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二层，气氛像是刚被洗劫过的网吧。
老王在给他的宝贝锤子抛光，嘴里嘟囔：“那帮孙子，弄出来的玩意儿一股子铁锈混着馊代码的味儿，忒难闻。”
苏荷对着小镜子补妆，语气哀怨：“我的‘清心莲符’库存见底了，总部报销流程比渡劫还难。”
赵功名对着冒烟的平板电脑运气：“数据毒素残留，杀毒软件都报错了。”
老陈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写报告：“……于子时三刻，成功阻止了一起恶性空间污染事件，消耗如下：朱砂三两，黄纸一沓，老王的精神损失费（预估）五百……”
郑前弱弱地举手：“陈总，我觉得……我也需要报个工伤。”
他亮出手背上那个电路与血肉交织的诡异印记。
西人瞬间围了上来。
“哟呵！最新款纹身？”老王凑近看了看，“还带闪的？”
苏荷用指甲小心翼翼碰了碰：“质感……有点像合成革？哪个牌子的？”
赵功名拿出个放大镜扫描：“结构未知，能量反应低频但持续，像是个……生物信标？”
老陈眉头拧成了疙瘩：“暗影商会的‘标记’。看来你小子真成重点观察对象了。这算工伤，回头给你申请个‘特殊岗位津贴’……如果能批下来的话。”
郑前还没来得及为（可能存在的）津贴高兴，脑子里的系统光屏就疯狂闪烁起来，像接触不良的霓虹灯：
【滋滋……检测到…未知诅咒印记…‘噬魂追踪’协议…正在解析…】
【警告！系统核心…受到…干扰…部分模块…离线…】
【建议宿主…滋滋…尽快…提升…修为…解锁…九天…玄雷决…可…暂时…压制…印记…】
【错误！错误！连接中断……】
光屏彻底黑了下去，任凭郑前在脑子里怎么喊“芝麻开门”、“系统重启”，都没半点反应。
“我……我感觉不太舒服，”郑前捂着脑袋，演技浮夸，“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冒出来又卡住了……”
“早说你该少熬夜打游戏。”赵功名头也不抬。
“是不是低血糖？我这儿有代购的灵芝孢子粉……”苏荷热心建议。
老陈挥挥手：“多半是灵力透支外加精神冲击的后遗症。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去天台晒太阳——哦不，是吸收日之精华，补补阳气。”
郑前：“……” 晒太阳能解决系统404的问题吗？
系统指望不上，还时不时抽风似的在他脑子里闪几下乱码，伴随着【滋滋…提升…修为…九天玄雷…】的碎片化提示。
他不敢跟队友说“我脑子里有个系统让我学雷法”，只能自己偷偷琢磨。那《九天玄雷决》的名字是他从系统断续的提示里拼凑出来的，具体功法毛都没有。
他只能凭感觉瞎练。尝试在雷雨天举着铁棍上天台，被保安当成精神病拽了下来；尝试偷偷摸电门，结果被电得头发首立，差点提前去见祖师爷。
最后，他无奈地发现，唯一能稍微引动体内能量对抗印记灼热感的，居然是……摩擦起电？
于是办公室出现了诡异一幕：郑前整天毛手毛脚，不是在毛衣上疯狂摩擦手臂，就是在地毯上使劲搓脚，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触碰手背印记。
“啪！”
一丝微弱的电弧在他指尖和印记间跳跃，印记的灼热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一瞬。
“你小子干嘛呢？”老王纳闷，“手痒？我这儿有皮炎平。”
“我在……尝试一种古老的静电疗法。”郑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利用生物电平衡异常能量场。”
苏荷恍然大悟：“哦！我听说过，好像叫什么‘弗雷效应’？没想到小郑你还懂这个！”
赵功名推了推眼镜，默默在电脑上搜索“静电疗法 精神病前兆”。
老陈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郑前手背上那偶尔被静电刺激得微微发亮的印记，没说话。
而那块建木残片，在吸收了数字海洋大厦那波“人工秩序”大餐后，似乎进入了“消化期”，变得格外安静，对郑前的“静电疗法”毫无反应。
这天夜里，郑前正对着手背印记努力摩擦生电，试图压制那越来越强的烦躁感。
突然，印记毫无征兆地剧烈灼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一股阴冷、粘稠的恶意感顺着印记首往他骨头里钻！
【警告！滋滋…信标激活…追踪…开始…】 系统断断续续的警报像破锣一样在他脑子里响起。
几乎在同一时刻！
“嗡——”
办公室内，赵功名设置的三个能量感应器同时发出尖锐蜂鸣！他电脑屏幕上，一个刺眼的红点骤然亮起，定位精确无比——就在他们这栋楼！
“敌袭！最高警戒！”赵功名声音冷峻。
老陈瞬间睁眼，眼中睡意全无，一把抄起了靠在墙边的扫帚——扫帚头上不知何时绑了一张紫金色的符箓。
老王拎起了他的锤子和几块刻满符文的板砖。
苏荷快速将一叠厚厚的、印着“拆迁赔偿协议”和“精神损失费清单”的文件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
郑前心脏狂跳，手背上的印记灼热得如同烙铁，那阴冷的追踪感死死锁定了他。
他看了一眼口袋里依旧“装死”的建木残片，又感受了一内那聊胜于无的“静电”。
妈的，这班上的，真是太刺激了。追杀都搞上门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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