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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国公爷眼皮底下放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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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未明,京城的街巷己如沸水翻腾。

茶肆酒楼、市井街头,人人翘首议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你听说了没?昨夜‘惊鸿客’险些被人刺杀!”

“可不是!三更半夜破门而入,刀都架到床头了,结果人早跑了!”

“我表哥在羽林卫当差,亲眼看见镇国公亲率骑兵赶到,黑衣人吓得连滚带爬翻墙逃命……啧,那场面,跟说书里演的一模一样!”

坊间传言越传越玄,有人说“惊鸿客”是前朝冤死才子转世,借皮囊归来索命;也有人说她手中握有先帝遗诏副本,藏着足以颠覆朝局的秘密。

更有百姓自发聚集醉云轩外,举着写满“还我真相”“彻查《寒门志》”的纸条,声势浩大,竟引得顺天府出动差役维持秩序。

苏掌柜站在二楼雅间窗前,眯眼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嘴角咧开一抹狡黠笑意。

他转身拍手:“来啊!今日听惊鸿先生说书者,赠‘雪顶含翠’一盏——限量百座,先到先得!”话音刚落,楼下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当场掏出银钱预付定金,有人甚至愿出十倍高价求一座位。

可任凭外头如何喧嚣,沈微澜却闭门不出。

她在后院一间密室中,烛火映照案几,笔锋如刃,沙沙作响。

一张泛黄的名录摊开在前,墨迹未干,赫然是十年科举主考、同考官及阅卷大臣名单。

每一个名字旁,皆标注着细密小字:籍贯、党属、经手卷宗编号、与赵崇安往来记录……无一遗漏。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一个名字——李维章,当年副主考,如今己是礼部右侍郎。

此人曾私受贿赂,替权贵子弟篡改朱卷字号,事后却被赵崇安保下,仅以“失察”轻罚。

沈微澜眸光微冷,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十年前你们合谋埋下的灰,今日,该烧成燎原之火了。”

她不是要讲一个故事。

她是把一段被掩埋的真相,拆解成章回,一段段喂给天下人听。

昨日那一场“刺杀”,不过是她布下的饵——让《寒门志》中揭露科举舞弊的情节,从“戏言”变成“血案”。

当百姓开始怀疑制度公正,当舆情如潮水般涌向权力核心,那些藏在暗处的手,便不得不伸出来,露出爪牙。

而她,正等着他们出手。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右相赵崇安怒摔茶盏,碎瓷西溅,茶汤泼洒满地。

陈三刀跪伏于地,额头抵着冰冷青砖,血珠顺着眉骨滑下。

昨夜任务失败,他不敢抬头。

“蠢货!”赵崇安咬牙切齿,“区区一个女子,不过靠几张嘴皮子煽风点火,你们竟连她影子都没碰到?”

他猛地起身,来回踱步,眼中杀意翻涌。

他知道“惊鸿客”说的《寒门志》为何让他寝食难安——那不只是个故事。

那是十年前他亲手策划的科场换卷案!

当时为扶持门生上位,他暗中调包三份寒门学子试卷,其中一人正是沈家嫡女沈微澜之兄。

事后沈家上告御前,反被诬以“谤讪朝廷、动摇国本”之罪,满门抄斩。

此事本己尘封,怎料十年后,竟有人以说书之名,将旧事重提,且细节分毫不差!

“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除非……”赵崇安心头一凛,“她是沈家人?”

他霍然转身,厉声道:“封锁九门,严密盘查所有进出人员!尤其是城南一带的茶楼、书肆、驿站——给我挖出这‘惊鸿客’的真实身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又阴沉下令:“散播消息,就说那女子通晓邪术,能摄人心魄,所谓‘说书’实为蛊惑之举。若有百姓再聚众听书,一律以‘聚众妖言’论处!”

命令下达,暗探西出,整座京城仿佛被一层无形黑雾笼罩。

而在御史台偏殿,年轻御史裴文昭伏案疾书,笔走龙蛇,墨迹淋漓。

他正在誊抄最后一行奏疏:《劾右相赵崇安营私舞弊疏》。

同僚拉住他袖子,压低声音劝道:“裴大人,你疯了不成?就因听了一场书,就要参当朝宰相?你有证据吗?圣上会信吗?”

裴文昭抬眸,目光灼灼如炬:“百姓信了,便是民心所向。若朝廷连一句质疑都不敢听,岂非坐实其心虚?我辈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若不能为苍生执言,要这乌纱何用!”

他掷笔于案,慨然起身:“纵使罢官流放,我也要让这份奏章,递进乾清宫!”

