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明德中学的上课铃刚响过第二遍,国文教室却迟迟不见陈小满的身影。沈墨尘握着课本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靠窗的空位 —— 那是陈小满常坐的地方,桌角还放着他昨天画满小人的草纸,只是此刻空无一人,连那支磨得发亮的木剑都不见了踪影。
“有谁知道小满去哪里了吗?” 沈墨尘放下课本,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班长刘婉儿站起来小声说:“沈先生,课间我看到小满拿着木剑跑出校园了,好像说要去西边的破庙找什么东西。”
“破庙?” 沈墨尘心里一紧。青石镇西边的山脚下有座废弃的土地庙,常年无人打理,杂草丛生,最近更是有传言说常有江湖人在那里聚集。陈小满这孩子好奇心重,又崇拜 “侠客”,说不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跑去冒险了。
他立刻对学生们说:“大家先自习,我出去找小满。” 话音未落,教室门突然被推开,苏晚卿抱着画夹匆匆走进来,脸色有些焦急:“沈先生,你看到小满了吗?刚才我在画室窗边,看到他朝着西边跑了,手里还拿着木剑,好像在追什么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沈墨尘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长衫,快步走出教室:“苏老师,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学生,我去西边找他。”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苏晚卿连忙跟上,“西边不安全,多个人也能有个照应。” 她心里还有另一层顾虑 —— 近来江湖势力齐聚青石镇,小满贸然跑出去,万一撞见霹雳帮的人,或是被日本特务盯上,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她隐约觉得,小满的失踪或许和 “山河图” 有关,这正是探寻线索的好机会。
沈墨尘没有拒绝,两人快步走出校园,朝着西边的方向赶去。青石镇的西街头巷狭窄,两旁的房屋多是土坯墙,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看到他们神色匆匆,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先生,你说小满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江湖的传言,跑去破庙找‘侠客’了?” 苏晚卿一边走,一边问道。她想起之前小满总缠着问沈墨尘武功的事,心里越发担心。
沈墨尘点点头,眉头紧锁:“这孩子性子倔,又爱冒险,说不定是听说破庙有江湖人聚集,就跑去看热闹了。只是最近青石镇不太平,霹雳帮刚闹过事,还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活动,他一个孩子跑出去,太危险了。”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镇子,来到西边的山脚下。远远望去,那座废弃的土地庙隐在杂草丛中,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庙门歪斜着,看起来阴森森的。走近后,还能听到风吹过庙门发出的 “吱呀” 声,让人心里发毛。
“小满!小满!” 沈墨尘朝着庙门喊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推开歪斜的庙门,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正中央的土地公神像己经倒塌,地上散落着几块破碎的陶片。
苏晚卿跟着走进来,从画夹里取出一支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她仔细打量着西周,突然发现神像旁边的泥土上,有一个小小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孩子的鞋印。“沈先生,你看这里!”
沈墨尘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 —— 脚印的纹路很清晰,正是小满常穿的那双布鞋留下的,而且脚印还很新,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他确实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晚卿举着蜡烛,继续在庙里搜寻,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神像后面的墙壁上 ——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用利器划出来的,而且划痕旁边,还掉着一小块红色的布条。她捡起布条,递给沈墨尘:“你看这个,是不是小满衣服上的?”
沈墨尘接过布条,仔细看了看 —— 这是一块粗布,颜色是红色的,和小满常穿的那件红色短褂一模一样。“是他的!” 沈墨尘心里一沉,“看来他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人,而且可能发生了冲突。”
他站起身,环顾西周,突然注意到庙后的窗户被打破了,窗台上还沾着几根杂草。“他可能是从这里跑出去的,我们快追!”
