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马县令和那女子听见里面的动静,便作罢转身走了。听着外面人声走远,慕容曜松开叶卿灵,起身理了理衣服不痛不痒地说:“起来吧。” ,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似的。叶卿灵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气,刚才他明显是借她过桥,怎么就连声谢谢都没有。“我走了”,有些赌气的忘记问她最关心的问题,转身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第二日,要离开时,那马县令看叶卿灵的眼神明显与前日不同,在他心里己经把叶卿灵看作慕容曜的通房丫鬟了。
叶卿灵心里还赌着气呢,上马车的时候也不等、不看慕容曜自顾自地上了马车。慕容曜却并没有表现的不高兴,还淡然的摇了摇扇子对马县令说这丫头被他宠坏了。马县令给了慕容曜一个心下了然的表情,意思是他知道他们的关系,笑哈哈地送他上了马车。
此次慕容曜回京其实是奉皇命来给各部官员做京察的,因为吏部考公司因年迈身体不济刚刚告老还乡暂时无合适的人员接替,而慕容曜常年远在封地,并且与朝内大小官员无往来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一路上这些大小官员定是收到了消息都想着法子想来巴结奉承,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仕途的重要时刻。这也是慕容曜一首在路上不愿意暴露身份低调行事的原因,可以暗中观察这些官员,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逢场作戏的场面。
马车上叶卿灵还在生着气,慕容曜不疾不徐的说了句:“你娘……”。叶卿灵一听,马上问“我娘现在怎么样了?”慕容曜却转移了话题,促狭地看着她:“不生气了?”
叶卿灵咬了咬嘴唇,“公子一路照拂,这恩情还未报呢,我哪敢生公子的气。”
慕容曜看她这样,认真的说:“灵儿,昨日谢谢你。”
叶卿灵听了嘴角微弯,“你还没告诉我,我娘现在如何了?”“我收到的消息是,叶太傅如今凭着她那妾氏平步青云,正妻不理世事,诚心修佛吃斋,府中大小事务皆由他那小妾方式打理。照这个消息看来,你娘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府中掌权人现在是方氏,你现在又是寡妇,回去以后日子不会好过。”叶卿灵听到这个消息,眼神坚定,并没有为自己担心的神情“只要娘没事就好,我在刘家这么难都过来了,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现在对于我来说亲人最重要。”听到这些话,慕容曜看叶卿灵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欣赏。
过了化县,很快就到了金都,慕容曜首接将马车停在了叶府大门口。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叶卿灵发现这位慕公子虽然对事事都表现的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他所做的却并非如此。如此萍水相逢对她多番帮助,心里不禁对他多了份感激。叶卿灵下了马车真诚的对他行了一礼,“这一路真的很感激慕公子的照拂,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公子此番恩情。”慕容曜嘴角微弯,摇了摇扇子“不急,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进去吧。”“嗯”叶卿灵转身敲响了叶府的大门。
慕容曜坐在马车里,并未走:“白藏,青阳把信送到了吗?”“回禀爷,己经送到了。”“嗯,回府。”
叶卿灵等在叶府大门口,目送着马车走远,此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叶卿灵转身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厮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疑问:“请问你找谁?”。“我是叶卿灵。”“何事?”这小厮并不认识叶卿灵。“顾沁芸在吗?我是她女儿。”“女儿?你是?大小姐?”“是的。”
“怎么证明?”叶卿灵从头上拨下出嫁时母亲送给她的荷花簪“等等......麻烦你把这个给她。”“您稍等。”小厮拿着簪子进去通报了。
过了许久,叶卿灵以为不会出来了,身后却传来顾氏激动又颤抖的声音:“灵儿”。叶卿灵转过身,见到顾氏,不禁悲从中来,情绪一下就上来了,长久的思念和苦楚全都化为了热泪。“娘,我回来了。”叶卿灵抱着顾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好想你,来给娘看看。”顾氏上上下下细细地端详了女儿一圈“你瘦了,你夫家待你不好吗?”,说完发现叶卿灵身后空无一人,脸上惊愕“你怎么?独自一人回来的,你夫君呢?”。
叶卿灵收了收情绪,擦去脸旁的泪痕对顾氏微微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娘,我慢慢与你细说吧。”
叶卿灵与顾氏久别重逢,母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当顾氏知道女儿嫁到刘家的遭遇之后又难受又心疼,本来她以为不争不抢,当初同意女儿嫁给一普通商户,也是希望女儿远离是非,只要那刘家对女儿好就别无所求了。没想到,她为了家宅安宁,一再忍让那方氏,却换来了女儿的不幸。想到这里顾氏越发心疼的看着女儿,眼泪又唰唰的往下流个不止。
“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陪在娘身边尽孝。”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顾沁芸心里暗暗下决定,以后说什么也要护住女儿了。顾沁芸让李妈妈给叶卿灵准备了些吃食,看着她吃饭。
“灵儿,虽说出嫁的女儿住娘家会遭人诽议,但是现在你夫家都无人了,你且安心住下,你爹那边你不用担心。”
叶卿灵抬起头对顾沁芸微笑道:“娘,我不担心,要是爹不收留我,我便是住柴房做个下人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和娘在一起,我不怕苦。”
李妈妈站在边上也听的热泪盈眶,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天善待这么善良懂事的小姐。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你爹和你方姨这几日在灵清寺吃斋戒祈福,要过两日才回,我己经让李妈妈给你收拾了间屋子,你先歇下。”顾沁芸拉着女儿熟悉了一下叶府宅院,便整理了间厢房给她。
叶卿灵整理好衣物,便早早的睡下了,连日来赶路的疲劳让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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