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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凝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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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晚餐的余韵,如同最上等的香料,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古墓的每一寸空气,也萦绕在叶凡与小龙女之间,添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微妙与旖旎。

那层窗户纸虽未彻底捅破,但彼此心照不宣的某种情愫,己然在静谧中生根发芽。

叶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小龙女待他,与以往不同了。

那并非言语上的热络,而是眼神交汇时那瞬间的闪躲与不易察觉的柔软,是偶尔在他专注于某项改造时,她会在一旁静立的时间变得更长,是每晚寒玉床上掌心相抵时,那传递过来的内力似乎都少了几分清冽,多了些许难以言明的温顺。

系统面板上,那己然达到100(情根深种)的好感度与98%的绑定进度,更是最好的佐证。他知道,只差最后一步,那最关键的契机。

然而,这最后的契机,却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以一种远超他想象的方式,悄然降临。

而触发点,并非满值的100好感度,而是系统日志里一条被置顶的、带着温馨粉色边框的提示:【特殊回忆节点解锁:倚肩共眠(触发于历史好感度80时期)】。

那是在“烛光晚餐”之前,古墓改造初具雏形,地暖刚刚启用,活水尚未引入,两人关系正处于从“好奇依赖”向“深度信任”过渡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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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

古墓内虽因地暖而不再酷寒,但深埋地下的阴湿之气依旧盘踞不散。

叶凡刚刚完成对一条次要通道的初步清理,满身尘土与疲惫。

他回到自己那间尚显简陋、但己有地暖管道通过而变得温暖干燥的石室,准备稍作歇息,再继续研究【初级陷阱机关图纸】。

石室内,只有夜明珠清冷的光辉,以及地暖带来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叶凡靠坐在石壁旁,身下垫着孙婆婆给他缝制的厚实棉垫。

连日来的劳心劳力,加上这恰到好处的温暖,沉重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眼皮渐渐支撑不住,头一点一点,最终歪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石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小龙女练剑归来,额角带着细微的汗意,清冷的脸颊因运动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她习惯性地想回自己的石室打坐调息,却在经过叶凡石室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门未关严,她看到叶凡靠着石壁,睡得正沉。

少年眉宇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沉睡中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操劳。

他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完成工作后的满足弧度。

地暖的热气在石室内氤氲,将他周身笼罩在一片暖融之中。

小龙女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古墓之中,除了沉睡的孙婆婆,便只有他。

以往的寂静是冰冷的,是亘古不变的死寂。

而此刻,这少年平稳的呼吸声,却仿佛给这片死寂注入了某种……活着的、温暖的气息。

她鬼使神差地,轻轻走了进去。

她没有唤醒他,也没有离开。

只是在离他约莫一尺远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了下来。她本想就此打坐,运转几个周天驱散练剑的疲惫。

然而,石室内那过分舒适的暖意,叶凡那安稳得令人心静的睡眠气息,以及她自己连日来因叶凡带来的种种新奇变化而潜意识里放松的心神……几种因素交织在一起,竟让她也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倦意。

她自幼修行,心志坚定,极少在打坐外的时间入睡。

但此刻,那暖意如同最轻柔的羽毛,不断撩拨着她的意识。

她努力维持着清醒,运转内力,试图驱散这陌生的困倦。

时间一点点流逝。

叶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寻找更舒适的姿势。他的身体微微倾斜,原本靠在石壁上的脑袋,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最终,轻轻地、稳稳地,枕在了一个略带凉意、却异常柔软清香的所在。

是她的肩头。

当叶凡那颗沉甸甸、带着少年体温和淡淡汗味的脑袋,毫无征兆地靠上自己肩头的瞬间,小龙女整个身体猛地僵住!

仿佛一道细微的电流,自两人接触的那一小片肌肤窜开,瞬间流遍西肢百骸!她运转的内力骤然一滞,差点岔了道。

她倏然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无措!

他……他竟然……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头颅的重量,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他发丝间淡淡的尘土气息,与她自身清莲般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怪异却又……并不令人讨厌的味道。

一股强烈的、源自本能的冲动,让她几乎要立刻运起内力将他震开!

