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乔玉蓉故意保持距离。
她需要时间思考这段关系的走向。那晚的尴尬经历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适合这种纯肉体的关系。
"乔律师，您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十点董事会，下午两点去沈氏集团签约。"许静汇报道。
"沈氏集团？"乔玉蓉一愣。
"对，就是上次帮我们的那个沈氏。张总的收购案，对方要求我们必须去他们总部签约。"
乔玉蓉皱眉，她对这个神秘的集团充满好奇，也许这是个了解真相的机会。
下午，沈氏集团大厦。
这栋68层的摩天大楼矗立在CBD核心区，通体黑色玻璃幕墙，神秘而威严。
"乔律师，请跟我来。"赵助理在大厅等候，"董事长在顶楼等您。"
"董事长？"乔玉蓉惊讶，"不是法务部签约吗？"
"这个案子董事长很重视，想亲自见您。"
电梯首达68楼。
走出电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
"请进。"
推开门，乔玉蓉愣住了。
办公室占据了整个楼层，360度全景落地窗，能俯瞰整个京城。但最让她震惊的是，办公桌后面的人——
沈雁冰。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与平时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哪里还有半点修车工的样子。
"乔律师，请坐。"他的声音公式化而疏离。
乔玉蓉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她。
"你...你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准确地说，是沈氏集团第三代继承人。"他在她面前站定，"沈雁冰这个名字没骗你，只是身份...稍微隐瞒了一点。"
"稍微？"乔玉蓉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你管这叫稍微？"
"生气了？"
"我没生气！"她深呼吸，努力保持冷静，"沈董事长，我们来谈正事吧。"
"乔律师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沈雁冰似笑非笑，"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那是您的事，与我无关。"乔玉蓉拿出文件，"这是收购合同，请您过目。"
沈雁冰没接文件，而是绕到她身后，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困在其中。
"真的无关？"他在她耳边低语，"那前天晚上是谁躺在我床上？"
"那是个错误。"乔玉蓉强撑着说，"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哦？"他的手指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可是合同才刚开始，乔律师就要违约？"
"你骗了我！"
"我没骗你，只是没说全部真相。"他转到她面前，"再说，你不是说不干涉彼此生活吗？"
乔玉蓉气得说不出话。
"签约吧。"他终于松开她，回到办公桌后，"公私分明，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真的像陌生人一样讨论合同细节。
但乔玉蓉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首在她身上。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让她如坐针毡。
"合作愉快。"签完字，沈雁冰伸出手。
乔玉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他趁机将她拉到怀里："今晚来我家。"
"我说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是吗？"他捏着她的下巴，"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玉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挣扎，甚至...有些眷恋他的怀抱。
"放开我。"她推开他，狼狈而逃。
赵助理在外面等着："乔律师，董事长让我送您。"
"不用。"
她几乎是逃离了沈氏大厦。
回到律所，乔玉蓉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沈雁冰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事实像炸弹一样在她脑海中爆炸。
她想起网上关于沈氏集团的传闻——第三代继承人神秘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据说是个手段狠辣的商业奇才。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伪装成修车工接近她？
"乔律师。"许静敲门进来，"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没事。"乔玉蓉揉了揉太阳穴，"许静，帮我查一下沈氏集团董事长的资料。"
"沈董事长？"许静为难道，"他的资料网上几乎没有，连照片都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听说他是个很可怕的人。三年前，他的竞争对手一夜之间破产，据说就是他的手笔。"
乔玉蓉心里一沉。
晚上，她收到沈雁冰的消息："在哪儿？"
她没回复。
五分钟后，他又发："别让我去律所找你。"
这是威胁吗？
乔玉蓉知道以他的能力，真的做得出来。
"我在家。"她回复。
"地址。"
"不用你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
"乔律师，我是张总。"电话里张总的声音很焦急，"沈董事长说要重新考虑收购案，这是怎么回事？"
乔玉蓉咬牙："张总，我马上处理。"
挂断电话，她气冲冲地发消息："你卑鄙！"
"我在楼下。"
乔玉蓉拉开窗帘，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她不想见他，但张总的案子不能出问题。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楼下。
"上车。"他打开车门。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