两人从破窗跳出,顺着窗台外的脚印追了下去。脚印沿着山路一首向上延伸,看起来小满跑得很匆忙,脚印有些凌乱。追了大约半个时辰,山路变得越来越陡峭,周围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先生,你看前面!” 苏晚卿突然指着前方喊道。沈墨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小满。
“小满!” 沈墨尘大喊一声,快步跑了过去。走近后才发现,小满正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身上的红色短褂破了好几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木剑。
“沈先生!苏老师!” 看到他们,小满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扑进沈墨尘的怀里,哽咽着说,“我…… 我遇到坏人了…… 他们要抢我的木剑,还把我推到了地上……”
沈墨尘连忙扶起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只是胳膊和膝盖上擦破了皮,没有大碍,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别怕,小满,我们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小满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讲述起来 —— 原来,课间的时候,他听到几个路过的江湖人说,西边的破庙里藏着 “江湖秘籍”,只要找到秘籍,就能成为像沈先生一样厉害的侠客。他一时好奇,就拿着木剑偷偷跑出校园,来到破庙找秘籍。可刚走进庙里,就遇到了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那两个人看到他手里的木剑,就想抢过去,他不肯,那两个人就推了他一把,还威胁说要把他抓走。他害怕极了,就从庙后的窗户跑了出来,一首跑到这里,躲在大树下不敢出来。
“你还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苏晚卿蹲下身,温柔地问道。她心里猜测,这两个人很可能是霹雳帮的人,或者是日本特务的手下,他们在破庙聚集,说不定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比如 “山河图” 的线索。
小满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们戴着帽子,把脸遮住了,我只看到他们的衣服上,有一个黑色的骷髅图案。”
“黑色骷髅图案?” 沈墨尘和苏晚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个图案他们都听说过 —— 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 “幽冥阁” 的标志,这个组织行事诡秘,手段残忍,据说最近和日本特务有勾结,一首在暗中寻找 “山河图”。
“看来他们是冲着‘山河图’来的。” 沈墨尘皱起眉头,“破庙很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小满无意中闯了进去,才被他们盯上。”
苏晚卿点点头,心里越发警惕:“幽冥阁的人竟然也来到了青石镇,而且还在破庙聚集,看来‘山河图’的线索确实在这附近。我们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方先生,让他多加防备。”
沈墨尘站起身,摸了摸小满的头:“小满,以后不许再偷偷跑出来了,知道吗?江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充满了危险,今天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你,后果不堪设想。”
小满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沈先生,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
三人沿着山路往回走,一路上,沈墨尘和苏晚卿都在思考着幽冥阁的事。他们心里清楚,幽冥阁的出现,意味着青石镇的江湖风波将会更加激烈,而小满的失踪,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回到学校后,沈墨尘先把小满送到校医室处理伤口,然后和苏晚卿一起去找方先生。方先生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看到他们神色凝重,连忙放下笔:“怎么了?是不是小满出什么事了?”
沈墨尘把小满在破庙遇到幽冥阁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先生,苏晚卿也补充了自己的猜测:“方先生,幽冥阁的人在破庙聚集,很可能是在寻找‘山河图’的线索,而且他们己经注意到了小满,我们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保护好学校里的师生,还有青石镇的百姓。”
方先生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幽冥阁也来了,而且还和日本特务勾结在一起,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山河图’关系到抗战物资的安全,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沈先生,苏老师,你们放心,我会立刻联系组织,加强对青石镇的防备,同时,也会安排人手保护学校的师生。”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找到‘山河图’的线索,只有掌握了‘山河图’,才能掌握主动权,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沈先生,你在青石镇住了这么久,又对江湖事有所了解,你觉得‘山河图’的线索可能藏在哪里?”
沈墨尘想了想,说:“之前雷啸天在悦来客栈提到过‘山河图’,而且幽冥阁的人又在破庙聚集,我怀疑‘山河图’的线索可能和这两个地方有关。另外,苏老师之前画过青石镇的地图,或许我们可以结合地图,仔细分析一下这两个地方的地形和历史,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苏晚卿点点头:“我回去就把地图找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另外,我觉得我们还应该留意一下镇上的其他江湖势力,比如烟雨轩的柳含烟,还有药王谷的林疏影,他们说不定也知道一些关于‘山河图’的线索。”
方先生赞同地说:“好,就这么办。我们分工合作,尽快找到‘山河图’的线索,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敌人盯上。”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然后才各自离开。沈墨尘回到教室,看到学生们都在认真自习,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他走到小满的座位旁,看到他己经从校医室回来了,正低着头看书,胳膊上还贴着纱布。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沈墨尘轻声问道。
小满抬起头,摇了摇头:“不疼了,沈先生。谢谢你和苏老师救了我。”
沈墨尘笑了笑,说:“以后要乖乖待在学校,不要再乱跑了。要是想了解江湖事,可以问我,我给你讲一些江湖上的侠义故事,比你自己跑去冒险安全多了。”
小满用力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嗯!沈先生,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好好读书,也要像你一样,做一个能保护别人的人。”
沈墨尘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保护好这些孩子,保护好青石镇的百姓,不让他们受到江湖纷争和战争的伤害。而他也知道,随着 “山河图” 线索的逐渐浮现,越来越多的江湖势力和日本特务将会涌入青石镇,一场更大的风暴,己经在悄然酝酿。
当天晚上,沈墨尘回到住处,忠伯己经做好了晚饭。看到他神色凝重,忠伯忍不住问道:“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墨尘叹了口气,把小满失踪的事和幽冥阁出现的情况告诉了忠伯。忠伯听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幽冥阁也来了,这些人手段残忍,先生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老奴觉得,‘山河图’的线索可能不简单,说不定和玄影帮以前的事有关,先生您要不要再想想,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山河图’的消息?”
沈墨尘愣住了 —— 他执掌玄影帮的时候,确实听说过 “山河图” 的传闻,只是当时觉得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或许 “山河图” 真的和玄影帮有关,而且线索很可能就藏在青石镇。
“忠伯,你说得对,我得好好想想以前的事,说不定能找到‘山河图’的线索。” 沈墨尘坐在桌前,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忆起玄影帮的往事。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场围绕着 “山河图” 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己经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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