然是装的！"
"不装怎么行？"刘秀冷笑，"现在朝中全是王匡的眼线，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他展开一幅地图："当务之急是离开宛城。王匡给我个虚职，正好可以借口巡视地方，暗中积蓄力量。"
"可是...伯升的仇..."邓晨欲言又止。
"仇一定要报。"刘秀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离开这里，是活下去。"
"但王匡真会放过你吗？"
“这就要等待机会了”刘秀目光盯着地图看着，好像在筹谋着怎样才能金蝉脱壳。进而摆脱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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