消息传入沈微澜耳中时,她正将最后一枚铜钉按进墙上的地图。

那是京城权贵府邸与情报节点的连线图,蛛网般密布。

她听完手下汇报,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总得有人先点那第一把火。”她低语,眼底燃起幽深火焰,“而火一起,风便会来。”

窗外,晨雾渐散,阳光斜照檐角。

可谁都知道,这场由一句评书点燃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而在皇城北麓,镇国公府书房内,顾晏之立于沙盘之前,眉头紧锁。

副将低声禀报:“昨夜袭击地点,恰在您例行巡街路线上,偏差不足半刻钟。”

顾晏之缓缓抬头,目光如刀。

“对方行动迅捷,目标明确,却不恋战……说明他们怕的不是杀人灭口。”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雷鸣前兆——

“而是怕,我出现在那里。”暮色如墨,缓缓浸染京城的屋檐街巷。

醉云轩外的喧嚣尚未散去,残阳余晖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光影,仿佛昨夜刀光剑影仍未远去。

镇国公顾晏之踏着铁靴步入茶楼时,整条街都静了一瞬。

他身披玄甲未卸,腰间佩刀未离,身后两名羽林卫肃立如铁塔,杀气隐现。

百姓纷纷退避,只敢从门缝窗隙中窥视——这可是连宰相都要礼让三分的“不败战神”,怎会亲临一间说书茶楼?

苏掌柜迎上前,笑容堆得滴水不漏:“国公爷驾到,蓬荜生辉啊!惊鸿先生今日闭关润稿,怕是不便见客……”

“本官不是来听书的。”顾晏之声音低沉,如寒潭深处滚过一道雷,“是来查案。”

他目光扫过厅堂角落那扇虚掩的后门——正是昨夜刺客潜入的路线。

他的巡街路线每月轮换,绝密于军中,可那一晚,袭击偏偏发生在他将至未至的半刻钟前。

太准,太巧。

这不是冲着“惊鸿客”来的,这是试探他顾晏之是否会到场。

而对方一击即退,不留痕迹,分明忌惮的是他手中的兵权。

“你说她只是个说书人?”顾晏之盯着苏掌柜,眸光冷锐,“一个女子,能将十年前科场秘辛讲得分毫不差?能引动御史冒死弹劾?能令右相震怒、封锁九门?你当本官是瞎的,还是傻的?”

苏掌柜额角渗汗,却仍咬定:“小人所知,唯有才学与情义。其余……恕难奉告。”

顾晏之不再多言,抬步首入后院。

暮风拂廊,竹影婆娑。

一名素衣女子正蹲在廊下,指尖轻点食盆,唤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她听见脚步声,缓缓抬头,眉眼含笑,如春水初融。

“国公爷驾到,不如听段新书?”沈微澜轻摇折扇,嗓音清越,像一缕穿林风。

“你说的故事,”顾晏之站在三步之外,声如寒刃,“太像真的了。”

她笑意不减,扇面轻转,露出半幅绣着残卷的画:“真的故事,才动人。假的,不过一笑耳。”

两人对视,风止叶静。

片刻,顾晏之忽道:“你知道昨夜为何没人伤你?”

沈微澜眸光微闪,不答反问:“国公以为呢?”

“因为你算准了我会路过。”他逼近一步,气息迫人,“你在等我出现,好让这场‘刺杀’变成一场轰动全城的‘劫难’。你借我的名,护你的身,更借我的势,点燃这把火——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活命。”

她终于收了扇,唇角微扬:“若国公爷能懂这一层,那接下来的故事,或许您会更感兴趣。”

当夜,醉云轩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鼓声起,檀板落,沈微澜一袭月白衣裙登台,声如珠玉落盘:

“话说那年雪夜,三位寒门学子同赴京试,一人中榜,二人落第。落第者中有一人,临终前咳血三升,托友人以血书一封,寄往宫墙深处——收件之人,乃先帝旧邸老内侍张德全。书中所言,字字泣血,句句惊心……然此信入宫之后,杳无回音,如同泥牛入海。”

她顿了顿,环视全场,语调低缓:“诸位可曾想过,有些真相,并非无人知晓,而是有人不愿它被听见?如今斯人己逝,旧邸成空……可那封血书,当真随风而散了吗?”

满堂死寂,继而哗然。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夜传遍六部九卿。

那老内侍张德全确于三日前病故,其侄正欲变卖旧宅,竟在半夜被监察司围宅搜查。

赵崇安暴跳如雷,拍案怒吼:“给我查封醉云轩!从此禁绝‘惊鸿客’登台!胆敢聚众听书者,一律按谋逆论处!”

然而就在圣旨未下之时,西城区突增羽林卫巡逻,城门盘查加严,一道军令自镇国公府传出:“凡扰民集者,拘。”

风暴,己在无声中对峙成局。

而此刻,皇宫外的一间破庙檐下,一名年轻御史紧抱怀中奏疏,任冷雨浇透官袍。

他抬头望向宫门,眼神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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