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内异香浮动。
这香气并非来自名贵的熏香而是从白琉璃那具成熟妩媚的娇躯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如同最醇的美酒能让任何男人沉醉其中。
她的指尖冰凉而又滑腻轻轻点在顾尘舟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上仿佛带着一丝电流一触即分。
“先生的‘药’能医我的‘病’。”
她红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暗示与诱惑，“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再和我做一笔更深入的‘交易’呢？”
这番话配上她那勾魂夺魄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定力不足的男人想入非非心神失守。
然而面具之下顾尘舟的眼神却是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从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第一刻起他就察觉到了白琉璃的不对劲。
她看似风情万种气息悠长实则体内有一股驳杂混乱的能量在左冲右突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她身上的香气与其说是体香不如说是一种为了掩盖体内能量紊乱而散发出的“灵香”带着一丝病态的芬芳。
这种状况与秦晚烟的“先天寒月灵胎”截然不同。秦晚烟是体质问题是“天灾”。而眼前的白琉璃更像是……“人祸”。
“你的病不是天生的。”
顾尘舟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却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白琉璃的心上。
白琉璃脸上的妩媚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她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但转瞬即逝又被那化不开的媚意所取代。
“先生……在说什么？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她娇笑着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丝距离全身的气机却在暗中悄然锁定。
眼前这个“无名”给她带来的震撼与威胁感甚至超过了她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个种道境高手！
顾尘舟没有理会她的伪装自顾自地说道：“你修炼的功法应该是某种上古的采补之术名为《天狐采阳诀》对也不对？”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白琉璃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
《天狐采阳诀》！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悬在她头顶的催命符！
这门功法是她在一处古修士洞府中偶然得到除了她自己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仅仅是和她见了一面竟然就一语道破了她的功法根底？！
他到底是谁？！
“此功法初期进境神速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获得远超同阶的修为并能驻颜有术。”顾尘舟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一字一句地剖析着她的秘密，“但其弊端也同样致命。所采补的阳元精气驳杂不纯每吸收一份便会在你体内留下一丝杂质与怨念。日积月累杂质堵塞经脉怨念滋生心魔。若我所料不差每逢月圆之夜你便会受万念噬心之苦修为越高反噬越烈。不出三年你便会被心魔彻底吞噬沦为只知杀戮采补的活尸。”
说完顾尘舟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豆大的冷汗从白琉璃光洁的额角缓缓滑落。
顾尘舟说的一字不差！
甚至比她自己对功法弊端的理解还要深刻！
这三年来她表面风光实则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跳舞。为了压制心魔她不得不寻找更强大的修士进行采补但这又会引入更强的怨念形成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之人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而眼前这个神秘的“无名先生”就是那个站在岸上唯一看穿了她所有困境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白琉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顾尘舟淡淡道，“重要的是我能治你的病。”
白琉璃的呼吸猛地一滞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你……你此话当真？！”
“我从不开玩笑。”
“你需要什么？钱？法宝？还是天材地宝？只要我白琉璃拿得出的绝不吝啬！”她急切地说道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尘舟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光芒一闪一颗通体碧绿散发着清心静气之感的丹药出现在他掌中。
“此丹名为‘清心丹’虽无法根治你的问题却能帮你压制心魔反噬一月让你安然度过下一次月圆之夜。”
白琉璃死死地盯着那颗丹药眼中充满了渴望。
“这算是我们合作的‘定金’。”顾尘舟屈指一弹那颗清心丹便化作一道绿光精准地飞入了白琉璃的手中。
“至于真正的‘治疗’……”顾尘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我需要一些极其罕见的药材清单我回头会给你。而且治疗的方式也有些‘特殊’。”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我要珍宝阁的情报系统为我所用。我需要知道申城乃至整个江南行省地下世界的一举一动。”
他这是……要将自己彻底绑上他的战车！
白琉璃握着那颗尚有余温的丹药心中念头急转。
眼前这个男人神秘强大深不可测。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拒绝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良久她脸上重新绽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少了几分虚伪的魅惑多了几分认命的苦涩。
她对着顾尘舟盈盈一拜姿态放到了最低。
“小女子白琉璃见过先生。从今往后珍宝阁上下皆听先生号令。”
她做出了选择。
顾尘舟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推门而出黑色的斗篷晃动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首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白琉璃才缓缓首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自己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碧绿的丹药眼神变幻莫测。
“无名先生……”她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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