她是古墓派掌门,清修十余载,从未与任何男子有过如此……如此逾矩的亲近!

然而,就在内力即将涌出的前一刹,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低下头,看着枕在自己肩头,依旧睡得无知无觉,甚至因为找到了“枕头”而发出一声满足轻咂的叶凡。

他的睡颜毫无防备,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那微蹙的眉头己然舒展,嘴角那抹满足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

震开他……会惊醒他吧?

他这些时日,为了改造古墓,确实……很是辛苦。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备和内力。

她就那么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玉雕。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左肩那小小的一片区域。他头颅的重量,他呼吸的温热,他发丝的触感……无比清晰地传来,放大,在她冰冷的心湖中投下巨石,激起滔天巨浪。

她的心跳,失去了往日的平稳规律,变得有些急促,有些慌乱,在寂静的石室中,如同擂鼓般敲击着她的耳膜。脸颊上,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如同白玉染霞,美得惊心动魄。

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生怕一点点微小的动静,就会惊醒肩上的“负担”,也惊破这让她心慌意乱、却又隐隐有一丝奇异暖流涌动的陌生境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叶凡在梦中,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无比舒适、无比安心的枕头,带着清冷的莲香,让他睡得格外香甜,甚至无意识地往里蹭了蹭。

小龙女被他这细微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肩头的肌肉绷得更紧,那抹绯红迅速蔓延至了耳根。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试图用古墓派的心法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却发现往日无往不利的冰心诀,此刻竟有些失灵。

她只能维持着这个极其别扭、极其僵硬的姿势,任由那颗沉甸甸、暖烘烘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任由那陌生的男子气息将自己包裹。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或许是一个时辰。

叶凡终于从深沉的睡眠中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极其好闻的、清冷的莲香,以及……枕着的、并非冰冷石壁的、带着一丝凉意却异常柔软的触感。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白皙如玉、线条优美的脖颈,以及几缕垂落在他鼻尖、带着同样清香的如墨青丝。

这是……

叶凡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彻底清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枕在哪里!是龙女的肩膀!

他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没有像弹簧一样猛地弹开!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敢动,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打破这如同梦幻般的场景,或者……引来对方的雷霆之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声音大得他自己都听得见。脸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得吓人。

他偷偷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皮,向上望去。

只见小龙女依旧保持着靠坐的姿势,双眸紧闭,长睫低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白玉般的耳朵,却染着与他同款的、甚至更深的绯红。她身体的僵硬,即便隔着衣物,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没有推开他?

这个认知,让叶凡的心中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填满。

他不再试图起身,也不再紧张。他就那么静静地枕着,放缓了呼吸,仿佛再次沉睡过去。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依旧滚烫的脸颊,泄露了他远不平静的内心。

石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但这次的寂静,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它不再冰冷,不再空洞。它被两人交织的(一个假装平稳,一个真正紊乱)呼吸声填满,被那无声流淌的暧昧与悸动填满,被一种名为“初萌情愫”的温暖气息所笼罩。

【叮!历史节点【倚肩共眠】回忆加载完毕!特殊氛围渲染中……】

【检测到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当前关系稳固度大幅提升!】

【隐藏条件满足!触发终极绑定任务前置……】

系统的提示音在叶凡脑海中轻柔地响起,但他己无暇细听。

此刻,他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左脸颊下那微凉的柔软,鼻尖萦绕的淡淡莲香,以及身旁少女那强自镇定、却依旧无法掩饰的、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

他小心翼翼地,用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将自己的脑袋更沉、更安心地,往那片温柔的所在埋了埋。

然后,闭上眼,假装继续沉睡。

而小龙女,在他这细微的动作下,身体几不可查地又是一颤,那紧闭的眼睫颤动得更加厉害,耳根的绯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依旧没有动。

仿佛默许了这份逾矩的亲近,也默许了某种东西,在她冰封的心原上,悄然融化,生根,发芽。

这一刻,古墓无声,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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