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怒不可遏的咒骂声,由远及近。陆清晏的心猛地一沉,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木屑飞溅。李源丰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身上的锦袍沾染着不少灰尘,头发凌乱,只剩下满脸的戾气与烦躁。
他刚从父亲靖安王的书房回来,本以为父亲会念在他是独子的份上,对今日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父亲不仅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还罚他禁足一月,甚至扬言若是再敢惹事,就真的将他送到边关去。
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的李源丰,刚踏入厢房,陆清晏身上。少女虽狼狈不堪,却依旧难掩那份清冷脱俗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正带着浓浓的恨意瞪着他,像一头被困住的小兽,倔强又不服输。
“哼,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本世子!”李源丰冷笑一声,快步走到陆清晏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若不是你,本世子怎会被父亲训斥,还落得个禁足的下场!今日,本世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听话!”
陆清晏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不肯示弱,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神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像是要将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一般。
李源丰见状,心中的火气更盛,正准备抬手狠狠扇她一巴掌,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娇俏艳丽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不满,顺着寒风飘了进来:“世子爷,您这是在跟谁置气呢?奴奴在院里都听见您的声音了,可是谁惹咱们世子爷不高兴了?”
这声音娇媚入骨,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在人心尖上。李源丰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戾气消散了几分,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姿婀娜,曲线玲珑,粉色的纱裙轻薄如蝉翼,隐约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一个发髻,插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余下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女子的容貌极为艳丽,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媚意。她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脂,如同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她便是李源丰的小妾,柳如烟。
柳如烟走到李源丰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与不满:“世子爷,您今日从外面回来就一脸怒气,连奴家这儿都不来了,可是把奴家给忘了?”她说着,身子微微前倾,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李源丰的胳膊,眼神妩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容。
李源丰被柳如烟这副娇媚的模样勾得心头一荡,刚才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反手搂住柳如烟的腰,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躯,脸上露出几分笑容:“爱妾说的哪里话,本世子怎么会忘了你?只是今日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心情有些不好,正想找个人好好发泄发泄呢。”
柳如烟轻轻掐了李源丰一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世子爷可是万金之躯,怎能为这点小事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奴奴可要心疼死了。”她说着,抬头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陆清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又转向李源丰,声音愈发娇媚:“世子爷,您看她这副样子,死气沉沉的,哪里有半分动人之处?哪像奴奴,一心想着世子爷,盼着世子爷能多陪陪奴家。”
李源丰顺着柳如烟的目光看向陆清晏,只见少女脸色苍白,眼神冰冷,额头的淤青格外刺眼,确实影响了整张脸的美感。
再看看身边的柳如烟,娇俏艳丽,热情主动,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的魅力。他心中顿时觉得,陆清晏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哪里比得上柳如烟这般知情识趣。
更何况,他转念一想,李长乐就算知道陆清晏被他掳走,派人来救,从京城到靖安王府所在的城镇,至少也要好几天的路程。在这几天里,他有的是时间好好“调教”陆清晏。
想到这里,李源丰的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的笑容,他搂紧柳如烟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还是爱妾贴心。走,咱们回房,本世子好好疼疼你。”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陆清晏,眼神轻蔑:“你就在这儿好好看着,学学如烟是怎么伺候本世子的,别明天轮到你伺候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惹本世子不高兴!”
柳如烟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娇笑着挽住李源丰的胳膊,两人一起朝着内室走去。
很快,内室便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柳如烟娇媚的呻吟声、李源丰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厢房内回荡。
陆清晏紧紧闭上双眼,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细密的血珠。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却又无能为力。她只能将头靠在冰冷的柱子上,任由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钻进耳朵,一遍遍刺激着她的神经。
而几个时辰之前,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正艰难地向前骑行。他便是当初护送陆清晏和老夫人时,侥幸突围出去的护卫。他身上多处受伤,肠子都露在了外面,每一步,都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京城,将陆姑娘和老夫人被掳走的消息告诉逍遥王世子李长乐,让她派人来救她们。
可就在他即将到下一个驿站时,体力终究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没过多久,一支人马疾驰而来,正是李长乐派去查看陆清晏车队情况的侍卫。为首的侍卫长林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当他看清尸体的面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正是护送陆清晏的护卫之一!
侍卫立刻让人检查尸体,很快便在护卫的身上发现了一处致命伤。他心中明白,陆清晏和老夫人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快,立刻回京城,向世子禀报!”侍卫当机立断,翻身上马,带着手下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马蹄声急促而响亮,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而靖安王府的偏院厢房内,内室的靡靡之音渐渐发生了变化。柳如烟娇媚的呻吟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闷哼声,夹杂着李源丰粗鲁的呵斥声。
“贱婢!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啊……世子爷,轻点……疼……”
“疼?疼就对了!哈哈哈哈哈哈……爽……”
外面的陆清晏听得胆战心惊,她不知道内室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些痛苦的闷哼声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她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李源丰沉重的鼾声。
又过了一会儿,内室的门被轻轻打开,柳如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甚至还渗着血,触目惊心。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虽然她没有流泪,但陆清晏却不知为何,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悲伤与绝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人看了心头发紧。
柳如烟缓缓走到陆清晏面前,停下脚步。她低头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女,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冷漠取代。
她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小丫头,今日这一幕,你可都看清楚了?记住,这个情,你可要好好记下。总有一天,你是要回报我的。”
陆清晏怔怔地看着柳如烟,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柳如烟为何要帮她。
柳如烟说完,便不再看陆清晏,转身朝着墙角的硬板床走去。她走到床边,眼中没有任何波澜,随后便蜷缩在床的角落,背对着陆清晏,一动不动,仿佛又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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