"你确定要在这儿讨论？"沈雁冰挑眉，"关于那晚的事？"
乔玉蓉瞪他一眼，还是上了车。
车子发动，她才发现不是去他家的方向。
"去哪儿？"
"你会知道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外一栋别墅前。
"这是哪儿？"
"我另一个住处。"沈雁冰下车，"进来吧。"
别墅很大，装修简约现代。最特别的是地下室改成了一个巨大的车库，停满了各种豪车和古董车。
"这些都是你的？"
"算是个人爱好。"他打开酒柜，"喝什么？"
"我不是来喝酒的。"乔玉蓉冷着脸，"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什么条件？"
"放过张总的条件。"
沈雁冰笑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一个骗子，一个卑鄙的商人。"
"说得好。"他竟然不生气，"但你忘了一点，我还是你的床伴。"
"那是过去式。"
"是吗？"他逼近她，"那要不要测试一下，你的身体是不是也这么想？"
乔玉蓉后退，却被他困在墙角。
"别碰我。"
"为什么？"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怕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他说对了。
即使知道他骗了自己，她的身体还是对他有反应。这种背叛的感觉让她很挫败。
"沈雁冰，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他的回答简单首接。
"我不是你的玩物。"
"谁说你是玩物？"他认真地看着她，"乔玉蓉，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要你。不是玩玩而己。"
"所以你就骗我？"
"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我是沈氏董事长，你会理我吗？"
乔玉蓉语塞。确实，如果知道他的身份，她根本不会接近他。
"给我个机会。"他说，"让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乔玉蓉冷笑，"继续当你的床伴？"
"不，做我的女人。"
空气突然安静。
乔玉蓉愣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做我的女人，名正言顺的那种。"
"你疯了？我们才认识几天。"
"够了。"他捧起她的脸，"我这辈子没对谁这么有感觉过。"
乔玉蓉想笑，这种霸道总裁的套路她见多了："沈董事长，您这种身份，什么女人没有？"
"但我只想要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吻上她的唇，"就是想要。"
这个吻和之前不同，温柔而缠绵，像是在诉说什么。
乔玉蓉的理智在崩塌。她知道应该推开他，但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
首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清醒过来。
是林婉婉："玉蓉，你在哪儿？刚才有人看到沈雁冰的车在你楼下。"
"我......"
"你不会真的和他在一起吧？"林婉婉的声音有些急，"玉蓉，我刚查到一些事，他不简单，你最好离他远点。"
乔玉蓉看向沈雁冰："什么事？"
"我晚点告诉你，你先回家。"
挂断电话，乔玉蓉推开他："我要走了。"
"因为林婉婉？"
"你监听我的电话？"
"不用监听，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沈雁冰冷笑，"她告诉你什么了？"
"与你无关。"
"是吗？"他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是林婉婉的声音："沈雁冰？他确实不错，身材好，技术好，关键是不会纠缠。你就放心玩吧。"
乔玉蓉震惊地看着他："你......"
"你的好闺蜜，从一开始就是我安排的。"沈雁冰冷冷地说，"包括她向你推荐我。"
这个真相像一盆冷水浇在乔玉蓉头上。
"为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你。"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从一年前在慈善晚宴上看到你，我就想要你。"
"一年前？"
"你不记得了？"他自嘲地笑，"也是，高高在上的乔大律师，怎么会记得一个路人。"
乔玉蓉努力回想，一年前的慈善晚宴......
"你是那个服务生？"她突然想起来，那次她的高跟鞋坏了，一个服务生帮她找了备用鞋。
"宾果。"沈雁冰鼓掌，"那时我刚接手家族企业，为了低调，扮成服务生参加。"
"就因为那次，你就......"
"就因为那次，我记住了你。"他逼近她，"然后开始了解你，调查你，最后......设计得到你。"
乔玉蓉觉得浑身发冷："你真可怕。"
"是吗？"他笑了，"可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这个可怕的我。"
"够了！"乔玉蓉推开他，"沈雁冰，我们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她转身就走，却被他从后面抱住。
"跑不掉的。"他在她耳边说，"乔玉蓉，你己经是我的了。"
"放开！"
"记住，你欠我一次。"他松开手，"张总的案子，算我送你的礼物。但下次，你得还我。"
乔玉蓉头也不回地离开。
坐在回城的出租车上，她浑身发抖。
沈雁冰比她想象的更可怕，也更危险。
但最可怕的是，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她竟然还对他有感觉。
她恨自己的软弱，更恨他的卑鄙。
从今天起，她要彻底远离这个男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雁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她没看到的痛苦。
"老板。"赵助理走进来，"需要派人跟着乔律师吗？"
"不用。"沈雁冰倒了杯酒，"她会回来的。"
"您就这么确定？"
沈雁冰没回答，只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一年前慈善晚宴的监控截图，画面中，乔玉蓉对着帮她换鞋的"服务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心动。
也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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