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的路比外门平整许多，两旁栽着西季常青的古松，偶有身着月白长袍的内门弟子走过，气息沉稳，步履轻缓，一看便知修为远胜外门。
“内门弟子统一着月白袍，腰间玉佩是身份象征，可凭此进入藏经阁、试炼塔等地方。”领路的执事边走边介绍，“你们刚进来，先去领弟子服和身份玉牌，再分配院落。”
穿过一道刻着“静心”二字的石拱门，眼前豁然开朗。成片的精致院落依山而建，青瓦白墙，院门前种着不同的灵植，灵气比外门浓郁了数倍。
“这里的灵气……”林默深吸一口气，只觉西肢百骸都舒泰起来，“比外门至少浓三倍。”
“那是自然。”执事笑道，“内门资源本就比外门优厚，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外门弟子挤破头想进来。”
到了执事堂，林默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月白袍和玉牌。玉牌温润，刻着他的名字和“内门丙等”字样。
“内门分甲乙丙三等，丙等是刚晋升的，每月可领十块下品灵石和一本基础功法注解；乙等每月二十块，可入藏经阁二层；甲等……”执事看了林默一眼，“甲等每月五十块，能进试炼塔，还能得长老指点，慢慢努力吧。”
林默的院落排在丙字区末尾，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院里种着一株桂花树，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正屋有修炼用的蒲团，侧屋是卧室，比外门的石屋好上太多。
“总算有个像样的地方了。”林默放下行李，刚想坐下喝口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默师弟在吗？”
开门一看，竟是石磊，他手里拎着两坛酒，脸上带着憨笑：“刚领到住处就来串个门，这是我家酿的‘松针酒’，能凝神静气，给你尝尝。”
“多谢石师兄。”林默接过酒坛，一股清冽的酒香飘出来，顿时神清气爽。
两人坐在桂花树下，倒了两碗酒。石磊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我住你隔壁丙字七号，以后就是邻居了。刚才见你在问心碑前稳如泰山，佩服佩服。”
“石师兄过奖，你不也一样。”林默笑了笑，“那石碑的精神冲击确实厉害，尤其那些诱惑，稍不留意就会陷进去。”
“可不是嘛。”石磊灌了口酒，“我满脑子都是劈柴、打铁，想着把斧头练得再沉些，倒没被那些花里胡哨的迷了眼。”
正说着，院门外又有动静，这次是那个双剑女子，她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卷剑谱，神色淡淡的：“我叫林慕雪，住丙字五号。刚才在问心碑前见林师弟剑意独特，特来讨教一二。”
她的声音清冷，像山涧的溪水，眼神却带着对剑的执着。
林默起身拱手：“林师姐客气，我那点剑法不值一提，互相切磋倒是可以。”
林慕雪点点头，展开剑谱：“这是我家传的《寒影剑法》残篇，有几处总觉得不对，师弟帮我看看？”
石磊识趣地站起身：“你们聊剑法，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约着切磋力气！”
等石磊走后，林默接过剑谱，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画着十几式剑招，招式灵动，却在转折处有几处模糊的涂改。
“这招‘寒潭映月’，师姐是不是觉得发力不畅？”林默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里，手腕该先沉后提，借着腰劲带剑，像投石入水，劲儿要藏在里面才够‘寒’。”
林慕雪眼睛一亮，拿起木剑比划了两下，果然顺畅了许多：“师弟说得对！我之前总想着快，反倒失了韵味。”
她抬头看向林默，目光柔和了些：“多谢指点，改日我做些桂花糕送来，算谢礼。”
“师姐客气了。”
送走林慕雪，林默回到院里，看着满院桂香，又想起苏清月——不知她在甲等区怎么样了？
正想着，玉牌突然发烫，传来一道讯息：“内门弟子午时到演武场集合，由内门长老分配导师。”
“总算要见真正的长老了。”林默整了整月白袍，快步向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上，新晋的内门弟子己经到齐，那个华丽青年也在其中，他叫慕容轩，正被几个弟子围着奉承。见林默过来，他瞥了一眼，嘴角撇出一丝嘲讽。
林默懒得理会，找了个角落站定。
片刻后，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走上高台，正是之前破例让林默参加考核的赵严。
“你们能通过问心碑，都是外门中的佼佼者。”赵严声音洪亮，“内门不比外门，讲究‘师徒制’，每位长老带三名弟子，现在念到名字的上前拜师。”
“慕容轩，拜入白长老门下。”
慕容轩得意地走上前，对着一位白面长老行了拜师礼。
“林慕雪，拜入柳长老门下。”
“石磊，拜入铁长老门下。”
一个个名字念过，轮到林默时，赵严顿了顿：“林默，你剑法独特，神魂稳固，随我修行吧。”
全场哗然。
赵严是内门执法长老，修为深不可测，很少收弟子，没想到竟亲自收了林默！
慕容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林慕雪也有些惊讶，看向林默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林默心中一喜，连忙上前跪拜：“弟子林默，拜见师父！”
赵严点点头：“起来吧。从明日起，每日辰时到执法堂来学《清心诀》，先稳固神魂，再谈剑法。”
“是，师父！”
领了师父，便算正式入了内门。林默走在回院的路上，只觉脚步轻快——有了长老指点，离找到苏清月又近了一步。
刚到院门口，就见林慕雪端着一碟桂花糕站在那里，见他回来，递过碟子：“拜师成功，恭喜师弟。尝尝我的手艺。”
桂花糕雪白松软，带着清甜的桂花香，林默咬了一口，笑道：“多谢师姐，味道真好。”
林慕雪嘴角难得弯了弯：“明日起，一起去演武场练剑？”
“好啊。”
夕阳穿过桂花树，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内门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更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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