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雨愣了三秒，随即冷笑："沈总的自我感觉真好。"
"是吗？"沈宝誉绕着她走了一圈，像在打量货物，"那你半夜不睡觉，在我书房门口做什么？"
"我说了，出来倒水。"
"穿着睡衣？"沈宝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林黛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流氓！"
"这就流氓了？"沈宝誉后退一步，双手插兜，"林黛雨，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看一眼自己老婆怎么了？"
"你——"
"好了，早点休息。"沈宝誉转身要走，又回头，"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去购物。"
"购物？"
"你总不能穿成这样见我爷爷吧？"
林黛雨低头看看自己：职业套装、平底鞋、素面朝天。确实不像豪门太太。
"我有自己的衣服。"
"那些便宜货？"沈宝誉毫不留情，"林黛雨，你现在代表的是沈家的脸面。"
这话刺痛了林黛雨。是，她现在穷，买不起大牌，但这不是他可以羞辱她的理由。
"沈宝誉，我可以配合你演戏，但请你记住，尊重是相互的。"
她转身回房，重重关上门。
沈宝誉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复杂。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林黛雨准时下楼。
餐厅里，沈宝誉己经在看报纸了。标准的成功人士早餐：黑咖啡、全麦面包、煎蛋。
"早。"林黛雨礼貌地打招呼。
沈宝誉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坐。"
管家立刻端上早餐：中式的，豆浆油条小笼包。
林黛雨惊讶地看着沈宝誉。
"别误会。"他继续看报纸，"管家说你是南方人，所以准备了中式早餐。"
林黛雨没说话，低头吃早餐。豆浆的温度刚好，小笼包是她最爱的蟹黄馅。这些......他还记得吗？
"吃完了吗？"沈宝誉放下报纸。
"嗯。"
"走吧。"
第五大道，奢侈品一条街。
沈宝誉的车停在香奈儿门口，立刻有服务员迎上来："沈先生，欢迎光临。"
显然是熟客。
"给我太太挑几套衣服。"沈宝誉淡淡地说。
太太两个字，让服务员眼睛一亮："好的，沈太太这边请。"
林黛雨被带到VIP室，各种当季新款摆在面前。
"这件香槟色的晚礼服很适合您的肤色。"服务员殷勤地介绍。
林黛雨看了一眼标价，咋舌。一件衣服，够她家还几个月的债了。
"太贵了。"她小声对沈宝誉说。
"账单寄到公司。"沈宝誉对服务员说，然后看向林黛雨，"你只管试。"
"可是......"
"林黛雨。"沈宝誉凑近她耳边，"你现在是沈太太，要有沈太太的样子。还是说，你想让人看出我们是假结婚？"
林黛雨咬咬牙，拿起礼服进了试衣间。
十分钟后，她走出来。
香槟色的礼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露背设计性感又不失优雅。她本就皮肤白皙，在灯光下像在发光。
沈宝誉看呆了。
准确地说，是所有人都看呆了。
"沈太太真是太美了！"服务员赞叹。
林黛雨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是不是太露了？"
"不会。"沈宝誉回过神，"就这件，再配几套日常装。"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黛雨像个模特一样试了无数套衣服。从礼服到套装，从休闲装到家居服，甚至还有睡衣。
"睡衣就不用了吧？"林黛雨红着脸说。
"你昨晚那件太透了。"沈宝誉面无表情，"容易让人误会。"
林黛雨："......"
最后结账的时候，林黛雨偷偷瞄了一眼账单，差点晕过去。八位数！
"这也太......"
"对我来说是小钱。"沈宝誉签完字，"走吧，去下一家。"
"还要买？"
"首饰、鞋子、包包。"沈宝誉数着，"做戏做全套。"
林黛雨跟着他走遍了整条第五大道。卡地亚的钻戒，宝格丽的项链，爱马仕的包包，吉米·周的高跟鞋......
"够了够了！"林黛雨终于受不了了，"再买下去，你要破产了。"
沈宝誉挑眉："担心我？"
"我是担心你破产了付不起我的报酬。"林黛雨立刻否认。
"放心，沈氏的资产，够我挥霍几辈子。"
正说着，对面走来一个女人。
"宝誉？"
林黛雨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人，长相温婉，正是苏雅。
五年不见，苏雅变得更加成熟美丽，浑身上下透着名媛的气质。
"苏雅。"沈宝誉淡淡地打招呼。
苏雅的目光落在林黛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位是？"
"我太太。"沈宝誉拉过林黛雨的手。
林黛雨的手一僵。虽然知道是演戏，但被他这样亲密地拉着，还是有些不自在。
苏雅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恭喜你们。黛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黛雨礼貌地回应。
"真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苏雅意味深长地说，"毕竟当年......"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沈宝誉打断她。
"是啊，都过去了。"苏雅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宝誉，别忘了下周爷爷的寿宴。"
"知道了。"
苏雅离开后，沈宝誉松开了林黛雨的手。
"她说的寿宴是？"
"我爷爷的八十大寿。"沈宝誉说，"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去。"
"可是你爷爷不是......"
"所以要提前办。"沈宝誉的声音有些低沉。
林黛雨心里一软："会不会太劳累？"
"这是他的心愿。"沈宝誉看着她，"而且，这是你作为沈太太的第一次正式亮相。"
第一次亮相......林黛雨突然紧张起来。
"别紧张。"沈宝誉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到时候我会陪着你。"
这话让林黛雨想起了从前。每次她紧张的时候，他都会这么说。
"沈宝誉。"
"嗯？"
"你为什么选我？"林黛雨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苏雅不是更合适吗？"
沈宝誉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我应该娶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黛雨，我们之间是交易，不要问这些无关的问题。"
他转身就走，留下林黛雨站在原地。
晚上回到别墅，林黛雨把买的东西整理好，累得首接躺在床上。
手机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黛雨，你爸的手术费......"妈妈的声音很为难。
"妈，钱的事解决了。"林黛雨说，"明天就会到账。"
"真的？你从哪弄的这么多钱？"
"我......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老板预支了薪水。"
"那太好了！"妈妈松了口气，"黛雨，你在纽约要好好的，别太累了。"
"我知道，妈你也要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林黛雨看着天花板发呆。
为了家人，这场交易她必须进行下去。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沈宝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这是新的协议，你看看。"
林黛雨接过来，发现条款又增加了。
"陪同出席所有社交场合？"她皱眉。
"作为沈太太，这是你的义务。"
"每天晚上要一起吃晚餐？"
"培养默契。"
"必要时可以有肢体接触？"林黛雨瞪大眼睛。
"比如牵手、拥抱。"沈宝誉补充，"放心，仅限于公众场合。"
林黛雨继续往下看，突然笑了："一亿变两亿了？"
"我说了会翻倍。"
"沈宝誉，你知道吗？"林黛雨放下协议，"你变了。"
"人都会变。"
"以前的你，不会用钱来解决问题。"
沈宝誉沉默了几秒："以前的我，也相信爱情。"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林黛雨脸上。
"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沈宝誉把笔递给她。
林黛雨接过笔，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两亿，卖一年的自由，值得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条路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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