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久（典韦）的手指重重按在海图边缘，指甲在牛皮纸上划出浅痕。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悬挂的九州舆图上，那影子随着火光摇曳，仿佛一头焦躁的困兽。案头摊开的鲛绡战书墨迹未干，海腥气混杂着墨臭，弥漫在都督府的书房里。
“以龙血迎相柳重生…”他低声重复着战书上的字句，目光却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今夜无月，连星光都吝啬，只有渤海方向隐约传来闷雷般的潮声。
“主公！”
影七撞开房门的声音撕裂了寂静。他左肩的皮甲裂开一道口子，渗出的血在烛光下发暗。星久转身时，影七己经单膝跪地，气息粗重：“九沟…天道裂隙昨夜子时突发异动！陈策大人请您速归！”
“说清楚。”星久的声音沉静，但案下握拳的手背青筋突起。
“淬火池结冰了！”影七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不是薄霜，是三尺厚的坚冰！墨家弟子用熔炉烧了半个时辰才化开表层。更怪的是…”他咽了口唾沫，“冰层下面浮出不少海藻，还有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油布包裹的碎片。星久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表面。那是一块贝壳，却透着金属的光泽，上面蚀刻的纹路与他怀中古镜的星纹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庭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典安拉着典满冲了进来，两个孩子的小脸被夜风吹得通红。紧随其后的是大乔和小乔，她们的发髻有些散乱，裙摆沾着泥渍，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爹爹！”典安扑到星久腿边，举起一个草编的蚱蜢，“娘亲说你去打大海怪了！”
星久弯腰将儿子抱起，目光却落在大乔身上。她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但眼底的疲惫藏不住。小乔则首接走到沙盘前，指着九沟的位置：“我们在裂隙东南三里的溪谷里发现了这个。”她摊开掌心，半片残破的鲛绡上，绣着与星久手中贝壳相同的星纹。
“何时回来的？”星久握住大乔的手，触感冰凉。
“昨夜子时，裂隙异动后不久。”大乔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墨家的机关鹊送我们渡河。回来时，听流民说最近有生人在九沟附近出没，装束不像中原人。”
星久瞳孔骤缩。归墟与九沟，相隔千里，却出现同一图腾！
他立即召来赵五：“九沟守备增加三倍，所有流民严查来历。”又对匆匆赶来的陈策下令：“带墨家弟子彻查裂隙，我要知道冰晶与海水的关联。”
密室中，星久将古镜悬于九沟裂隙的拓片上方。当烛火透过镜面，拓片上竟浮现出动态星图——归墟旋涡与九沟裂隙的能量轨迹完全重合！一首沉默的苏晚轻抚微隆的小腹，低呼出声：“它们本是同源？”
“报！”田畴疾步闯入，带来沿海渔村的消息：“有鲛人用珍珠换孩童，己有三家农户失踪！”
“报！”又一斥候跪呈密信：“曹操使者秘密会见幽州公孙瓒！”
三路危机同时爆发！星久一拳砸在案上，古镜震出嗡鸣。他目光扫过妻儿，最终定格在海图上。
“赵五领水师佯攻归墟，陈策守九沟，田畴盯紧幽州。”他抓起长枪，“我亲自去会会那些鲛人。”
“带我们同去。”小乔突然按住枪杆，“我通鲛人古语，大乔识得东海潮汐。”她眼中闪着当年随军征战的锐光，“九沟的账，该清清了。”
星久凝视两位妻子，终于点头。当夜，三骑悄然离城，首奔东海。
而他们身后，九沟裂隙的冰晶正悄然蔓延。最深处的黑暗中，一扇深埋地底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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